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叫许神山。”
偈曷罗听到这个名字险些有些立不稳,“许先生他……他过世了?哎,世上又少一奇人啊……”
“和尚伯伯认识爷爷?”
“是啊,大约十年前,你爷爷和我曾有过千招之谊。”当下偈曷罗把当年与许神山的一段往事说给玄明听。
当年偈曷罗还卡在龙象般若功第八层“龙象禅定”难以突破,甚至越练越有倒退之像,于是只好停手不练,原想四处游历散心,却始终难以介怀。一日在长白山上偶遇许神山,许神山见他天资极佳造诣颇高,便主动与他探讨武学之奥妙,但当时偈曷罗心烦意乱,对许神山所言不予理会。许神山竟语出惊人,一语道破玄机:“阁下心气浮躁,与这第八层的禅定二字相去甚远,连第八层都没练好,又何谈突破?”
此言便如提壶灌顶,偈曷罗深感惭愧,两人探讨了整整三天三夜,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一千招,偈曷罗功夫本低于许神山,时常是边说边学,因此得益极多,许神山的收获就相对少些了,不过原本武学境界更高了,要想精进便更难。不论是修文修武还是为人处事很多时候都是如此,百尺竿头难得更进一步,这也是为什么说行百里者半九十。
可以说,偈曷罗之所以能将龙象般若功练到前无古人的第九层之境,许神山有一半功劳,此时看到故人遗孤,自然是下定了决心要细心照料了。
玄明听完这个故事,并没有说什么。
偈曷罗想到了什么,问:“你爷爷有没有教过你什么?”
玄明点点头:“爷爷的大山神手教过我。”
偈曷罗叹了一口气:“你爷爷是不是叫你不能让别人看到你的武功?”
“不,爷爷说了,我是他的孙女,不管我学不学武功,都会很危险,所以压根就不能让别人认出我,在我武功练好之前不能踏足江湖。”
“嗯,看来你爷爷考虑得更多一些了,他们抓你,会不会就是为了这套掌法?”
“嗯,我想起来了,他们抓我之前,问过我的名字!”
“你告诉他们了?”
“他们……他们装作算命的,我当时还不知道……”
“哎……”偈曷罗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拍了拍,道,“我带你去我一个朋友那里,他能帮你安排一个好的住处。”
偈曷罗说的是高量成。
两人越走,玄明越觉得不妙,因为他们的方向是流云庄。
果然,偈曷罗带她进了流云庄,见到了段易长。
当时在天山下的时候,玄明察觉到了偈曷罗躲在窗外,为了探明白他是什么势力的,又是如何找到那里的,就做了个假象,还随便编了个身份。可是她万万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偈曷罗是段易长派去的。因为段易长是知道何非和大山神手的关系的,而玄明这次编的故事恰好可以让段易长将错就错地猜出灵鹫宫宫主身份。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将偈曷罗引导至天山下石屋边的那颗珠子。
这颗神奇的珠子是从紫薇软剑的剑鞘上扒下来的,它与剑柄上的东珠遥相呼应,只要距离变近,就能产生共鸣。
也正是这一神奇的特性,这两颗珠子才能成为大理国宝级别的宝贝。
这也是独孤易长弃剑的原因,既然童贯是灵鹫宫设的一个局,那么就必然有人在盯着独孤易长在太原的一举一动,灵鹫宫的目的是世间的宝物,那么没有理由对他的这把佩剑不动心,特别是那一身是宝的剑柄。
所以独孤易长看似随便,其实是特别选了一个不深的山谷,山下还都是草丛泥土,然后将紫薇软剑弃下,要的就是灵鹫宫人把它带回家,这样独孤易长就能找到灵鹫宫真正的窝,为此他还不得不和白长明翻了脸。
“居然还真的是在天山,浪费我这么多感情啊……这些人不会小心点,搬个家吗?”独孤易长听完偈曷罗的话很郁闷。
原本独孤易长是打算亲自去追紫薇软剑的,但是正巧在这个时候高量成来到中原,虽然他们已经多年没见了,但是高量成依然可以是独孤易长信任的人,因为高量成是大理名副其实的宰相,而当年阳仑和独孤易长的协议中透露出一个信息就是灵鹫宫在大理没有势力,这就足以说明高量成与灵鹫宫无关。
那天晚上,在独孤易长房内,两人加上后来进去的偈曷罗当然不是在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而是在交换信息,这才有了偈曷罗千里追踪的一幕。
“长明,我说过,我答应你的事都会兑现的,当年我答应过你一定会铲除灵鹫宫,这句话也一定会兑现。”独孤易长手持玄铁重剑,傲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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