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咬着牙，吐出了几个字，挥袖离开。他确实拿焦大军也没办法，杀了他，有用么？
施云阶倒是不屑一顾，这种东西不疼不痒，涮了皇帝的面子，但是果实，已经没了，那又有何用？
朝堂上的人一个个散去，焦大军像没事人一样，卷起袖子，大步离开。
只有郑通，一个人走在一侧，他看明白了。朝堂上，他已经成了孤家寡人。
勋戚们以苏道三为首，朝中官员已经隐隐以施云阶为首自成体系了。他们现在联合起来，因为有周哲的残存实力在，等以后呢？
他郑通，已经看不清楚了，现在他只想把粮票的事搞好，让大盛不再继续流失财富。这一刻，他感觉到了行道者的卑微。
未过几日，关西海再次将各地军事主官报了上去，自然是王运这几人。而苏道三，则报的，是勋戚，甚至，他们的亲眷。
似乎是为了打脸，就连冯广那干儿子，都成了州府的团练了。
消息传出，焦大军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是继续和吕一彪喝酒。该做的，能做的，他做到了，便无愧于道。
陈元厚是关心的，那些将领，他是手把手带出来了，如今却因为他，落得个没了下场，他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
倒是孙国柱，去找了个人，万有光，这位如今重新归位于弘文馆的文学泰斗。
皇帝最终松口。李兵，被重新启用。可没了原来的一干嫡系，一个李兵坐镇河东，也不过是个虚职罢了。顶多，再是御林军那重玩一次而已。
“未曾想，我真的去河东享受三宝了。承您吉言。”送别之时，李兵端起就，敬向齐鹿。
齐鹿苦笑：“哪成想，一语成谶。”
李兵说道：“我已经吩咐了下属，不带多少东西。估计，没多久，河东那群勋戚们便会给我使绊子，到时候，朝堂再使使力。我还得戴罪回来。”
关西海摇头：“哥们我好歹是兵部尚书，把那些你的老弟兄给你调过去。还怕治不了他们？再说了。”关西海小声道：“凤城府的大盛联合运输队，那两万马帮成员，可抵得上两万轻骑。只要调教好。”
关西海的话，让众人眼前一亮，貌似，确实是个可行的方案。
这边，朝堂刚确定了一系列的军事主官的人选，另一边，便抹去了周哲所有的职衔。只剩下了一个，忠勇侯。
内卫是可以没有副统领的，这一点，杨觉一人执掌内卫时便没有。
但是有过周哲之后，内卫的不少人心思都活泛起来。
而文豹和文虎，却没这个心思，他们思忖着，要是黄却发觉了不妥，会不会砍了他们的脑袋。
然而，意外的是，黄却竟然找他们谈话了。
干了多少年，这些年都碰上过什么事？
文豹文虎两兄弟在内厅里只是老老实实的回答，出了门更是一阵冷汗加一身惊喜。这分明就是任命前的例行谈话呀！
果然，没过多久，任命下来了。
文豹和文虎两人，都被提拔为内卫副统领，文豹负责各州府的情报，文虎，负责京城，北原的情报。
这真的是意外之喜。
但随后，黄却便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浇的两人浑身发寒：“不要在内卫的情报上耍什么花招，周侯爷在的时候，新定下的规矩就绝了这条道。看在你们公忠体国的份上，这次饶了你们，今后，好好办差。”
“小的明白。”
文豹文虎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内厅的，心中慌如狗。
出了门，风一吹，感觉凉意后，文虎一哆嗦问道：“黄公这是什么意思？”
文豹看周围没什么人，才小声说道：“我琢磨着，黄公这是敲打咱们。”
敲打？真的是敲打么？
黄却至于用两个手脚不干净的情报人员来当内卫副统领么？
两人越想，最后越叹息。抓住他们的把柄，最后只有一个可能，以权谋私。
文豹文虎最后叹息，从齐王，杨觉，潘倚风，一手建立内卫，到了周哲，内卫的实力空前强大。而如今，却可能成为谋私的工具，不得不说，这是悲哀的。
但是两人转头一想。
成了内卫副统领，有进内情报厅的权利，情报是不是也给杨觉留一手？不过想想也只能作罢。
先不说杨觉如今闭门谢客，就他那敏感的身份，也不是可以随意接触的。
“若是周侯爷回来就好了。”文虎文豹，几乎同时，说出了这句话，随后相视一眼，各自背身离开。
此刻，京城看似风平浪静了，但是大盛的危机，似乎已经开始显现。
内，肱股之臣只有郑通在苦苦支撑，算是风雨飘摇。而外，几个省道的驻军也开始换了一把手。
内卫，监督人黄却，似乎也在想着自己的勾当了。
迷雾重重，没有人能看得清。
走在道上的人，只能一声叹息。成为卑鄙者的，镌刻着高尚者的墓志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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