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把师傅关在一处秘密的地方,然后就带了我一起来了京城,一路上不断有自称是她弟子的少女追上来,还没到京城,她已经有了十几个帮手。眼看她们人越来越多,我知道我一个人是绝对打不过她们的,就偷偷的一路把记号留下,希望罗婆婆能发现不对,追了上来。我们两人合力一起救出师傅。”
听着岳瓶儿将这半年发生在他们师徒身上的事娓娓道来。张洛心中也是在飞速转动。其中有些岳瓶儿并没完全说清,他大概也能想象的出来。
媚娘精通媚术,这一点毫无疑问,从只被她们调教了三个多月的岳瓶儿身上就能看出来。照岳瓶儿所说,无相王孤老终生,并无任何女人。这等鲁男子,多半是经不起媚娘这般精通媚术之人的诱惑,媚娘本来只是想学他的易容锁骨等旁门之术,却没想到无相王手里会有关系到宝藏的波罗贝叶。在宝藏的诱惑下,区区旁门之术便不足一提了。媚娘立即动手夺取贝叶,然后直奔京城,伺机夺宝。
张洛微一沉吟,不解的道:“照你如此说来,媚娘她们上京寻宝,应该是极为隐秘的,怎么会弄的满城风雨,人人尽知的?”
岳瓶儿道:“这是罗婆婆的主意,她把宝藏的消息发出去的。就是想多些人一起找,找到被他们关押的师父。”
张洛这下都明白了。他又看了眼窗外,道:“你罗婆婆这么大本事,怎么不叫她去给她们洒次醉蛊,何必这么麻烦。”
岳瓶儿道:“不成的,罗婆婆打不过媚娘的,她只是会下蛊,可她们早就从师傅那里学了防备的法子,不成的。”
张洛笑道:“你身上的那条金蚕蛊是怎么回事?”
岳瓶儿的小脸先是一白,随即满脸通红,喃喃的道:“你,你知道啦。”一时讷讷的说不出话来。她和罗烟红敢来找张洛,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张洛中了岳瓶儿的金蚕蛊。可如今两人相对,岳瓶儿这才发现张洛身上竟无半点金蚕蛊子蛊气息,她不知哪里出了错,只当自己种蛊失败,心中不禁惶然。
张洛自持金蚕蛊对自己毫无作用,倒也不想和这小丫头计较。这小丫头他可是早惦记上了。只是媚娘的事情太棘手,因此一时无暇顾及罢了。眼见自己还没动手,她就主动送上门来,张洛面上虽在沉吟,心中却已大喜,只是在措辞如此敲这个送上门来的大竹杠。
岳瓶儿便是不求张洛,张洛本也非得对付媚娘一伙不可。可眼下这小美人一求,张洛脸上反露出为难之色,良久不语。
岳瓶儿颤声道:“张,张大爷,媚娘她们都不是什么好人,金蚕蛊能控制别人的生死,她们还逼我给您下蛊,她们真的不是好人。”
张洛摇摇头道:“我知道她们不怀好意,可她们掌握着我把柄。我真要对付她们的话,一个不小心,我身家性命就难保了。这风险实在太大。”
岳瓶儿不知道张洛所言的把柄为何物,此事媚娘也不可能让她知道。她只是偶然听到了句那个张大爷是东厂的厂公,至于东厂厂公该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她压根不知。当时她只是见媚娘也极为顾忌这位张大爷,才起了心思想要借这张大爷来救出师傅。直到施展易容缩骨的本事逃出来,遇见罗婆婆后,才终于知道了东厂为何物。
罗烟红记忆中的东厂,还是在当年立皇帝刘瑾之时,当时八虎权倾天下,在大明各州府都有爪牙,可谓权势滔天。罗风红当时年纪还幼,常听长辈提起,心中对这些太监便生出惧怕之意。只因苗地之人消息闭塞,语言又难通,东厂存在又久,因此大多数苗人只把出来的这些太监都当作是东厂的。
因此在罗烟红的印象中,东厂权势滔天,几乎无所不能。岳瓶儿与她会和后,两人一合计,便设计了这个法子把张洛引出来,想借东厂之力把无相王救出来。两人都是苗人,虽然有一身本领,但在京城人生地不熟,敌人武功人数又都远胜她两,除了张洛,她们实在已没其他法子。此时见这位张大爷犹豫不应,金蚕蛊又莫名失效,岳瓶儿顿感绝望。
这次她好不容易趁着媚娘和欧阳建华不在,悄悄溜了出来,为的就是这一线的希望,媚娘用无相王要挟她,本来岳瓶儿无论如何是不敢冒险的,可问题是前几日媚娘做事太绝,竟然为了逼她给张洛侍寝下蛊砍了无相王一只手。眼见媚娘的心狠手辣,无相王性命朝不保夕,岳瓶儿和罗烟红却是再等不下去了,唯有铤而走险。可若是这位张大爷真不不肯帮忙,这次险白冒不说,只怕事情败露,无相王就真的毫无生机了。
眼见岳瓶儿的小脸越来越白,简直没了半分血色,张洛心道这小丫头脑子单纯的紧,若自己再绕圈子让她误会了反而不好,干脆便直接笑道:“不过话说回来,你我好歹也是有缘一场,这风险虽大,不过若是为了你,我倒是愿意冒上一冒。”
岳瓶儿闻言一喜,她年纪虽小,能被无相王传做衣钵,又岂会是笨人。稍微一想便明白过来,顿时小脸涨红。良久,小嘴一张,正好说话,忽然门帘一闪,罗烟红闪了进来,用叽里咕噜的鸟语和岳瓶儿说起来。
待她说完,岳瓶儿满脸惊色,回头对张洛道:“罗婆婆说她咱在村外发现了一批人,正在朝这边赶过来。”
张洛进村到现在不过大半刻,即使是庄善道会飞,东厂的支援也绝不会这么快就赶过来。岳瓶儿一说完,张洛立即就意识到,来的绝不是自己人。想起庄善道先前所说,张洛微一沉吟,道:“叫你的罗婆婆不要出去了,咱们找个地方躲起来,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岳瓶儿立即对罗风红又说了几句,罗烟红点点头,三人便重找了间视线好的屋子藏了起来。张洛想了想,从怀里取出张人皮面具戴上。岳瓶儿见了,一双温软的小手递了过来,在他脸上按了几下,又在接口处按了几下,张洛顿感感觉大不一样,那面具几乎完全贴着肉,仿佛是多了层面皮般,虽没照镜子,但张洛毫不怀疑自己的喜怒哀乐,甚至细微动作,都可通过这面具完全表达出来。
抓住岳瓶儿想缩回去的小手,轻轻捏了几下,以示感谢。岳瓶儿顿时小脸通红,害羞的低下头去。
马蹄声起,一行十多人毫不减速的策马冲进了村中空地。似是被场中诡异景象所惊,也纷纷勒马止步,张洛对着墙壁上的小眼向外看去。只见来的都是清一色的劲装汉子,只有中间一个,被绳子捆在马上,不停的嚷嚷着,让张洛一见之下,惊的几乎叫出声来。
那人身材五短,形如肉球,头发蓬松,小眼小鼻,嘴里两颗牙齿如兔子门牙。这幅独一无二的面貌体形,不是当日张洛患难中结拜的大哥彭越还有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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