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的贴身宫娥灵儿死于璃贵妃之手,死前亦有铁证如山,她奉了璃贵妃的命令前来谋害旧主,宫娥生性胆小,不敢忤逆贵妃之意,亦不敢伤了臣妾,故选择自尽,皇上若是不信,大可差仵作前来查看,在其后槽牙第二颗的牙缝里是否藏着一颗药囊,如若搜寻及时,现在应当还能在璃贵妃的院中寻得一模一样的药囊,请皇上做主!”
魏紫占得先机,先发制人。
一席话说的明明白白,她看向燕斯年,眼底毫无情绪,公正严明的与公堂上的主事人毫无二致。
燕斯年唇线微抿,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划过些许暗沉。
他未语,倒是一旁反应过来的魏琉璃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呼:“皇上,臣妾冤枉!”
“冤不冤枉,璃贵妃的院子一查便知。”
“不用了。”
魏紫的提议被人打断,燕斯年看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缓慢:“璃贵妃心术不正,杀人之举有失后宫妃子风范,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念在其嫉妒心作祟,是乃初犯,罚,闭门思过一月,降妃位为嫔。”
外人眼里,他判的公正无私,若她魏紫再继续追究,倒要落个得寸进尺的骂名。
可只有魏紫清楚,他在袒护魏琉璃。
杀人偿命,灵儿的一条命,却只换来降了妃位与一月禁闭。
魏紫无声轻笑,不论何时,魏琉璃始终是燕斯年的软肋。
始终如此啊......
本该平静的内心最终还是升腾起丝丝怒意,魏紫转头看向瞪着眼,显然还未回神的魏琉璃。
“灵儿的命,我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她用仅有两人的声音说着,魏琉璃顿时打了个寒战。
是了,不是错觉。
魏紫变了,变得她再也捉摸不透。
她不甘心,凭什么因为一个区区宫女的性命,她就要被罚禁闭。
魏琉璃心里明白,更多的,她是慌乱于燕斯年不假思索的惩罚。
这让她觉得,自己是个不足轻重的存在。
她欲开口,欲找回那本该属于她的眼神弥留所在,却被宫人簇拥着,毫无还手之力的离开。
转瞬间,宫内只余魏紫与燕斯年两人。
他们之间本就走到了尽头,再相见,也不过是暗涌浮动的兵火不融。
魏紫并不打算与他多留,看了看天色,低声道:“宫外陈国太子准备好了住处,臣妾质子身份,住这长乐宫多有不妥,便先行告退了。”
“魏紫!”
燕斯年拽住她的手腕,急声之下,竟有几分慌乱,他抿了抿唇,收敛了些许情绪:“你非得跟我这般生分么?”
一句话,问的魏紫想笑。
她回眸,笑盈盈的看着他,语气却冰冷万分:“我们之间还需要重复提醒生分么,你不是早就容不下我,恨不得送我去千里之外的他国受辱?燕斯年,你深情这一套哄哄魏琉璃还可以,在我这里,早就不值一分了。”
“可你终究是我的皇后,我的女人,我不让你走,你今日敢踏出长乐宫一步?!”
燕斯年总归是燕斯年,他绝对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三言两句之下,原形毕露。
魏紫笑容漠然,扫了他一眼,便再不回头。
身后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魏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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