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侠飞龙第十一章:深山僧魔——煜龙问天著
铁飞龙展目望着眼前那近似一片废墟的“聚雄山庄”,心中不由骤起一阵刀绞般的剧痛,昔日那座气势非凡的聚雄山庄已经不复存在了,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不忍目睹的景象。
铁飞龙进入庄内,只见尸横遍地,缺胳膊少腿的残尸触目可见,一时觉得自己仿佛就像置身在屠宰场般地禁不住一阵眩晕。
6太轩之死,就像是在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了一块千斤巨石,顿时就激起了千层的浪波,使得本就血雨腥风的江湖更加腥风遍布,只要一有人提起天魔僧,那种异状简直就像在大白天里见了鬼似的,无不心感倏寒而骤然惊魂。
一石激起千层浪!
天魔僧的凶狠残暴一下就激起了整个天下武林的公愤,一时间,少林、武当、峨眉、青城、雪山、昆仑、崆峒、岷山、泰山、华山、衡山------等为数众多的武林门派相继前去讨伐天魔僧,但却由于天魔僧拥有邪异至宝“天魔镜”而无不惨败而归,因此,天下正义武林便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元气大伤。
其实早在数十年前,就有一位云游四海的世外高人在偶经此地时,见天魔山山势险峻,丛林密布,阴森之气弥漫在整个山谷,显得异常的妖异和恐怖。
那位高人放眼一望之后,忍不住长声叹道:“天魔山可真是名符其实啊,数十年后将会有一位奇异之士隐居在此,此人若能行善修行,广结善缘,定会修成正果,造福武林,否则,必将掀起腥风血雨,祸害武林。------”语声方了,又忍不住出了一声长叹,随即便飘然而去。
仲秋之夜,皓月当空,清风宜人,月光从空中挥撒而下,给这阴森恐怖的天魔山增添了一丁点的生气。
突然,一阵哗哗的衣袂破风声划破了夜晚的宁静,紧接着一条诡异的黑影从深山幽谷中冲天而起,随之而产生的劲风将数丈之内的树叶震得哗哗作响,那条黑影在落地立定身形之后,又极为诡秘的展目一阵倾视,然后才形同幽灵似的掠身而去,由此可见,那条黑影的轻功绝技确实已经修练到了登峰造极的上乘境界了。
天魔山的地理位置非常怪特,终年难见人迹,即使有人偶尔路经此地,也会被山中的冷冷煞气吓得心惊胆颤,魂不附体。
在山中的半山腰上有一穴山洞“天魔洞”,此洞深不见底,终日不见光亮,洞内云蔼弥漫,怪石嶙峋,弯弯曲曲,支洞横生。
在洞内的一块宽阔平坦的地面上,铺着一大堆凌乱的杂草,因久不见天日而显得异常的潮湿,散出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恶臭,在一侧的洞壁上挂着一盏破旧的灯盏,一朵如蚕豆般大小的灯火在这偌大的山洞内显得是那么样的微不足道。
在那蚕豆般的灯火下,在那凌乱的草堆旁,面壁盘膝坐着一位佛家装束的连鬓枯瘦僧人,此僧人身形猥琐,面色深寒,鹰鼻阔口,眉至鬓际,此刻正在闭目修练内家吐纳功夫,,只见他轻舒猿臂,继而双目暴睁,面色青紫,在将内家真力聚于双掌时突然青筋暴涨,浑身的骨骼嘎嘣作响,接着即向前猛地推了出去,在两道无形的劲力所及之处,前方数尺开外的一块大石头当即就被威力无比的内家罡气震得成了无数的碎块。
僧人见此异状,倏地从地上腾身而起,两眼放光,愣立当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生的一切,又像是大梦方醒似的挥手揉了揉睁得胀的双眼,当他确信眼前所生的一切都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之后,禁不住掠身接连几个倒纵,随即便手舞足蹈,狂态顿现,口中出了一阵阴煞煞地寒笑,继而道:“十八年的苦行修练,我天魔僧的‘天魔功’终于修练成功了,待我夺得《八步飞龙》武林秘笈和通天神剑,除掉铁飞龙,到那时,整个天下武林就在我天魔僧的掌控之中,6太轩,现在该是你让出武林盟主宝座的时候了--------哈哈哈。”
天魔僧原是巴山悬壶寺的一名武僧,法号慧能,因其生性暴虐,六根未净而触犯了佛门的清规戒律而叛逃深山野外的。
就在慧能二十岁那年,因不甘忍受佛门净地的那种青灯相伴,整日诵经习武以及清规戒律的束缚,常年过着那种周而复始,清心寡欲的日子而萌生了重返红尘之念,适逢受本寺住持智空长老的派遣下山,慧能得此美差,心中喜不自禁,自从出家以来,每天都是过着那种“青灯一盏伴我眠”的苦行僧生活,从未出过寺门半步,早就想寻机出去游览一番寺外的奇山异水,在看一看山下那令人神醉的繁华都市的美景,但却只有此心而无此胆,此时一听住持差他下山,忍不住心花怒放,喜难自禁。
临行之际,智空长老曾再三叮嘱:“一定要早去早回,出家人理当修生养性,断绝尘念,切勿贪恋红尘烟雨,妄生事端!”
慧能恭声道:“弟子明白”。遂辞别住持前往山下,一路上虽然步行如飞,可还是嫌路长腿短,恨不得身长双翼,即刻飞到山下
山下有一小镇名叫飞虹镇,此镇虽小,但却是非常的繁华和热闹,慧能赶到飞虹镇时已是掌灯时分,街道上人流如潮,各种叫卖声,嬉笑声,吆喝声------此起彼伏,煞是喧嚣至极,慧能在悬壶寺修行数年,白日是光光的和尚头与他为伴,夜间是飘曳的残油灯相对无言,长期的苦行僧生活使得他那血气方刚的身体里面日夜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骚动,眼下那近在咫尺的茶楼中的卖唱声,翠香楼的打情骂俏声,淫荡女子的放浪大笑声,真是声声入耳,令人心驰神往。
慧能漫步在街道之上,穿梭于“夜游神”之间,展目瞬视着繁华的小镇夜市,仰遥视着月明星稀的夜空,如此诱人的景致,如果用用悬壶寺那一快天地与此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慧能正在心飘飘,神悠悠地魂游于无边的遐想之中,一股扑鼻的异香突然从身后飘然而来,随即一位二八芳龄,风鬟雾鬓的貌美女子与他擦肩而过,就在二人的身体相互交错的那一瞬间,那位貌美女子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地在他那削瘦的肩头上轻轻地蹭了蹭,继而又回过头来对他嫣然一笑,只见她身段袅娜,**修长,身着红色绫罗裙衫,浑身的曲线凹凸有致,娇颜上的胭脂淡雅飘香,轻移莲步,媚态横生,面如满月,浪眼勾魂,这真是:美人一笑百媚生,如同仙子下凡尘;软玉温香犹可餐,羞煞世外出家人。
那位女子这一回莞尔一笑,真把慧能的灵魂都差点儿给出了窍,一时就心猿意马,魂不守舍,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稍顷才回过神来,目送着那位女子远去的背影,双掌合十,心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小僧早已远离红尘,出家为僧,理应六根清净,不思红尘烟雨,可为何一见青春女子就会产生非分之念?莫非小僧真的是六根未净,尘缘未了,真有犯戒归尘之心?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此时的慧能再也无心观赏小镇那迷人的夜景,只有那茶楼的卖唱声,青楼的打情骂俏声无时不在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但他身为方外之人,断然是不敢贸然前往的。
忽然间,腹中哗哗地想起一阵犹如潺潺小溪流过的声音才一下将他从那无尽的鸳鸯蝴蝶梦中唤醒了过来,当下顿感腹中空空,饥肠辘辘,于是便找了一僻静之处,讨了一碗斋饭充饥之后,就连夜赶回了悬壶寺。
从此,慧能再也无心诵经习武,整日心神不定,小镇之夜的那位貌美女子勾魂的媚笑,如花的容颜,袅娜的身段,轻移的莲步,就像是驱不散的阴魂,赶不走的魔鬼似的无时不在他的眼前飘来飘去,搅得他心烦意乱,使得他六神无主,欲罢不能。
智空长老见他自从下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定,于是问道:“慧能,近段时日以来,你一直心不在焉,神思恍惚,却是为何?”
慧能见问,慌忙故作镇静地回答道:“弟子整日背读经书,勤练武功,以求日后悬壶济世,普渡众生,或许是太过于劳累所致。”
智空长老道:“如此甚好,你既然已经遁入空门,就应该六根清净,断绝俗念;悬壶济世,普渡众生,这是自古以来均为我佛门弟子之本分,望你不要口是心非,离经叛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语声方了,便口念佛号,手捻佛珠而去。
慧能虽然很想断绝思香之念,但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那飘飘的倩影,绝美的娇容,妙不可言的身段,勾魂荡魄的媚笑,使得他终日为此而痴迷,重返红尘,享受凡尘间男欢女爱的无穷乐趣之念愈来愈甚。“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流传千古的诛心之论无时不在他的耳边回荡。
七情六欲,人皆有之,和尚也吃五谷杂粮食人间烟火,这与红尘中人有什么两样?可为什么非要禁欲守戒,做一个清心寡欲的苦行僧呢?这一番荒谬绝伦的意念终于使他从一个出家修行的僧人变成了一个奸人妻女,谋人性命的恶僧。
夜,还是如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分别,只不过这日黄昏之后的夜幕似乎不愿早早地降临,然而在夜幕降临之后却又显得似乎有点阴暗和诡异。
悬壶寺内,众僧均已歇息,只有那一阵阵厾厾的木鱼声在寺内回荡着,偶尔也有那看护寺院的僧人在忠实地履行着他们的职责,巡视着院内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条幽灵般的黑影机警地来到院内,隐身于黑暗之中,眯缝着双眼一阵环顾之后,巧妙地避开巡夜的僧人,继而纵身掠出寺外,飘然而去。
在山下一家农家小院里,一条猥琐的黑影掠身而下,蹑手蹑脚地来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屋子窗前,伸出舌头舔破窗纸,单眼一线往里瞬去,只见一位体呈病态,弱不胜衣的娇小女子正面对灯光站在床前宽衣解带,正欲就寝。
站在窗外偷眼的黑影目光所及,顿感浑身燥热,呼吸急促,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瞬即涌遍全身,使得他血液沸腾,情潮如涌,但他还是极力抑制住狂跳的心,用力咽下翻卷而上的馋涎。
此时此刻,房中触目可及的娇躯玉体只是无数次的出现在睡梦之中,何曾真正的拥有过?哪怕就是拥有短暂的温存,小僧也就死而无憾了。多少次当他从畅快的梦中醒来时,一看自己还是袈裟裹身,油灯相伴,禁不住长吁短叹,黯然饮恨。
孤凄度日,拥枕独眠,令慧能颇感平淡,乏味而又烦燥,自从在山下与妙龄女子偶然相遇而又并不相识的那一瞬间开始,他那不安分的心也就开始愈加不安分了,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红尘之中原来还有那样迷人,那样令人神醉的东西—女人!
当然,人有美丑高矮胖瘦之分,物有好坏优劣之别,房中的女子与那小镇相遇的丽人相比虽然有所不及,可对一只正处于极度饥饿之中的狼来说,只要有食物能够解除饥饿之苦,哪还管他什么美丑之分,优劣之别呢?
房中灯熄人眠,院内一片漆黑,慧能心中暗忖道:此时下手,还为时过早!遂又耐心地等待着,约莫过了一柱香的工夫,房中均匀的呼吸声已是清晰可闻,慧能见时机已到便从怀中取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谨小慎微地拔开门闩,极其轻微地移开了房门,就像猫扑老鼠般地向床前挪动着脚步,尽管如此,可那熟睡中的女子还是被那细微的声响惊醒了,当下正欲呼叫,然而却被黑暗中的幽灵猛地捂住了嘴巴。
沉猛有力的魔爪使那女子险些背过气去,慧能低声沉喝道:“休要出声,否则要你性命!”突如其来的惊变将那女子吓得浑身颤抖不止,气息奄奄,任其恣意摆布,如同俎上之肉,任人宰割。
慧能毕竟是初次行奸,心有所虑,稍顷便觉得自己仿佛飘入了云端,正在遨游苍穹,继而又忽然跌入了万丈深谷,难以再振雄风。他清楚地知道:梁园虽好,可毕竟不是久留之地!遂溜下床来,迅快地披上袈裟,出门掠身而去,黑夜里,只留下那位农家女子悲痛欲绝的嘤嘤哭泣声。
如此一连数月,慧能隔三差五地外出行奸犯戒,皆因其行迹诡秘而未曾被觉,他夜深出寺,黎明方归,方方面面都做得极其的隐秘和警慎,故而多次行奸而屡屡得手。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终于有一天,被慧能凌辱蹂躏而后伤其性命的那位女子的双亲以及众多乡邻俱都寻上寺来,要求面见方丈,讨还公道,严惩恶僧而致使东窗事。
夜深,一轮残月忽而隐入云层,忽而高悬夜空,使得这寂静的深秋之夜显得异常的诡异和忽明忽暗。假寐的慧能仍向往常一样等众僧熟睡之后才悄没生息地爬了起来,轻轻披上袈裟,如幽灵般地启开房门,无声无息地溜了出去。
睡在邻床的智清和尚恰逢尿急,正欲起来小解,当他睁开惺忪的睡眼,隐约看见一条模糊的黑影鬼鬼祟祟地轻启房门,飘然外出,智清以为是初醒时产生的错觉,无意中伸手一探临床,只觉余温犹存,但却人去床空,智清见其行迹诡秘,就知此人心中有鬼,于是起身穿上僧衣,决定前去看个究竟。
智清见慧能如蛇行一般绕过巡夜的众僧,然后瞅准机会掠身出寺,智清与其拉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尾随在后面。
一路上夜风萧萧,冷风凄凄,智清禁不住连打了几个寒噤,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只见慧能在一座环行大院后的一扉小窗前停了下来,警觉地展目四顾,稍顷才轻轻地掀开窗棂,翻身入内,智清急忙轻移脚步来到窗前,黑暗中,只听从房内传来一阵轻微的厮打声和一位女子的娇喘声,只听慧能凶巴巴地沉声道:“休要出声,否则要你性命。”
接着又是一位女子娇喘的声音道:“夜入民宅,非奸即盗,你想要干什么?”
慧能哼哼冷笑道:“本人只奸不盗,你若顺从尚且作罢,否则就别怪我无礼了。”
女子娇叱道:“无耻淫贼,赶快滚,不然本姑娘就要喊救命了!”话音刚落,就放开嗓子大声喊了起来:“救命------!”“命”字的声音好像是从鼻孔中出来的,听起来显得是那么样的寒蝉凄切,在这山乡的夜晚,这短促而有力的呼救声忽然传得很远很远,回荡在这深邃的夜空,打破了夜深的宁静。
刹那间,院内灯光骤亮,犬吠之声四起,一些青壮汉子均赤着上身,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提着棍棒,呼啦啦地向那间屋子蜂拥而去。
智清急忙找一穴隐蔽处藏了起来,与此同时,突然从房中传出了一声女人的绝望惨叫声,紧接着,慧能也从那扇开启着的窗户上飞身而出,众人一见,也相继越窗而出,紧追不舍,数十人之众在转眼之间就将那猥琐的身影围在了中间,气愤填膺地照着那在火光下泛着青光的脑袋劈头盖脸地挥棍一阵猛打。
慧能急于脱身,哪有心思纠缠,盛怒之下猛地挥掌击倒几位赤膊大汉,掠身狂奔而去,众人见状,顿时手持棍棒沿途追赶,然而一直追到数千米之外也未寻得一丝踪迹,万般无奈之下,遂恨恨而归------。
“当、当、当。”三声清脆而又悠长的晨钟响彻云霄,回荡不绝,此时虽然才天刚破晓,可在悬壶寺外却是人声鼎沸,嘈杂之声喧嚣不绝。
晨钟响过,寺门随之打开,一位小沙弥见此异状,不禁大吃一惊,众多的山下乡民各诉其苦,要求面见方丈,小沙弥问清缘由之后,遂转身奔入内堂向正在那闭目打坐的天觉大师并报:“启禀师祖,大事不好了。”
天觉大师神色未动,只是开口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沙弥道:“寺外聚集了大批的乡邻,要求面见师祖,讨还公道。”
“哦!”天觉大师微微一怔道:“我等出家之人与世无争,他们为何事讨还公道啊?”
小沙弥道:“乡邻气势汹汹,群情激奋,均说曾有本寺一名弟子**民女,谋人性命-------。”
“什么?”天觉大师蓦地长身而起,截口道:“真是岂有此理,一派胡言,待老衲前去看个究竟。”说完便来到寺外,双掌合十,口念佛号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积聚在本寺门前,不知有何事求见老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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