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准备的很丰富,后半程饭桌上充斥古斯爸爸热情的招待,忙着介绍当地的风土人情,几个人在餐桌上倒也其乐融融。
段程也把从中国的东西一一介绍给古斯爸爸之后,他就如获至宝,怎么说都要让他们再留下住一晚。
段程也礼貌地拒绝了,饭后,和这对夫妻打好招呼后,就带着丰南回了晚上住宿的酒店。
他叫了一个专车,和丰南两人坐在后座椅上。
这里的天气变幻莫测,早晨还是阳光明媚,这会突然开始下起了大雨。
突如其来的雨打在车窗上,车窗上立刻就形成了一道道水帘。
丰南对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车里很宽敞,段程也挽过她的肩膀,“南南,要不要靠着我的膝盖休息一下。”
丰南把身子横过来,把头靠在段程也膝盖上,脸朝着车顶,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说话。
“也哥,你觉得古斯长的像谁。”
段程也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像他爸爸多一些。”
他又接了一句:“怎么了?”
“没什么。”丰南摇摇头,“其实那小孩也挺可爱的。”
她握过他在她脸上轻抚的手:“我妈有新的生活,也挺好的。”
丰南的语气很轻松,似是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也不枉费我替她操心了这么久。
“也哥,你明白那种感觉吗?”
段程也手贴在她下巴边上,“南南。”
“嗯?”
他似是非常认真地想着丰南的话,但脸上却露出了少有的一些不解:“有妈妈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雨下的非常大,丰南余光落在段程也高挺的侧脸上。
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悲伤,也没有难过,但说出来的话却莫名其妙让她心口一揪。
她这才反应过来。
也哥爸爸妈妈过世很多年了。
那个时候的也哥,还没院子里刚刚种下去的木棉树高吧。
他对儿时的感知,应该很模糊了吧。
乃至于想要努力回忆起那种共鸣,都显的尤为费力。
这种世界上最亲密的血缘关系,对他来说,是不是就真的像他的表情所显示的那样。
疏离且难以理解,歆羡却未曾拥有。
他一直在她身边支持她,陪她跨越山海,来见一见她从来都没有勇气来见的人。
他有分有寸地站在她的身边,不干扰她的任何一个自我的决定,永远支持她任何一次随时掉头的任性。
他应该是只以她为中心,只为她有别样和复杂的情感。
丰南从他膝上把自己的头挪开,坐起来靠在他的肩头上。
她看着窗外那雨帘:“也哥,外面的雨,下的真漂亮。”
段程也拿过小毯子盖在她身上:“我们住的古堡里,朝南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满眼望去,都是空山春雨夜里的雾气,你可以看一晚上的雨。”
丰南往他身边靠了靠:“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就像今晚上一样,行人在身后远去,眼前的风景越来越开阔。”
“傻瓜,这辈子我只跟着你了,比狗皮膏药还要粘。”
“哪有人把自己比作狗皮膏药的。”
“那不然是什么?”
“是狗。”
丰南说完,巧笑着下了车。
段程也无奈地从车子里下来,撑着伞追了上去给她披了一块披肩,眼里全数是宠溺。
古堡门口,衣着很有年代感的管家已经在红地毯门口等待多时,见到来人,用标准的中文接待两位。
这座古堡原是中世纪战乱年代充当镇守一方的军事要塞,几经辗转,被当地一个大亨买入之后去除了一些城防布局,更多的是保留了一些休闲娱乐的设施。
这座古堡地势独特,背靠深山,面朝大海,所有的房间一夜价值不菲,不仅要提前几个月定,还有一个不成文的固定。
价高者,权贵者,理当可以插队。
因此来这里住宿的客人非富即贵,古堡都会按照客人的国籍、习惯、信仰等分配相应的接待管家。
丰南还未进入城堡,就被这座古堡外的古式建筑吸引,进去之后,里面的内饰更让她惊叹。
高通的楼阁里似乎都没有墙壁,而是靠袒露的主体骨架搭建而成,骨架之间的琉璃镜面在白日里不用说一定能反射出五彩的光,
随处可见的古老雕塑和动辄就是名家真迹的画作把这里装点的梦幻又奢靡。
丰南跟在段程也旁边,惦着脚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也哥,你下血本了。”
段程也一挑眉:“哥在你眼里就这点实力?”
丰南吐吐舌头跟在管家后面。
管家把他们带到他们的房间,确认他们没有什么别的需求的时候,才闭门而退。
不一会儿,那服务生就把两人的晚餐送了上来。
那刚刚从橡木上烤炙好的T骨牛排仅仅是撒了一层盐和胡椒,就足以把牛肉的软嫩和多汁发挥的淋漓尽致。
段程也切一块,送到丰南嘴里一块。
吃到后来,她觉得嘴都酸了,叫嚷着说不吃了,段程也才开始吃他有些凉了的牛排。
丰南吃饱了,觉得他怪可怜的,就把椅子挪到他身后,搂着他的腰,把手插在他的口袋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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