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重重地“哼”了一声,并不答话,缓缓地展开了那张信纸,须臾间面色惨变,肖风在旁问道:“大哥,信上写的什么?”
严正面色苍白,沉吟半晌后,才将信纸递给肖风,苦笑道:“你自己看罢。”
肖风接过信纸,瞥眼之下面色也是骤变,原来信中内容仅有三句话:
“敢问诸位,席间主人可是‘活孟尝’严正严先生?
敝姓干,贱字倪娘。至于在下授业恩师之名讳,恕难直言。
只因恩师在我下山之际曾千叮万嘱,叫我不得将他名字说与无耻之徒知晓,以免脏他姓氏。”
而这三句话竟是适才那年轻人对严正或问或答的三句话!
肖风大惊之下问道:“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年轻人颤声道:“我……小人也不知道……这纸是那人在喝酒之时给我的,他吩咐我要将信中的三句话给记熟,待会儿要我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肖风骇然道:“胡说!他又不是神仙,怎能未卜先知?你照信中内容问出第一句话,严大哥或许会问你姓什名谁,但他又怎能料定严大哥会问你师承何处呢!?”
那年轻人擦了擦额上汗水,道:“我……小人当时并不知道信中内容。这信是后来给我信那人走了之后,我才看到的……”
严正厉声道:“就算真是如此,你难道就不怕照直说出这些话来会招致杀身之祸么!”
那年轻人缩了缩头,尽量将头颅挨近衣领,像是担心谁会突然摘去他项上人头一般,低声道:“自……自然还是怕的,可是他给的那一锭黄金却是我摆十年小摊都挣不来的……所谓富贵险中求,更何况他还对我保证过,说你……严大爷的肚量岂止能撑船而已,说您是决计不会跟我这种小朋友计较的……”
严正听了年轻人这一席话当真是哭笑不得:这话原本是在捧他的,可于现在听来却又像是在讽他了。
正值尴尬之际,幸而那口无遮拦的范坚强又开口了:“哈哈哈,小朋友骂得有水平!……咦,对了,你们怎么不去看看那包裹里到底是什么呢?”
他这一句话大有“一语惊醒梦中人”之势,刹时间屋内众人都恍然道:“是啊!怎么大家都忘了那包裹?”
其时,半空中忽地又劈下道闪电,轰隆声中天地间瞬时亮如白昼。
众人不禁又是一怔。待到闪电过后,室内光亮又恢复正常,肖风这才快步走向那淡蓝色的包裹。
肖风一边弯腰拾起包裹一边道:“且看这人葫芦里究竟是卖的是什……”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变色道:“大哥!这里面……”
严正见他手掌刚触到那包裹面色就随之惨变,料想包裹里面的物事应当极不寻常,脸上笑容已显勉强:“是……什么?”
肖风惊呼道:“是个人头!”
众人不禁都惊呼出声。毕竟在此灯红酒绿的夜晚,霍然出现个人头不仅大出意外,且还大煞风景。那带来包裹的年轻人更是被吓得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一听到肖风的呼声,严正的心就沉了下去。倘若真如肖风所说包裹里装的是个人头的话,那么就其大小来看,就应该是个小孩子的头颅。而这头颅既然是送来给他的,那么头颅的主人就肯定不会是与他不相干的人。
严正家里就只有两个小男孩,即是他在三十岁时得来的双胞胎!
严正魁梧的身躯不由得晃了晃,他顺势坐在了身后的板凳上,甚至已没有勇气上前亲手打开包裹,只是恍恍惚惚地道:“肖老弟,有劳你打开来看看……”
肖风点了点头,战战兢兢地将手伸向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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