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懊悔,却听傅玄灵娇笑道:“夫君哪,有奴家帮你,还怕什么!”
林皮心中来气,道:“谁是你冤大头的夫君!走,老子现在就要去行使夫君的权利!”
两人边说边走,只见一道道大门,什么重明门,嘉德门,崇教门,门禁森严。一座座的宫殿,什么嘉德殿,崇教殿,丽正殿,光天殿,高大雄伟。宫中侍从仆役更是络绎不绝,早看得头昏脑胀,哪还有闲情欣赏。又过了一道门,傅玄灵道:“到了!”
林皮见这处与所过之处又不相同,花鸟亭阁,精巧细腻,平白多了几分闲散情趣。果然傅玄灵补充道:“这是太子的寝宫,宜春宫。夫君,太子对你可是另眼相看呢!”
林皮笑道:“媳妇,这又是托你的福!”他这时心中已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
傅玄灵见他语音平和,好似已经坦然接受,微笑道:“夫君知道奴家的心意就好了!”说完,两人走至宜春宫的宫门口,傅玄灵对宫门口一位头领模样的人道:“郭中侯,奴家带新上任的林副率来了,不知太子在么?”
这位郭中侯一见到傅玄灵,顿时满脸堆笑,道:“傅当家的,太子早已吩咐过了,当家的一来,便请直接进去。这位就是林副率么?”说着,面向林皮。
傅玄灵笑道:“夫君,这位是郭中侯,你们以后便要在一起了!”
林皮走上一步,抱拳道:“在下林皮,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他这时已由傅玄灵口中得知,唐代官员之间互相见面,无论官职大小,都以姓加官职名称称之,甚而平民见到当朝宰相,也是如此称呼,与二十一世纪大同小异。傅玄灵既叫他郭中侯,那自是姓郭,而官职是中侯了。
这位郭中侯二十多岁年纪,生得倒也精神,连忙回礼道:“不敢当,林副率以后便是郭某的长官了,副率勇夺佛骨,郭某好生佩服!林副率,请吧,太子已等了多时了!”
林皮跟在傅玄灵的身后走入宜春宫,穿过几道宫门,到了一处正殿。一名太监将两人引了进去,殿中铺有毡席,太监让两人坐下等候,自己则从旁边进入后点。
林皮自从桃源中出来,除了进过傅玄灵的闺房,还没有进过富贵人家的厅堂,这时看着厅中布置,不由想到:都说日本人的房舍建筑、生活习惯是从唐朝学的,果然如此。这厅中只有地席和矮几,连个椅子都没有,看来今后还要习惯跪坐了。又想:傅玄灵房中的软榻,其实就跟榻榻米差不了多少,嘿嘿,还蛮舒服的!想着,目光便看向傅玄灵。
傅玄灵见他不怀好意的看向自己,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林皮正要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一人声音中充满着喜悦之情,高声道:“是林副率来了吗,寡人可等得急死了!”接着,一位身着淡黄色长袍的年轻人大步走了进来。不问可知,这人就是傅玄灵口中的当今太子李佾。
傅玄灵忙起身施礼,林皮也跟着站了起来。李佾忙道:“免了免了。傅当家的不是外人,林副率是傅当家的如意郎君,今后亦是本宫的侍卫,都是一家人,就免了这些俗礼了。”
林皮自是求之不得,抬起头来。那日在大路上见过一次,只是离得远了,相貌并未看清楚,这时便仔细打量起来,见这位太子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皮肤微黑,生得眉清目秀,体格虽略显瘦弱,但眉宇间颇有一股英气,与林皮想象中的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大不一样。
傅玄灵见他直勾勾的看着太子,一点不知尊上避讳之礼,忙打掩护道:“殿下,这些天夫君他有些劳累,是以才……”话未说完,便被李佾打断,道:“当家的,你怎么显得生分了,平日里都叫寡人二郎,今日却换了称呼!林副率,以后你也称我为二郎,我其实最不喜这些俗礼了。这些繁文缛节,不过是皮色外相!”说到这,连“寡人”也不称,直接变成“我”了。
这可大合林皮胃口,他自一进宫,便觉得浑身不自在,好几次都想掉头就走,为了柳雪蝉以及诸多奇怪事情的真相,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却不料这太子如此的平易近人,刚要说话,傅玄灵急道:“殿下,你不知道他这人随便的很,你可不要……”
话未说完,却又被林皮打断,只听林皮道:“妇道人家,你懂什么?去,回家给我做饭去!”气得傅玄灵跺脚之际,忽然走上前一步,对着李佾道:“二郎,这太子是不是当着挺没意思的?”
李佾笑道:“一点不错,林副率说得正合……”
话还没说完,只见林皮将手搭在李佾的肩膀上,道:“你这可不对,我和媳妇都叫你二郎了,你还叫我副率,一点诚意都没有,这么着吧,以后我叫你二郎,你就叫我林兄,你看这怎么样?”
傅玄灵看得妙目圆睁,骇然想到:我只以为这人不尊礼法,随便得很,可是没想到他竟然随便到这个地步。堂堂太子,他怎么好像竟然一点都不放在眼里!
李佾一愣,随即大喜道:“好啊,太好了!林兄,我还没感谢你这一次的相救之恩呢!”
林皮一愣,道:“什么相救之恩?”
李佾正要说话,忽见一名太监走了进来,道:“殿下,韩中尉求见!”李佾和傅玄灵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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