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曲跪在佛母像前,他还沉浸在下午的喜乐中。第一次嘴里念着经,心中却没有佛母。长明灯不断燃烧,木鱼声不停在敲。江曲双手合一,甚至觉得这些声音有些吵。
他恭顺的垂着头,不断去想,这个孩子是会像清清还是像他?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男孩太调皮,可如果是女孩的话,清清心里就全是孩子没有他了。
江曲想到许嘉清成为母亲抱着孩子的模样,忍不住扬唇想笑。这个画面太温馨了,到时候一定要请人来画像。说到画像,江曲忍不住又去想,到时候清清该穿什么衣服呢?
藏袍很好,但生完孩子以后……应该会发育吧,是不是应该穿些宽松舒适的女装?清清那么漂亮,就算穿女装也不违和。到时候再取个藏族名字,不如就叫白玛。
江曲越想越激动,只恨祭佛不能早点结束。想得太入神了,就连旁边的小喇嘛在唤他都没发现。
“仁波切,仁波切!”
江曲终于回了神,看向小喇嘛。上次那个喇嘛因为冒犯师母被逐出达那,由这个人来代替他。
小喇嘛双手捧着香,跪在地上高举过头顶,小声说:“请仁波切敬香。”
江曲接过香,在烛火下点燃。刚准备插进香炉,长香就兀的断了。
看到这个画面,江曲的心突然跳的很快。香断代表不详,小喇嘛连忙又捧了新的香过来。
可是这一次,江曲刚点燃就断了。
江曲闭了闭眼,旁边的翁则马上呵斥道:“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今日的祭祀用品是谁去采购的!”
小喇嘛连忙伏身跪地,翁则说:“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换一批新的过来!”
江曲摆了摆手,乘着取香的工夫,唤了个侍官说:“师母回房了吗,今日风大,记得遣人把炉火烧旺些。”
可话还未说完,就有另一个侍官连滚带爬的过来。腿脚不停哆嗦,软得几乎走不动路。刚见到江曲,就扑倒在他脚下,涕泪盈眶:“仁…仁……仁波切,师母,师母他……”
江曲的脸沉了,侍官终于说完了这句话:“师母他不见了,我四处都找过了,可是哪里都没有师母的影子。”
翁则被吵闹声吸引过来,听完了整句话。他说:“那个人的腿伤还没好,手也断了,他哪都去不了。”
江曲的手不停抖,他想抓住门框止住抖动,结果连带着胳膊也开始抖。江曲哑着嗓子问:“伺候师母的侍官呢?”
“也…也……也不见了。”
江曲抬起眼,他的眸子冷得吓人:“是谁伺候的师母?”
“说,说是格桑……”
话还未说完,那个侍官就被翁则踢了下去:“谁让格桑去的,是谁选的人!”
那个侍官被吓得连哭都不敢哭,额头死死贴着地面,哆嗦着说:“是她自己要去的,说是要找信任的人,没有人比她更符合要求。”
小侍官哆嗦着匍匐往前:“仁波切,师母这么爱您,您和师母的感情这么好。就算有贼人蒙骗师母,把师母哄了出去,师母看到外边没有那么好,很快就会回来的!”
“万一师母只是一时兴起,万一师母只是想和您玩闹,万一,万一……”
江曲用手捂住额头,世界上哪来的这么多万一。就算有万一,许嘉清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就走。
神宫里一片兵荒马乱,江曲想亲自去找,结果腿麻了,刚一走就在地上摔了一跤。侍官想来扶,却又被江曲甩开了。
凭许嘉清一个人,他绝对无法在神宫失踪。里面一定有人去帮他,是谁,谁在帮他……
阿旺,央金,还是季言生?
江曲往前跑,拉开一扇又一扇门。如果是三个里面的其中一个还好,就怕他们有谁联起手来了。
江曲扶着桌子大口呼吸,旁边有侍官过来,急切的说着什么。声音就像蚊子嗡嗡叫,吵得江曲头疼,一脚把桌子踹翻了。
第95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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