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尔曼德河,一定是的”一个阿富汗人大声叫道。
“也许是萨尔曼湖”另一个阿富汗人欣喜的叫道。
我对阿富汗的理解只在地图上,所以我也不了解,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对不对。
我们选择了看起来地势高的一面河岸继续行军。
沿着河岸地势越来越高,河水朝着我们身后流去,这证明我们是在朝着地面走。
我观察河的两岸,开始的时候很黑,后来就能看出哪些河岸上的峭壁,洞顶。
长石以及石英和云母在一起出现,表示我们已经到达了岩石中最老最硕的岩石层,这种岩石承受着其他岩石的重量。我们简直是被禁闭在花岗石的大监狱里面。脚下是河水,三面是花岗岩石块,以我很有限的地理地质知识我知道我们离地面还很远。
这条河不知道把我们带到哪里去。现在我也不知道。
我的直觉只能告诉我大约一百米以内的事物和危险,但这里显然没有可以对我们造成威胁的东西。
所以我的脑部雷达一片静默。
接着走了一段,所有人的脚底已经起泡了,继续走,脚底的泡被坚硬的岩石压破,流血,流脓水,然而,我们却不能停下来,饥饿和劳累,伤口的痛让每个人都不由自主的跟着前面的人像具行尸走肉一样本能的前进,所有人没有了当初的兴奋。
也没有了仇恨,大自然用超越人体极限的惩罚让每个人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没有了脾气,没有了任何的等级,只有生的渴望。
再往上走了半个小时,突然眼前更亮了,一片一片的水晶岩石,还有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线,将整个洞窟照的如白昼,如五彩的宫殿。
但没有一个人为之欢呼,没有一个人心里能升起对这些水晶的好奇心。
我想我们已经离开了地下河很远了,不知不觉中地下河就不见了。四处都是逐渐暗淡下来了的水晶岩石。
再走了一段,岩床也整齐而平行;接着是夹在片麻岩里的平平的薄片云母在闪闪发光。光被大批岩石的小平面反射出来,彼此向各个方向折射,直到最后仿佛只看见一个人在中空的金刚钻里面前进着。
这种神奇才激起一些人的好奇心,不由的摸着他们前进。
很快,又走了十几公里,这时候才是真正的神奇,其实这里比刚才还黑一些,但一片片美丽的、绿色的片麻岩,横夹着曲曲折折的一条条发光的金属——铜、镁、白金或金子出现在人们面前的时候,人们彻底的兴奋了。
人们对这些金属的贪婪和爱戴,让所有人都怦然心动。有的人这里摸摸那里挖挖,可身上没有一片铁器,显然是撼动不了这些坐落在地下深处的财富的。
在我的不断催促下,他们才恋恋不舍的继续挪步向前走,有几个人显然不愿意走,就拉倒后面了。
我也不去管他们,这时我的心念就是带领这些人出去。
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地下河再次像个调皮的孩子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们沿着河岸继续走,也许走了一个钟头,也许走了一天,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戴在我手腕上的从道根中尉身上取下来的手表的时间始终停在“14:55:38秒”。
我们看到泥土的时候,全部四百多人已经消失了100多人,只剩下295人。向上的路崎岖又难行,又有不知道多少人失足滑落下去,不是掉河里就是掉入黑暗中,只留下惨叫声和山洞的回音。
隐约觉得快出去了。
我们看到了真正的光线。
却是从一个像漏斗一样的天窗里照射进来。
可天窗上面却在不断的下着雨,不是雨,是河水。
就像站在一个巨大的淋浴喷头底下一样。
光线从淋浴喷头一样的‘天窗’上面顺着河水灌进来。
天窗离我们有起码一百米高,四周因为潮湿的关系,因为水流冲击的关系,光滑的像一面面镜子。
要靠手和脚爬上去,想都不要想。
每一束冲击下来的水流像几十万吨级的液压机锻造板一样,人要是敢站在下面,即使是在它下面的水里,也马上会被压成薄纸一张肉质纸片。冲击带来的气势让每个人都敢接近它。
怎么出去?现在那里就是唯一的出路。
四周已经没有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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