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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六幕【雪夜】(1 / 2)

十一月二日,敖野一个人坐在军帐里吹埙。军帐外,大雪纷飞。披着鬼虎甲胄的寒昭,凝望着南方的天幕,神色凝重。

此刻,点星城的大火,依旧在肆虐的燃烧着。没有丝毫衰减的迹象。或许是夜不能寐,亦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事情。身为长兄的敖崭,缓步走出自己的军帐,穿过漫天的风雪,前往敖野的军帐议事。

结果,就在这个过程中。敖崭撞见了沉思于风雪中的寒昭。敖崭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寒昭的肩膀,然后淡淡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

寒昭看了敖崭一眼,没有说话。

这时,循着一股酒香走出军帐的恶骨,恰巧看见了这一幕。守夜的将士好奇的问恶骨:“那位将军跟世子殿下是什么关系,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待世子殿下?”

恶骨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看他这身装束,肯定是鬼虎骑很重要的一位将军。鬼虎骑是咱们夏国最为神秘的一支军队。这么些年来,我也就在泾渭关会盟时见过。只是不停地听见关于他们的传说,根本就看不见他们在外面走动。这次国主派世子殿下亲自带领鬼虎骑赶来,想必接下来将要有一场恶战等着我们。”

话语间,恶骨拍了拍那位向他发问的守夜将士肩膀,并叹息道:“快要打仗了,有空的时候,把你手上的枪多磨磨,别等到时候上战场的时候才临阵磨枪,明白吗?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守夜将士躬身揖手道:“诺。”

恶骨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到了风雪中的寒昭身上。此时,敖崭已转身前往敖野的军帐里。对此,恶骨没有多想,并打量了一下刚刚与他交谈的那位守夜将士:“喂,你身上有酒吗?怎么我闻着有股酒气?”

那名将士愣了一下,赶忙解释道:“将军,我现在正执勤,怎么可能喝酒!这会触犯军规的!”

恶骨顺着他身上的酒味,从这个将士的身后找出半壶酒,将士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实上,这个将士并没有喝酒,恶骨知道。只听恶骨严肃的说:“执勤期间饮酒,杖二十!”

将士听罢,赶紧跪拜在地,连连求饶道:“将军!小的冤枉啊!将军!”

却见恶骨缓缓将他扶起,并示意他小声点,以免打扰了其他将士执勤亦或是休息。接着,在他的耳边淡淡道:“这壶酒充公了,下次执勤的时候身上不要带酒,明白吗?要是再让我抓到,这次的一块跟你算上。”

那名将士听罢,感激涕零道:“多谢将军开恩,多谢将军开恩!”

恶骨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拿起这壶缴获的老酒,转身回到了军帐内。留下那位守夜的将士于风雪中惊魂未定。然而,待到那位将士回过神时,原先孤立于风雪中的寒昭,此刻竟已不知已去了哪里。

敖崭是寻找埙声,找到了敖野的住处。

对于兄长的到来,敖野似乎早有预感。

眼下军帐内,两双碗筷,酒菜已备好。

看到这一幕的敖崭,很识趣地享用起这顿美味。他没有向敖野发问,因为他想听敖野吹完这首埙。说起来,敖崭已经很久没有听敖野吹埙了。

身在夏国的时候,敖椿不允许敖野在渊止的王宫内,吹奏这种乐器。敖椿认为埙的声音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并放话出去,如果敖野再在宫中吹埙,便将他赶出王宫。

其实,敖野知道。敖椿之所以不想听见埙的声音,只是害怕想起了他的母亲,十六夜红莲。而作为兄长的敖崭,反倒是挺喜欢听他的这个弟弟吹埙。不知为何,每当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能听到敖野吹埙,敖崭总能静下心。

漫长的风雪夜里,整个军营内除了有朔风在凛冽着,便只有敖野用埙演奏的乐曲在回荡。无论是正在休息的血虎,还是那些神秘的鬼虎。无论它们前一刻在做些什么,只要埙的声音响起,这些看似凶猛的巨兽皆会在第一时间安静下来,并静静的享受着这美妙的声音,就像现在落座于军帐里的敖崭一样。

在敖崭的眼里,吹埙时候的敖野跟平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他不知道,这些年自己的这个弟弟都经历了些什么。回荡在耳边的埙音,于不经意间勾起了敖崭对于往事的回忆。

结果,正当敖崭刚陷入回忆的漩涡里,敖野的埙音,戛然而止。于是飘远的思绪又在那一刻忽然穿越漫长的时间长廊,重新回到这略微有些简约的军帐里。

抬眼时,身为弟弟的敖野为长兄满上了杯中的酒水。接着敖野收起了埙,与敖崭恭敬道:“这杯酒,我敬兄长。”

敖崭微微一笑,随即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片刻的沉默后,敖崭先问道:“怎么不吹了,挺好听的。”

敖野低眉避开了兄长的目光,似有心事。然而,待他开口与兄长讲述起为何不继续吹奏的因由时,敖崭认为自己的这个弟弟并没有说实话。

敖野说:“夜深了,再吹下去会打扰到将士们休息。每天吹一会儿就好了。不宜太早,不宜太晚。”

敖崭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可是,刚刚的那首曲子,你没有吹完。我记得,父亲一直教导我们,凡事要有始有终。”

敖野听罢,疑惑地反问这位自己多年不见的长兄敖崭:“兄长听过这首曲子?”

话语间,这位夏国的世子殿下默默地为自己的弟弟满上了酒杯里的酒水,接着目光于此间深邃:“很久以前,我曾有幸听你的母亲吹奏过。那个时候,我还很小。虽然如今再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当年的些许往事,以及你母亲的样子,但是这首曲子的旋律,却永远的烙在了我的脑海里。每当我修炼达到瓶颈期的时候,正是这些旋律陪我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所以,刚刚听你吹起这首曲子的时候,印象特别深刻。”

“兄长见过我的母亲……?”敖野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位,其实与自己并没有接触过几次的兄长,好奇道。

过去的大部分时间里,敖崭隐去了姓名,追随他的师父,一位勘破天机的修真者,避世于夏国境内的缥缈山中,苦心修行,不问世事。

所以对于自己的这位兄长,敖野了解的并不多。也就仅仅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几次面而已。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与敖崭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里。身为弟弟的敖野体会到了被他人视作家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体验。遂在后来的许多年里,每逢与兄长敖崭再会,敖野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

对于敖崭今夜的突然到访。敖野早有预料,但是若论敖崭到访的因由,敖野暂时还猜不到,不过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敖崭这深夜来访绝对不是为了“探病”。

听到敖野问起十六夜红莲的相关事情时,敖崭沉默了片刻。接着,他转而言道,避开了这个话题,这倒是无意间加重了敖野对于自己母亲过往的猜测与好奇。

敖崭关切地问自己的这个弟弟:“这段时间,身体好些了吗?来的路上我听说你病了。父亲很挂念你的身体情况,并特地派了几名宫中的御医,跟随翟文礼将军与三千风虎骑前来接你回去。”

“父亲派翟文礼将军接我回去?”听到这里,敖野突然眉头一皱,“兄长不是在说笑吧?”

“只有翟文礼将军,才可以调动风虎骑。”看着敖野紧张的模样,敖崭笑了笑,“料想,他应该会在最近两天抵达这里。我出发的时候比较早,且有些仓促。不然那几名御医我这趟就给你带过来了。”

“多谢兄长挂念。”

敖野松了一口气。

大致上,他已确定今夜这位多年不见的兄长,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来拜访自己。敖崭笑了笑,也差不多猜到了其实敖野并没有病,于是直接开门见山问敖野:“怎么,不想回夏国?”

敖崭的这一问,忽然令敖野不知道该怎么去接。他迟疑了片刻,最后吞吞吐吐道:“回去之后就不能再像今夜这样,自由自在的吹埙了。”

敖崭听罢,叹息道:“所以,你就想出了装病这一招,打算能拖一天是一天?”

敖野愣了一下,抬眼与敖崭目光相触。眼见兄长已经识破自己的心思,遂只好无奈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话语间,敖崭为他的这个弟弟满上了杯中的酒,并在这个过程中缓缓道:“很快就要打仗了,你留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敖野:“我待在夏国,不危险吗。”

敖崭眉头一皱:“怎么,难不成国中有人要害你?为何这么说。”

敖野淡淡一笑,回避了敖崭的这一问,并转而言道:“过去的事情不提了。”

敖崭好奇的看着敖野:“谁啊?”

敖野笑了笑:“还能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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