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连名带姓的唤她,魏紫。
曾几何时,魏紫也艳羡极了他唤魏琉璃时轻轻浅浅的‘琉璃’,亲昵意味瞬间便流淌出来。
后来魏紫想明白了,魏紫这两个字太生硬,它永远没办法像魏琉璃那般柔软棉和。
日子久了,魏琉璃成了他心头上的柔软,她魏紫,只是横在他心间的一根刺。
如今,她要将这根刺扎得更深。
最好叫他痛不欲生才好。
所以她开始忤逆,只要一切他不顺心的,她便开心。
最终,魏紫还是在宫外住了下来,陈慕迟出面,燕斯年再没了理由留下她。
出了宫的当晚,魏紫便收到太傅的邀请。
她深知,这只老狐狸等不及了。
他怕她的归来毁了他的大计,今日这场鸿门宴,定是设了无数陷阱等着她往里头跳。
出发前,陈慕迟叫住她,欲言又止:“你当真要去?若我告诉你,长安的风向变了,而你今日所行之处,正是风流漩涡,你还是执意要去?”
魏紫听不懂他话里深层含义,今日太傅这一面,她逃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既然是必定会迎上的,又何必在乎时间迟早。
“我娘亲一日在他手里,我便要一日受制于人,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
陈慕迟听着她的回答,复杂的眸子里融开一片笑意:“那么便祝娘娘万事胜意。”
他的祝愿是真心的,他绝对不希望他的合作伙伴出什么意外。
魏紫扬了扬眉,某种程度上,陈慕迟与燕斯年相像的很。
一样的利己主义。
将手上那份名单紧了又紧,魏紫翻身上马,孤身前往太傅府。
......
太傅府内灯火通明,似在有意等着魏紫的到来。
浓郁的仪式感令魏紫心底戒备更深,总得来说,她与太傅接触的并不多,更多时候交流都是书信往来。
因此,时隔半年,她再次见到太傅时,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下。
这半年来,他苍老了许多。
“娘娘光临寒舍,真是令其蓬荜生辉。”
魏紫忽视他话里的客套,直奔主题:“这里没有外人,太傅大可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娘亲现在在何处?”
“娘娘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性子,既然如此,老夫也不兜圈子了,早间听闻陈国太子与娘娘之间有合作,此事可是真?”
魏紫闻言压了压眉眼,她与陈慕迟之间的合作是机密,若不是身边出了内鬼,便是他们太低估了太傅的实力。
更重要的是,他既然知道她与陈慕迟有买卖,那那本关于他勾结外臣的文书......
“当然,那本文书也是老夫故意交出去的。”
果然!
魏紫心下一沉,太傅这老狐狸远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不过娘娘放心,那名单不是作假。”
太傅又说了一句,事情顿时峰回路转。
魏紫脑中高度运转,不是作假,那也就是真的了。
故意将自己勾结外党的名单证据交出去,除非太傅疯了,若不然便是......有意合作。
前者可能性太低,那剩下的只能是合作了。
魏紫沉吟着,显然,太傅抛出的橄榄枝并不是针对她,而是她身后的,陈国太子陈慕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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