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喊道:“底下的城门要挡不住了”
“我们需要床驽!”
“床驽刚刚已经灵兽被毁了”四周乱作一团,韩卓才从瓮城跑到主城上,便看到那座宏渊的箭楼倒塌。
东南角的靖边楼还有零星弩箭射出,紧接着就被左煜赤虎一爪拍碎紧,接着牧营楼、临闾楼,城墙上的各个楼层相继倒塌。
韩卓像四周看去,刚刚与自己在一起的那名都尉不知去了哪里,眼下城墙上竟然只有自己的官阶最高,他振臂高呼: “撤,撤进街巷里,城墙已经守不住了,去堵住城门。”
士卒们寻声看去,发现一个都尉在指挥,于是纷纷拿着兵器下了城墙。
没有了主城的阻碍,瓮城里的灵兽如鱼得水,更加凶猛的撞击着城门。
下了城墙,不少士卒向韩卓身边围了过来:“都尉,我们该怎么办啊”
“是啊,都尉,援军不至,城墙失守,我们就快要守不住城门看。”
其中一名胆怯的士卒问道:“都尉要不咱们撤吧,从黄石关出去能跑到平隶郡各城。”
这名士卒这么一说,其他士卒也纷纷流露出一种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情绪。
城墙下,不断聚集着士卒,有的去守城门,有的围在韩卓身边听候命令,军法吏,医官、工匠也都围了过来。
韩卓大声问军法吏:“敢问法吏,此乃何罪?”
军法官阴着脸道:“离地遁逃之法,当斩首弃市!”
“此人贪生怕死,像自己苟活,你们也想像他一样吗”
韩卓又看向了面前的数百人,有的人脸色犹豫,有的人听到有人想自己逃走,愤恨之余,也从牙缝里挤出了那个字。
“杀了他,以振军心!”
丝毫不拖泥带水,韩卓手挥下时,一颗大好头颅,已经被周围士卒等人砍下来了,滚得土地到处,还有前面的兵卒泄愤似的狠狠踢了一脚,让汝逃!
“再有欲弃军而逃者,亦当死!”
如此一来,逃走,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不必韩卓说,下面这数百兵卒也明白,他们的选择只剩下了一个。
“战!”
“死战!”
韩卓大吼道:“自古以来,围城的打发只有一个:死战!”
在满地污秽中,兵卒们纷纷站了起来,目光炯炯。
“然也,战则存,不战则亡!”
韩卓很满意,就像兵法上说的,吾师出境,军于敌人之地,敌人大至,围我数重,欲突以出,四塞不通,此为死地也。
他们如今所处的,就是一处死地。
在死地里,绝望四处弥漫,会把人性里的东西放大无数倍。
韩卓要做的,也是要利用死地里的绝望,将这群兵卒心里的求生欲望,对生的渴求放大十倍百倍,最后胜过对死亡的恐惧!
这就是兵法所说的,投之亡地然后存,陷之死地然后生。夫众陷于害,然后能为胜败!
“韩卓说道没错,遇大敌,唯有死战!”一道声音从后面响起,这个声音?韩卓大叫一声:“白狩将军!”
“白狩将军?”众人回头
“白狩将军带援兵来了?”
“白狩将军带援军来了!”众人欣喜若狂,站在他们身后的,是一身白甲的白狩与密密麻麻的人群。
“诸位,此乃我黄石大劫,不得不渡,兽族妄灭我人族,有悖天理,随我杀回去,守住城门!”
“随白将军杀回去!”
白狩第一个走在前面,他身后的甲士举着盾矛,一步步压向城门,城门吱呀吱呀的开了,本还在撞击城门的灵兽撞到了盾牌上,紧接着,缝隙里刺出一排排长矛。
最前面的灵兽立刻被扎的鲜血淋头,掉头向后逃窜。
“嗯”左煜赤虎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这些人族不躲在砖石后面,反倒自己出来做什么?
而且这些宏渊人走的,也太过整齐了!他们站的很密,脚步都按照某个固定的节奏,不断迈动,而且越迈越大,这不像是杂乱无章的溃败,而是……
冲锋前的前奏!
下一刻,黄石城头,一个黑影挥动双臂,开始击鼓,疾噪的轻鼓响起,前排上百宏渊士卒由走变成小跑举起了盾牌,还亮出了身上的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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