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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萍在哈尔滨学会溜冰――
夏天当然是旱冰。
刚开始害怕跌跟头，缩手缩脚，又怕人笑他胆小，一般是在下午人少的时候去学。
萍觉得自己笨得无法形容。
南方人站在溜冰场，就像从水里蹦岸的鱼，要么跌跌撞撞，要么一动不敢动。
后来终于有一点会，能在旱冰走来走去，胆也开始大起来。
学任何一样东西，处在要会不会时期，瘾最大。
有一次晚，萍又去溜冰。
晚溜冰场人多，尤其有一些好起哄的家伙，看你“技术”不行，故意来撞你。
萍躲躲闪闪地溜着，可躲得了这一个，躲不了那一个。很快，萍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摔在旱冰。
这跟头跌得不轻，萍趴在地，不一会就看到自己的手掌青了，肿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跟头把萍的裤子跌撕坏。
萍穿的是一条当时刚流行的亚麻裤，紧身的。紧身亚麻裤一直从前面拉链撕到后面裤腰，整个穿的一条“儿童大开裆裤”！
萍非常难堪，迅速离开溜冰场。
回招待所怕人看见，好在是晚，趁着天黑，萍夹紧双腿，碎步溜回招待所。十分狼狈。
真是不好意思说！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哈尔滨萍终于学会溜冰。
随着实际情况不像当初所想像的那样，萍开始对刘有看法，反过来，刘心里也瞧不起萍。
萍在刘眼中是一个没有经历，没有经验，连什么叫“社会”还不懂的“毛孩子”。所以，刘对萍“希望能够尽快开辟新关系”的建设，根本听不进。
萍和刘在一起早已无话可说，俩人的关系越来越糟。
萍开始控制刘的开支，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生冲突。
“我是办事处负责人，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刘伸手没有要到钱，责问萍。
“厂里汇来的钱还，我和你都是‘二一添作五’，”萍解释道，“我和你一样多，我不比你多用一
分钱。”
“我的开支比你大，”刘说。
“那你把发票拿来，”萍继续说，“能不能‘报销’，我不能保证，要向厂里请示。”
“敢情我什么事都要向你汇报？”刘再次责问。
“我要对厂里负责，这是我的责任！”萍说。
“老卵，”刘恼羞成怒，“老卵”是泰州人，萍明白它的含义。
萍想反击几句，再想想，多说已经毫无意义。而且，争辩只能使矛盾进一步激化。
大家能够走到一起，相处一场，好歹也是缘分。于是，忍了忍，保持沉默，不再回击。
“胎毛未干，居然管起我来了，”刘还在喊叫，“我出来混的时期，你还穿开裆裤。”
“刘头”，真是个“牛”人！这哪里是“引进人才”，简直是“引狼入室”啊。
走到这一步，这样的结果，是迟早的一天。
萍时刻牢记自己肩负的使命。一方面控制刘的支出，一方面及时向厂里如实反映情况。
厂里很快做出决定，撤销东北办事处。
萍首次独当一面驻外工作，中规中矩――认真履行自己的职责，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起码避免了企业更多无谓的损失。
萍自认为不辱使命，是及格的。
无疑，引江电机厂这一次“引进人才”是失败的，但以后也有成功。比如四川成都办事处等。这些“引进人才”都是泰州和引江一带生产发电机组厂家的业务员。这些办事处萍后来都陆续去过，与其中部分引进的业务员共过事，有过短期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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