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双手一摊,说道:“那两位年青人是西安秦王府郡主的两个儿子,他们押贵公子来时有话交待,‘关押此淫贼,大赦不赦,违者小心你的狗头!’你说我敢放吗?那是响当当的皇亲贵胄,他们的话就是旨意呀!”
赵进问道:“大人怎么知道他们是皇亲贵胄哪?”
知府道:“我看到了他们身上的玉佩,玉佩上雕刻着一条螭龙,除了皇亲谁敢佩带此物?”
赵进自言自语问道:“这么说犬子是没救了?”
知府道:“希望不大,谁也没这个胆子放人。”
赵进道:“那就谢谢大人了,下官告辞了。”他起身要走,被知府给拦住了。知府又道,“把你的礼物带回去吧,你能积攒这些东西也不容易。”
赵进拿起东西和师爷回到了县衙。到了晚上,县官回到了家中,见家丁被打的鼻青脸肿,问道:“你们是怎么搞的?”
家丁们七嘴八舌的说道:“是被三个不相识的人打的,他们是来救被公子找来的那个婆娘,我们上前阻拦,结果被他们打的人仰马翻。”
赵进这个气呀,都打到家来了。他刚一进门就被一个花瓶砸破了头,原来是那个婆娘在发虎威。她吼道:“老东西,你还我儿子来!”
赵进象猫见狗一样——蔫了,他一边躲一边解释:“我有什么办法?他这回是撞在枪口上了,我去求知府,他都没办法,你让我怎么办?”
那婆娘道:“我不管,你不把儿子救出来我跟你没完!”
赵进被闹的没办法,最后说道:“你等我去县府大牢和七宝贼人李十宽八宝贼人赵肆虎说一声,让他俩去劫知府大牢救出儿子。”
婆娘道:“那你快去呀,还磨蹭什么?”
赵进来到了大牢,和两个贼人先寒喧了几句,便单刀直入说道:“我给你们立功的机会,去知府大牢把我儿子救出来,我可以释放你俩,并且宣判你俩无罪,如何?”
七宝贼人李十宽说道:“我俩不认识贵公子啊。”
赵进道:“我告诉你他穿什么衣服,长的什么样你们不就认识了吗。”
七宝贼人李十宽一口应承下来,说道:“小事一桩,你就等着好消息吧,什么时侯动手?”
赵进道:“子时动手,那时人都入睡了,正是看守松解的时侯,正好行动。”
临近子时,两个贼人穿好夜行衣,挂好宝剑直奔知府大牢而来,到了监狱之后,两人翻墙而过,大牢的看守一个个的都迷迷糊糊的,他俩挨着个牢房找赵公子,在一间牢房前停下了脚步,向里边看了看,轻声喊道:“赵公子,我们来救你来了。”那人从梦中惊醒,迷迷糊糊的走到牢门前,两人一看这人长的与穿戴和县官说的差不多,便用宝剑砍断了锁链,放出了那个人。砍锁链的声音惊动了狱卒,狱卒喊道:“什么人?大家醒醒,有劫牢的,快起来!”
两个贼人拉起那人跳到了墙外,回到了赵府,赵进一看就怄了,这哪是他儿子?他心里这个骂呀,这两个混蛋,怎么能整错哪?他连连说道:“错了,错了!你们俩搁哪整来了这么一个宝贝来?”
七宝贼人李十宽问道:“错了?怎么会错哪?我们是按着您说的穿戴救的人哪!要不我们再去一趟,把公子救出来。”
赵进道:“别去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再去他们不会想到我们连着两天去劫狱,你们俩先回大牢去,听我的招唤。”他又命管家把劫来的那个囚犯关进了地牢里。
知府大牢被劫持了一名罪犯,知府听说可着急了,找来班头说道:“命令守门士兵封锁城门,只许进不许出。”他又对典狱长道,“你去找马千总,让他派兵全城搜索抓逃犯。”
马千总撒下人马全城搜捕,客栈旅店也在搜查之例。北明一听知府大牢被劫,心里划了魂,他想这劫牢肯定不是偶然的,说不定是县官派人劫的哪。可县官派人劫牢,怎么会不劫他儿子而劫别人哪?难道是劫错了?他把自己的想法跟师叔房添合说了,房添合道:“咱爷们想到一块去了,说不定就是县官干的,听说他的婆娘是只母老虎,儿子被关进了大牢她岂能善巴干休?”
叔侄俩正在说着话,一队官兵来到了店中,为首的是名低级军官,进了房间问道:“你仨是从那里来的?”
北明道:“是从西安来的。”
那军官又问:“有路卡吗?”
北明道:“没有,我们不是从西安直接出来的,所以没有开路引。”
那军官道:“那就跟我们到知府衙门去说吧。”
北亮急了,大声说道:“凭什么呀?你们有什么权力带我们去知府衙门?”
那军官也急了,命令道:“把他们带走!”
北亮上来就是一拳,打的那军官靠了墙,那军官拔出腰刀就砍,北明一见打起来了,也上来帮忙,那军官和他的手下全被打的扒在了地上,其中一个去报告马千总,马千总一听便带领二十多名士兵来到了老店,他一见北明愣住了,原来他和北明见过一面,那是北明占山为王时,游击将军王涛带领他们去剿匪时,听王涛说他是郡马北斗的儿子,就这么他认识了北明。他上前一揖道:“北明少爷,千总马渊这厢有礼了。”
北明对马渊也有印象,记得他是王涛的部下,他问道:“马千总,你不是在王涛手下吗?怎么到张掖来了?”
千总马渊道:“下官是从把总升任千总才调到张掖来的,请爷到军营里说话。”
北明道:“不了,今天再住一宿,明天就回西安了。”
北亮问道:“马千总,你们在搜索什么哪?”
马渊道:“回爷的话,昨天子时知府大牢一杀人犯被劫,我们在搜查此犯。”
房添合问道:“此犯穿的什么衣服?长的什么样?”
马渊道:“此犯身穿一领鸳鸯戏水袍,长的面白无须,绿豆眼睛,高鼻梁大嘴叉,一对搧风的耳朵。”
房添合把这人和赵强一比较,两人象极了,怪不得去劫狱的将他俩弄错了哪。他眨了眨眼睛说道:“他们劫错了,今晚上还得去劫狱。”
马渊愣麻愣眼的瞧了房添合一眼,问道:“还得去劫狱?”
房添合见已说破,索性把事情挑明了:“县官派人劫的是他的狗儿子。”
马渊问道:“县官的儿子怎么了?”
北明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你身为千总,这事也不管管。”
马渊道:“抓贼缉盗归我管,这些事统统归知府和县衙管,我是上有知府,下有知县,我要是管的话,是不是手伸的太长了?”
北明一想也对,便说道:“你今晚上派五十名士兵藏在府衙大牢里,等侯劫牢的劫匪吧。”
马渊有点不信,难道知县他不知道劫牢是犯重罪的吗?北明的话他又不得不听,他犹豫了半天之后才说道:“好吧,我派兵去守侯。”马渊带领士兵走了。店小二倒是殷勤起来了,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忙的不亦乐乎。
晚上,房添合和北明北亮来到了知府大牢的墙根下,猫在了一丛柳树毛子里边。子时,见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手持宝剑一翻身越过了大牢的围墙,两人来到了监舍,寻觅了半天才找到了赵强的牢房,这两人正是七宝贼人李十宽,八宝贼人赵肆虎,李十宽举剑去砍门锁,砍断了锁链冲里边低声喊道:“赵公子,我们来救你来了。”
赵强知道父亲不会不管他,一听有人来救他来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赶忙走出监舍。这时,埋伏在暗处的五十名士突然杀出,把两个贼人团团围住。李十宽和赵肆虎是两个大贼,岂能束手就擒,一阵混战,他们杀了几个士兵,李十宽见官兵人多势众便鞋底子抹油——溜了。八宝贼人赵肆虎见七宝贼人李十宽跑了,剩下的四十多个士兵象群犬围老虎一样,心里也发毛了,他稍一疏忽,被一个士兵在腿上砍了一刀,他又力战了一刻钟的时间,被众士兵打倒在地,他被俘了。
知府大堂上灯火通明,众人押着八宝贼人赵肆虎来到了大堂上,见堂上跪着一个人,此人正是七宝贼人李十宽,知府正在审他,只见他扭头别棒的一言不发。
带领五十名士兵的是位下级军官,那军官上堂一揖,道:“报告知府大人,我们捉住了一个劫狱的人,请大人发落。”
知府道:“先带下去,给他包扎伤口。”
赵肆虎被带下去了,堂上只跪着一个七宝贼人李十宽,房添合和北明北亮坐在堂下。知府道:“下面跪着的报上姓名。”
李十宽道:“李十宽。”
知府问道:“你为什么劫牢?受何人支使?”
李十宽道:“没人支使。”
知府又问道:“没人支使你为什么单劫和赵强一模一样的犯人?”知府见李十宽闭着眼晴装死避而不答,他也想放县官赵进一马,必竟是同朝为官,他一拍惊堂木,又道,“此贼不肯交待,先把他打入死牢,事后慢慢的审问。”
北明见知府有意包庇县官赵进,便站起来说道:“大人,我能让他吐露实情。”
知府问道:“公子爷有何办法让他开口?”
北明上前一把掐住李十宽的肩膀头,手上一劲,疼的李十宽眼泪都下来了。北明松开手说道:“你连一个时辰都挺不了,到时侯你便上边嗓子眼发干,下边你尿不出尿来,憋的你双眼发胀,口干舌燥,看你能挺多久!”他又坐到了椅子上,等待李十宽憋的受不了时再审问他。
过了半个时辰,李十宽的尿泡被憋的鼓鼓的,嗓子眼又火烧火燎的,憋的他实在受不了嘞,高声喊道:“快给我解开穴道,我他娘全说,你们问吧!”
知府问道:“你是受谁的支使来劫牢的?”
李十宽道:“是赵县令要我们救出他的儿子赵强。”
知府道:“划押!”
李十宽划完押,知府又道:“把另一名罪犯押上堂来。”
衙役押着赵肆虎上了大堂,知府一拍惊堂木问道:“叫什么名字?”
赵肆虎道:“赵肆虎。”
知府又问:“为什么劫牢?谁支使的?”
赵肆虎道:“没人支使。”
知府道:“你不交待也没关系,李十宽已经交待,把口供给他看看!”
赵肆虎看过了李十宽的口供之后,知道事情是瞒不住了,便交待道:“是赵县令支使的,他说如果我们能救出他儿子,便无罪释放我们。”
知府道:“划押!”等赵肆虎划完押,知府又道,“衙役们,去捉拿县令赵进及那婆娘!”
众衙役们来到了赵府,押着县官和他的婆娘走出了府门,赵进狠狠地瞪了婆娘一眼,说道:“都是你害的我身败名裂,该死的婆娘!”那婆娘低着头,被衙役们押走了,等待他们的是重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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