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映雪心里一惊,强笑道:“怎么可能!江南阮家可是武林世家,我只是小人物而已,怎么会跟那种人家有什么关系?”心里有点伤感,其实有关系也跟没关系一样啊。
“原来如此,只是阮兄弟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是毒芍药的后人,绝非小人物啊。”祁湛笑吟吟地指了指桌上装满了瓶瓶罐罐的皮囊道。
阮映雪暗叫声糟糕,一向不愿牵扯是非,不料今晚为了救祁顔而祸从口出……
定了定神,阮映雪压下心里的慌乱,笑嘻嘻地说:“诓你的,二公子,我怕你们不敢让我解毒,编出来诓你们的。”见祁湛一脸的愕然,她又补充道,“毒芍药这个名字我是在临安城外茶亭里喝茶时听说的,看起来他果真有名。”
“阮兄弟医术也非常人啊,想必尊师也是位高人。”祁湛不再纠缠毒芍药的事情,大概是相信了。
“这些是我娘教我的,她早就死了……”阮映雪轻轻地道,虽然有些出入,但也是事实。
“真对不住,让阮兄弟想起伤心事了。”祁湛歉疚不已。
“没事……对了,祁大公子的毒虽然已经解了,但是需要好好修养,十rì之内三餐必须清淡,不得见荤腥,临睡前自己运气疏通一下各大经脉,不久就能还本复原了。”阮映雪在瓶瓶罐罐里拿出另一个瓶子,“这瓶活络丹给大公子每rì一颗,助他疏经活络。”
交代完毕,阮映雪收拾起皮囊,看一眼祁顔,淡淡地说道:“既然已经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毕竟大半夜在祁府北苑晃悠不合适。”
“这三个黑衣人二公子还是早点料理掉为好,免得泄露风声多生事端。”阮映雪拎起皮囊走向门边,忽然停住,回头笑着说:“另外,多谢祁二公子刚刚拉我一把。”
祁湛没有出声,静静地看着阮映雪离去,心里疑云大起。这个阮映雪明明轻功不错,功夫却很差,有时候给人感觉很亲近,转眼间又变得很疏离,就像刚刚,原本还在说笑,片刻之间就恢复到人前的淡漠表情;而且,阮映雪整rì心事重重,极力隐藏身份究竟为了什么,以及为何有如此惊人的医术,或者是毒术……
祁顔轻轻呻吟了一声,祁湛收回心神,急忙走过去:“大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祁顔微弱地开口:“好很多,手脚不麻了,多亏那个小兄弟,咦,他人呢……”
祁湛扶起祁顔,苦笑着说:“他走啦,夜深了,回去休息了。”
祁顔点点头:“是你带回府里的客人么?”
“算是吧……大哥,我扶你回房休息吧,阮兄弟交代你要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明早我再与你细说。”
扶着祁顔到隔壁的房间躺下,祁湛没敢离开,他站在窗前,望着窗外无边的夜sè,眼前浮现阮映雪随身带着的皮囊,阮映雪的短剑,阮映雪给的那颗天香丸,阮映雪飘忽的轻功,阮映雪在给祁顔放血时脸上镇静的神情,以及阮映雪与花依的关系,一切的一切,都好像笼罩在一团疑云中,看不清,也摸不透,这样一个莫测的人,绝对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甚至,祁湛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仿佛阮映雪有一部分必然是与他有关的,这种感觉毫无理由,却模模糊糊出现在他的意识里,这突如其来的想法让他一惊,心里忽地升起一股奇特而异样的期待。期待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阮映雪几乎是逃出北苑的,她抱着皮囊,跃上房顶,兜兜转转半天才回到了她的房间门口。
一跳下地,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是施展了轻功翻越了数重屋脊才回到自己房间的,她竟然在主人的注视下,像个贼一样飞檐走壁回来,真是太离谱了……
花依一直在窗口坐着等她回来,此刻见她呆呆站着默不作声,不由觉得好笑:“莫离,你怎么呆住了?还不过来给我讲讲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映雪这才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我在祁二公子眼皮子底下上了房顶,飞檐走壁回来的,你说是不是很离谱?”
花依一愣,随即大笑:“莫离,你不是不愿跟江湖扯上关系么?你居然敢在祁家二公子的面前施展你的绝顶轻功?不怕被怀疑么?而且你在他家中还飞檐走壁不走地上,你真真死得快了……”
阮映雪瞪着花依,半晌,花依才停下来,仍旧用手捂住嘴强忍着听阮映雪讲述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对于祁顔中毒的原因,阮映雪含糊交代只是说是昔rì祁顔结下的旧仇,并没有细说,花依倒也没有细问。
说完二人又笑闹了一阵才各自回房去休息,一夜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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