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哲在京城等着王锐归来的时候,一个不好的消息从中书省传来。
范文良在签押房办公突然晕倒,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觉得是那么突兀,范文良六十岁作用,朝堂上怼起人来中气十足,怎么也不像身体虚弱的人。
可这种事,既然出了,自然是要找原因。
陈醉代表着天书去了范文良的府上,一回府,脸色便阴沉下来。
“中毒?谁敢这么做?”周哲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惊出声来,随即他问道:“太医们怎么说?”
陈醉一脸不屑:“那群江湖郎中?开虎狼之药倒是好手,这种事,他们唯恐避之不及。”
周哲明白,这些人,就是混口高级饭碗,能让范文良中毒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恐怕都得查,到时候太医们还可能背锅担责任,不如说受风寒。
“你下手给方子了么?”
陈醉摇头:“施了针。”随后,陈醉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只有一根针,但是针头已经成了墨绿色了。
她继续解释道:“什么毒还不清楚,开什么方子?我去后院,别打扰我,最好将辛追叫来,也许少不得再让她走一遭范大人府上。”
周哲倍觉无聊:“真累,做好事还得偷偷摸摸。”
陈醉给了他一个后脑勺,就转身回了她的药庐。
时至深夜,陈醉才顶了个黑眼圈从药庐里出来,拿着两颗黑色的药丸说道
“这两颗,都是毒药。这一颗,喂食后半个时辰,再喂第二颗。”
“以毒攻毒?这两颗有什么区别?”周哲一脸茫然,像个小白。
陈醉一脸不耐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毒,谁下的毒。现在,只有这么个办法,以毒攻毒,否则只有死路一条。除非能找到毒药,让林小二试毒,但是时间恐怕不够了。能不能救范大人,只能这么着。”
不做是死,做了,一多半的机会还是死。
周哲白天的愤怒还未消解,晚上又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范文良堂堂文官之首,也许就要么这么死掉,他不忍心。从朋友角度看,老范是个不错的人。从功利角度看,他常年在外,没有老范和窦德仁盯着朝堂,他绝对不会安生。
“辛追,麻烦你跑一趟吧!是死是活,都看天命。”这个时候,周哲也不得不做如此决断,否则再拖下去,也许有解药都救不下来了,毕竟六十岁的人,还是文官,普通人的体质即使再好,又能怎样?
辛追明白此刻的利害,但是周哲请她帮忙,没有拒绝的理由,拿了药转身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陈醉没睡,周哲也没睡,同样的,还有孙国柱,三人探讨了半晌,始终没搞明白,毒是什么毒,在哪中的毒。
时至天亮,辛追带着沮丧回到了天书。
三人一看表情,便察觉了不对。
“范公?”周哲即使不想往那方面想,可辛追还是点点头。
范文良,病故。
这是数日之后,官方给出的答案。也就是只会开感冒药的太医院给的结论。
但这个答案显然能蒙骗住其他人,蒙骗不住知情者,就在周哲准备把这事全盘脱出,让皇帝授权暗中调查便宜行事的时候,却有人先一步把这事给捅了出来。
“范公枉死,请皇帝做主,开棺验尸。”
这种事,若是在内部上表,也许皇帝会暗中行事,但是范文良的家属不知是听了何人挑唆竟然大闹宫门。
于是乎,捂不住了。
情况上报上来,目标却直指辛追。
因为当夜辛追曾经到访,还给范文良服下了药丸,没过多久,范文良便身亡了。
皇帝雷霆震怒,一连几个说法
“这种事你们竟然瞒着朕,还有多少你们暗中做的好事?她是朕封赏的公主,难道朕便没办法了么?”
当日,便在血月堂内外加派了大内侍卫,内外被编制的犹如蜘蛛网,辛追没有被管制,但是血月堂的一众人等都被黄却带走审问。
一审之下,那晚辛追被周哲叫走的事也兜不住了。
一切似乎形成了个证据链,目标直指就是周哲,暗中指使辛追毒杀范文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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