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轩感到有些羞愧,咋说自己在几天以前也是傲视同阶的天才剑修啊!可是此刻,在这名将军模样巨汉的逼视下,沈轩竟然有点怂了。
虽然很羞愧,但现实就是如此,失去修为的天才剑修沈轩,在这种以武力为尊,阶级分明的军营里,就是弱小的如同蝼蚁。
壮汉将军闻言两只巨眼顿时闪出贼光,他下下打量了一番沈轩(没有打错字,就是下下。)见到有些破烂的青衫后,目光更盛。
吓得沈轩无来由的打了个冷颤,菊花一紧。
据说军营之中某些军官喜欢不走寻常路,难道…被自己遇上了?我…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读书人?可识字?”
壮汉将军粗犷的声音惊醒了自艾自怜的沈轩,他连忙点头答道。
“识…识字!”
“可会术数?”
“会…会吧!”
“我问你,一十三加二十六等于多少?”
“三十九!”
“聂哈哈哈!就是你小子了!”
壮汉将军猛地大笑出声,一把抓住沈轩的脖领,像抓小鸡似得拎了起来,就要往帐外走,身后却是传来有些焦急的声音。
“哎哎哎!郑…郑偏将…郑偏将…这…这不合规矩啊!”
一名留着山羊胡,穿着粗布军服的四十多岁矮胖汉子抬高手臂,跳起来一把扯住壮汉的护腰,死命拉扯着喊道。
“什么规矩?老子找你要了多少次人?昨个推今个,今个推明个,每次都说没有识字认数的,这回让老子赶上了吧,你还有何说辞?”
壮汉牛眼一瞪,破锣嗓子跟打雷下雨似得,喷了山羊胡胖子满头满脸。
山羊胡胖子被壮汉一吓,也是有些怂了,讷讷的小声道。
“总得…总得先登记下姓名啊!”
“这就对了嘛,以后到俺们营地请你小胖子喝酒。哈哈哈!”
壮汉粗豪大笑,提着沈轩返回营帐。
与山羊胡来到桌案前,山羊胡翻开一本册子,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朝悬在半空的沈轩问道。
“姓名?”
沈轩仍被壮汉拎在手里,衣领子卡在喉咙处有点难受,见壮汉丝毫没有放自己下来的意思,只好哑着嗓子说道。
“沈轩”
“年龄?”
“十八。”
“哪里人士?”
“大虞。”
“具体些!”
“身如柳絮随风飘,飘到哪算哪。”
“哦…流民!”
见山羊胡还要张嘴,壮汉有些不耐烦了,重重的哼了一声。
“行了行了,剩下的我自己编吧,这位小兄弟以后就是你武德营的人了。”
壮汉满意的轻哼了一声,拎着楚楚可怜的沈轩扬长而去。
沈轩脖子卡的难受,心里此时更是翻江倒海一般的卧槽卧槽!
武德营…什么鬼…偏将…你跟我闹呢?
大虞的军制是卫所制,卫所下面有千户、百户、总旗、小旗,卫所上边还设有总兵。
什么时候冒出个营来?
大虞军中也是有将军称号的,不过都是在总兵官一级,如征虏前将军、镇朔将军、征西前将军等等等。
但就是没有偏将这么一说!
等等!等等!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武德营…偏将军…窝草…是杂牌军…是被招安的绿林好汉啊!
才出军营又进匪窝,我咋就这般命苦涅!
通常来讲,刚受招安的杂牌部队会因为军纪、衷心程度等原因,被安置在营地的外围,而且还会派遣一个战斗力相对强悍的百户驻扎在旁边,起到监视的作用。
武德营享受到的待遇却是不同,巨汉郑偏将拎着沈轩大步走出军营区,而后脚步骤然加快,宛如平地卷起一股旋风一般,风风火火的便朝军营北侧奔去。
跑了大概一刻钟,随风飘荡的沈轩中途吐了两次,心中却依旧暗自估算着距离。
不少于六里地,形同流放啊!这武德营分明是被当做炮灰前哨来使用的啊。
郑偏将也不知是武艺不凡还是天赋异禀,手里拎着一百好几十斤的沈轩,却仍是健步如飞,整段路程跑下来速度均匀,而且面不红气不喘。
搁在梦里的世界,妥妥的长跑健将啊!
正胡思乱想着,郑偏将猛地止住身形,便听到撕拉一声,沈轩本就破烂的不成样子的青衫,从后领口到下摆被撕下来一长条。
没有了羁绊的沈轩长吟一声,如同炮弹一般飞射了出去。
“啊…啊啊…”
“哎呦!忘了手里还拎着这货!”
郑偏将虽然粗心,但反应却是出奇的快,手中一轻,眼见一道若隐若现露着白腚的身影窜了出去,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连忙气沉丹田,双腿肌肉猛地涨大了一圈,随后双脚猛地一蹬地面,巨大的身躯如同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右掌五指微曲呈爪状抓向沈轩的脚脖子。
然后便…抓空了…
郑偏将眼睁睁瞧着沈轩一头扎进一大片灌木丛中,有些迷茫的站稳身形,盯着自己的手掌自言自语道。
“不应该啊?失手了!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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