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露见自家小姐越走越快, 脚尖几乎要踏进无护栏的水畔边,终究没忍住出声提醒。若是她没记错, 当初小姐遇险的中秋宴席, 分明就设在太液池中央的水榭之上。
宁鸾却对青露的心思浑然不觉, 随意摆了摆手, 便专注地笑望着池中游鱼。
或许是名中带“鸟”的缘故, 她素来对游鱼都格外上心。此刻见到皇宫中被养得膘肥体壮的锦鲤,更是喜不自胜,连眼底都亮起细碎的光。
“林掌柜喜欢这些鱼?”
身后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宁鸾转身, 只见程慎之连朝服都未来得及更换,正从金銮殿方向大步流星地走来。
“参见陛下。”她刚要按规矩跪下行礼,却被疾步上前的程慎之轻轻托住了手腕。
“林掌柜是朕请进宫的贵客,不必拘泥这些虚礼。这些虚头巴脑的规矩,以后都免了吧。”
程慎之唇角含笑,一番姿态随意又自带威仪,引得身后随侍的宫人都不由再对宁鸾高看几分。程慎之的目光越过宁鸾二人,望向那片波光潋滟的太液池,“林掌柜似乎……还未回答朕的问题。”
宁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平静答道:“是,这些鱼灵动可爱,确实讨人喜欢。”她偏头看去,恰好一尾红白锦鲤从水面一跃而出,惊起一池涟漪,唇角不禁一勾。
“若是喜欢赏鱼,朕还知道一处绝佳之地。那里的锦鲤养得极好,色泽比这御花园的更为明艳夺目,只是照料它们的人,已经许久未归了……”
程慎之极力夸赞,心中却是算盘打到起飞。这次已将阿鸾哄进了宫,下回说不定能邀她同回镇南王府,再往后……
他心里跑了十万八千里,正想得出神,却发现宁鸾怔在原地,半晌没有应答。
他随着她的目光望去,穿过面前蜿蜒的小径,在树丛掩映的深处,便是当年那座简易秋千的所在。
莫非进到宫中,故地重游,当真唤醒了阿鸾尘封的记忆?
程慎之满怀期待地转向宁鸾,却见她眉心一皱,猛地抬手捂住了心口。
“怎么了?!”
宁鸾的指尖深深掐住衣襟,面色顿时惨白如纸。在心口撕裂般的疼痛中,她竭力睁眼,顺着那蜿蜒小径望去,零散的记忆如雪花散落,径直撞入眼帘。
那座简陋的秋千高高荡起,耳边响起当年自己雀跃的欢呼:“高些,再推高些!”
身旁男子的面容在记忆中模糊不清,语气里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和宠溺。他抱怨着“你好重啊”,双手却诚实地加重力道,依言将她推得更高。
宁鸾不自觉地向前迈出一步,仿佛要追随那消逝的幻影而去。可下一刻,脚下却蓦地一软,天旋地转间,周遭的声音渐渐模糊,听不清晰半分。
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从无数嘈杂的声音中,她恍惚瞥见那个推秋千的身影,用再熟悉不过的嗓音紧张地唤着:
“阿鸾!”
……
秋千?
宁鸾猛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刺目的明黄帷帐。意识渐渐回笼,她下意识低声问道:“那里……是不是有过一架秋千?”
声音沙哑低沉,轻得几乎听不真切。
守在床榻边的程慎之正扶额自责,听见动静,像是被触电般猛抬起眼,死死盯向榻上之人。
“阿鸾?”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唤出这个名字,声音甚至有些抖,“你刚才说,秋千?”
他顿时站起身来,急切地倾身向前:“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宁鸾被他这过激的反应惊得向后一缩,下意识抬手抚上面颊。触手可及的不是温热的肌肤,而是冰凉的铁面。她心下安稳几分,这才对程慎之摇了摇头,谨慎地打量起四周。
见她否认,程慎之心中掠过一丝失落。见她要坐起身来,他连忙拉过一个软垫枕好。而在这电光石火间,宁鸾已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此刻,他们正在一间华贵的暖阁中。
地龙烧得滚热,竟让屋内温暖如春。身下是云锦堆叠的软被,轻薄柔软。地上铺着织花的金丝绒毯,光看着那光洁蓬松的样子便知,踏上去必是如陷云中。而墙角处,错金鸾凤香炉正袅袅升起细烟,金桂掺着龙涎香的气味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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