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怒了,可转眼一看,找谁去抓周哲?把天书围起来?
周哲上书自辩,而恰好此刻,王锐带人回来了,自城门口便有小厮把讯息传递到了王锐手上,于是乎,自辩变成了逼宫。王锐带着近一千多魔龙骑身着龙甲浩浩荡荡的叩拜在了宫门口。
这下所有人认为,周哲是在给皇帝示威,无论是不是他做的,但周哲如今确实是有做很多事情的能力了,就比如,造反。
而天书的一众也明白了,幕后黑手这是一石数鸟,李九阳一连数日,白天往皇宫跑,晚上往天书跑,一怕皇帝再次疑心周哲的用心,二怕,周哲的倔驴脾气再上来,真的成逼宫。外面的舆情几乎到了不可收拾,就连窦德仁都亲自去了天书询问周哲。
“是不是你做的?”当窦德仁这个问题问出的时候,满脸的纠结。
周哲叹了口气,连他都信了,那外面还有多少人相信他周哲?
“我说不是,你会信么?”
你会信么?窦德仁突兀的愣住了,他不知是该信眼前的青年,还是信悠悠众口。
“那你为何派辛追去文良府上?”
“为了救他,但没成功。”
“救他?他只是吃坏了肚子。你用毒药救人?”
“我若要杀他,辛追便可以直接用匕首。”周哲的自辩看似天衣无缝,能洗清他的罪责,但是辛追一刀能解决范文良,那其他人呢?
周哲闭上了眼睛,看似一个阴谋,却用了阳谋的法则,无从破解。他的自辩即洗清了罪责,也把他和所有朝臣对立了。也许这就是幕后黑手要达到的目的?
“我杀他没有必要,我又不是最终受益者。”动机论的自辩在郑通接任中书省之后,似乎也不攻自破,郑通从河西布政使,到户部尚书,到如今,是熬出头了,该有这么个位置。可时机很关键。他的上位是吏部报上的名单里选出来的,最适合的,就是他。
面对窦德仁的质疑,他无从辩解,面对皇帝的奏对,他的辩解几乎无效。
这反而成了攻讦他的由头,目空一切,藐视皇权。
史福来以及一群勋戚们再次开始翻历史,整个朝堂都在骂周哲。
最后,这,反倒是救了周哲。皇帝从不相信,一个人能坏到这个程度,满朝文武好人骂,贪官也骂,就连即将赴京接替郑通位置,重回户部干一把手的施云阶在路上便开骂了。
周哲苦笑不得,幕后黑手布下了好局,却被这群朝堂的饺子们给搅和黄了,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孙国柱不发一言,只是在大厅和周哲说道
“与其说是针对你一人,不如说是针对我天书。药是陈醉让你去送的,这一点,陛下也知道,所以陛下的雷霆震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若所有人都敌视我天书,则形同孤立。看看范文良在做什么?也许也能找到答案。幕后之人手段如此狠辣可不会只是为了报复。”
孙国柱的老人之言给周哲开了一道门,可毕竟范文良在的时候,做的事太多了,得罪的人和周哲一样,海量。但哪怕是只有一条线索,该查的还是得查。
原本暗中调查的周哲在李九阳几次三番的进宫后还是起到了效果,密旨,下来了。
依旧做病故说法,只是吃错了药。
但是调查,继续。
总算,风波过去,可乌云未散。
周哲去西域的事也暂时算是耽搁下来了,走不成,但是事情,却忙得很。
“几位,范公最近的公文都在这,还有过往数年的,都拜托了。”周哲第一次,向一堆贪官感谢,面前的,都是因为各种罪名下了大牢的官员,他们嘴不算严实,但是因为没有利害冲突,业务能力也不一定差,因此,成了帮忙查案的最佳队友。
而付出的代价,不过是周哲承诺的,酒肉饭菜不愁,家小生机不愁。
兴修水利,拓展工部业务,拓展工部武研,最后,在一本没写完的奏表里找到了周哲认为的答案,银票制度。
若是说其他的,都是过往的老生常谈,历朝历代的宰相们都在做,唯有这一条,改粮票为银票,这,还是周哲给的点子。大盛的财富始终无法累积就是因为每年,各大派都在用银票掠夺大量的财富,不是没有人看到,只是,他们不愿意说,或者,说了往往没有好下场。
周哲拿下的几块地方,都开始执行粮票制度了,银票如今只能参与的领域被大大的限制,其中得罪了多少人?根本数不清楚。
他闭上眼,仿佛想起了范文良朝他一拜时的场景,本以为,自己可能先遭重创,可万万没想到,范文良成了献身者。
“若是我没和他说银票的事,他也许会安好吧!”
幕后黑手虽然没有浮出水面,但也八九不离十,只可能是四大派,是联手?还是某一家单独做的?
慢慢查,只能如此。但周哲的手,向来黑的很,动了我的人,还能让你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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