铁飞龙见这些不知死活的邪恶之辈居然如此的穷凶极恶,假如再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他们又怎么知道到底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如果说南宫腾前面是一个输光了钱的赌徒,已经在开始玩儿命了,那么现在的他无疑就是斗鸡场上的那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在这生死攸关的最后一次较量中如果再输了,那就彻底的玩儿完了!
眼下的南宫腾一心只想扳回赌本,遂倾其生平所学:少林、武当、峨眉、崆峒、昆仑、青城、岷山等等诸家武林绝学,于是乎,南拳北腿,拳风呼呼,掌影翻飞,真是八面风雨,滴水不漏,铁飞龙一见这魔头的武学造诣竟然是如此的繁杂而深厚,旋即心念一动,改变了初衷。
南宫腾虽然对诸家武林绝学造诣颇深,但跟铁飞龙交起手来,前后不到十招,就渐渐地处于下风。
蔚蓝色的天空中不时地飘过几朵悠悠的白云,火红的日轮也渐渐地向西游去。二十余招之后,南宫腾已是身形迟缓,汗如雨下,铁飞龙见状,突然双掌齐,仅用了不足五成的功力击向了对方的下腹,平地一声凄厉欲绝的惨叫倏地而起,南宫腾高大的身躯当场就被铁飞龙击得倒飞了出去,“噗通”一声扑跌在地上,所击起的尘土随着一阵微风顿向四周弥漫开去。
南宫腾口吐鲜血,额头上密布着一层豆大的汗珠。
铁飞龙负手而立神色庄重地凝注着南宫腾,沉声道:“老夫见你是一位武林异士,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武林奇才,因此老夫只略施了不足五成的功力未曾取你性命,只要你以后能够改邪归正,惩恶扬善,定是一个可造之材,你的武功眼下暂时尽失,只要你能殊途归正,精心调治,半年之内内伤即可痊愈,功力也会恢复如初。”
南宫腾听完这一番话之后,顿时如坠五里迷雾之中,睁着茫然的双眼,不解地问道:“前辈施恩于人,实在让我等兄弟无地自容,‘西域十剑’杀你高徒,毁你基业,犯下了弥天大过,前辈为什么不将我等十人杀之而后快,却要网开一面,放我等一条生路呢?”
铁飞龙一把抹去浑浊的长泪,长叹道:“去者已去,冤怨相报何时了?你们凶残无毒地将老夫呕心沥血所创的基业毁于一旦,并且还欠下了累累血债,老夫也确实有欲将尔等悉数诛之以泄心头之恨之念,但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如果你们真该遭致恶果报应,就算老夫放你们一条生路,可最终还是难逃上天的惩罚!”说着又摸出一瓶药丸扔给南宫腾,接着道:“这是调治内功的心药,以后好自为之,若再兴风作浪,就算老夫大度能容天下难容之事,但天理难容,去吧!”随言便将头扭向了一边,随即挥了挥手。
南宫腾手拿药瓶,急忙对铁飞龙施礼拜谢道:“多谢前辈的不杀之恩,前辈教诲,晚辈等至死不敢忘怀,‘西域十剑’屡行不义,虽然未曾遭致天理的循环报应,但却遭到了天下武林同道的唾弃,从今以后我等兄弟定会洗心革面,惩恶扬善,为正义武林略尽绵薄之力。”
其余几人一见,慌忙跌跌撞撞地蹒跚而来扶起展鹏飞,搀架着南宫腾刚走出几步,南宫腾却又突然返身,问铁飞龙:“晚辈有一件事沉疑已久,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今日特向前辈请教,不知前辈可否指点迷津?”
铁飞龙道:“说来听听。”
南宫腾道:“客岁寒冬时节,晚辈等一行十人为追杀楚正一的金兰兄弟沙无痕以及楚正一之子而行至古城开封的‘玉龙客栈’,就在沙无痕叔侄二人即将丧身在晚辈等人的剑下之际,然而却被一位异功奇高的不之客将其救走,方才晚辈见前辈的招法与身法确实跟那位异人相差无二-------。”
“那人正是老夫!”铁飞龙道。
南宫腾顿时感激涕零地道出了肺腑之言:“以前辈的绝世神功在当时完全可以先将我等十人之众毙于掌下之后再救沙无痕叔侄二人也犹未为晚,前辈两次手下留情,网开一面,想那天大海深之情也莫过于此,我‘西域十剑’如果不深谢此般恩德,实在无颜立足于人世!”语声方了,便转身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渐渐消失在时近黄昏的如血残阳之中。
“西域十剑”虽然走了,可还有一位一直静而未动的劲敌慕容天花,早在十五年前铁飞龙就已经领教过了这位女魔头所修练的邪门武功,那真的是诡异无比,匪夷所思,然而在十五年后的今天,不知道对方的变态魔功又练到了何种程度?
铁飞龙转过身来,展目瞬视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盘膝而坐的慕容天花,那副妖媚艳荡的脸上此刻却已布满了十足的杀机,显得异常的狰狞可怖,尤其是那一篷枯草般的头,令铁飞龙神不由己地联想到了与那传说中噬人的魔鬼简直相差无几。
铁飞龙自觉毋庸多想,于是大声道:“慕容天花,你不是想趁老夫在元气大伤的时候再乘虚而入吗?既然如此,那又何不趁热打铁,与老夫决一高下呢?”
慕容天花静观多时,见铁飞龙眼下确实已经元气大伤,如果趁机取他性命,或许能够遂我心愿!心念至此遂也不搭话,暗自里将阴阳真气聚于双掌,掠身数旋,向铁飞龙击去,招法狠毒,迅快:如风、如云、如雷、如电,忽快忽慢,快似霹雳闪电;慢似潺潺溪流。
铁飞龙顿感眼前一阵迷朦,一道道强劲的妖异阴爽之气贯透肺腑,使得他浑身不由自主地骤起一层鸡皮疙瘩,当下忙将早已蓄满了真力的双掌凌空推了出去。
慕容天花见招招落空,不由大怒,为了避开铁飞龙那两道要命的无穷劲力,旋身而回,弧形掠身而至,变掌为拳,分左右直灌对方双耳,铁飞龙一见对方来势凶猛,于是一个下蹲,紧接着一个倒挂,双腿随着降魔**中的精妙杀着“日月倒悬”迅猛而出,闪电般地踹向对方的腹部。
就在这时,只见两位二十出头的年轻汉子披着残阳的余晖一路飞奔而来,铁飞龙站定身形展目瞬去,见状不禁大吃一惊。
慕容天花哪里见过这样的诡异招法,一时避之不及,顿被击中,脚下一连暴退数尺方才立定身形,心中不由暗忖道:想不到这老儿年至花甲,连战“西域十剑”到此时居然还这般神勇,如此下去,小妇人的身家性命断难保全,若不施足盖世绝学,恐怕难以将他毙于掌下-------。突然,一声来自数十丈开外的哀痛呼叫声打断了她的心中之念。
“铁老前辈,您让我们找的好苦啊!”随言而至两个一胖一瘦,浑身血迹斑斑,一个佩剑,一个提刀的两位年轻汉子。
二人来到铁飞龙面前相击抱拳施礼,配件的瘦子面现悲色,抢先开口齐声道:“铁老前辈,大事不好了-------。”语声未了,就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铁飞龙一见这两人那副悲痛十足的面部神情,整个人就像血人似的,就知道那所谓的大事不好了的大事肯定是绝非寻常的大事,于是就问那位佩剑的瘦子:“少庄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位提刀的胖子急忙泣声代为回答道:“我们的庄主被人杀了!”
“啊!你说什么?”铁飞龙闻言骤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那位佩剑的年轻汉子痛哭道:“我爹被人杀了。”
这突如其来的惊人噩耗使得铁飞龙顿感一阵眩晕,一时愣愣地呆立在残阳的余晖下,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只有6太轩那高大伟岸的身影,别的仿佛什么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刚才还斜挂在西边的残阳仿佛也在这一转眼之间沉落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片无边的黑暗。
稍顷,铁飞龙强忍悲痛,问那位提刀的胖子:“李总管,你快告诉老夫,究竟是谁杀害了6兄?”
“天魔僧!”二人几乎同时回答道。
慕容天花隐闻此言,心头微微一惊,从铁飞龙面部所显露出来的那种痛苦神情来看,他说所的那位6兄肯定与他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既然是一庄之主,那在当今武林中绝对是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可那天魔僧又是何方神圣?既然这样的头号人物都惨死在他的手下,想必这个天魔僧在当今武林中也绝对不是一个等闲之辈!
这时,那位身形枯瘦的少庄主霍然长身而起,从衣衫内摸出一张白色纸笺双手呈给铁飞龙,悲咽道:“这是天魔僧临走时留下的挑战书,特约前辈在半年后的今天前去天魔山,跟他在云峰台上决一胜负。”
铁飞龙愤怒地接过挑战书,展开一看顿时气得须眉倒竖,七窍生烟,只见上面写的是:铁飞龙,老僧久仰尊驾之大名,据江湖传闻说,尊驾的想魔神功现已臻至登峰造极之绝佳境界,实属当今武林中绝无仅有之一绝世神功;
老僧本是佛家弟子,素以慈悲为怀,因此特意留下两条活口为老僧转呈此搦书,半年之后的今日敦请尊驾前来云峰台与老僧神功较技--------
望勿负约
天魔僧拜请
慕容天花一见铁飞龙那种气冲云霄,怒难遏制的神态,突然浪笑道:“铁飞龙的面色如此难看,不知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令你如此伤心伤神,哈------。”
少庄主和李总管一听这种令人毛的笑声,顿时双双投去愤怒地一瞥,李总管问道:“老前辈,不知这位从哪来的淫荡妇人竟敢在前辈面前如此放肆?”
铁飞龙冷冷道:“这是一位专门以引诱男人下地狱为乐事的放荡女人,你们休要理她-------。”话犹未完只听慕容天花突然一声暴喝,腿带劲风,向铁飞龙掠身而来,两位年轻汉子骤见此状,顿时齐声惊呼道:“前辈小心!”
铁飞龙不动声色,待对方身形将至之时才迅猛地反手一掌,接着身形一旋,飞腿一记“侧踹”。慕容天花连对方是怎么样出的招都没有看清楚就连遭两击,当即屈身在地上,面现极度的痛苦之态。
铁飞龙手指慕容天花,沉声道:“你这妇人真是不知进退,老夫如果不是有要事在身急需亲自前去料理,今日定要将你毙于掌下!”说完便将手中的那一张搦书揉成了无数的碎片,暗施劲力向慕容天花的二十八位督脉大穴掷去,继而又接着道:“你夫西门侯之死虽然不是老夫亲手所杀,但毕竟是因老夫而起,这一笔旧账从此一笔勾销,从今日起,希望不要再让老夫见到你,现在你的二十八位督脉大穴虽然已经被老夫全部锁住,但你大可放心,老夫使用的是独门点穴手法,你死不了的,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自动揭开,希望你好自为之。”语声方了,便与那两位年轻汉子同时身形骤展,两三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慕容天花望着那如雪花般飞舞的碎纸残片带着一声声微啸星飞电耀般向自己疾射而来,哪里还能闪避得了,眨眼之间就将自己的督脉大穴给全部封住,这种“隔山打牛”的独门点穴手法以前倒是偶尔听说过,可在今日却要她自己亲自去体会一下那种隔山打牛的滋味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然而在被打中之后也确实不是那么好受的。万般无奈之下,慕容天花只能在心里暗暗誓:“铁飞龙,小妇人如果报不了杀夫之仇,今生今世绝不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欲知后事,请看神侠飞龙第十一章:《深山僧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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