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越子倾被宣进东宫暖阁一个时辰前的羽林卫官衙。
卸下绢布甲,身着内袍的白彻,一下从圈椅上弹起,惊愕道,“你说,她是谁?”
怎么如此激动…站在办公书案前的景芝一愣,担心自己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稍缓才换了比较委婉的说法。
“此画像上的女子,与曾经的太子凤仪、秦婉,容貌相差无几。”
景芝还没被选为羽林卫时,曾是东宫禁卫,对东宫的美人不说都认识,对这位凤仪,其实是有几分印象的。
不过当时景芝看画像时,也只是觉得画像中带面具的女子,似曾相似,一时并未将二者联系起来,才答复白彻说不识。
后来得了吩咐查探,景芝也是颇费了一番功夫,直到无意从他处看见画像的景二姑娘,说是像东宫已没的秦凤仪,景芝才想起他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谨慎起见,景芝还特意跑去东宫,找了几位老熟人确认,才知东宫这两日新来了一位美人,与这位秦凤仪,有六七分像。
景芝这才反应过来,白彻让他查此女,本身就是一种暗示。
毕竟凭借一张画像,如果是要找一个全然没有交际的人,与大海捞针无异。
正因如此,景芝才敢断定,画像上带面具女子的身份。
东宫凤仪秦婉,曾是江湖游侠,对太子有救命之恩,太子对其可谓用情至深。
可因身怀武艺为宫规所不容,所以一开始太子只得将人养在宫外,直到身怀有孕,才被接进宫中,破格封为凤仪。
当然这之前,还有个前提,就是待她临盆后,要废去一身武艺。
只是不幸的是,这位凤仪不仅没诞下皇孙,不久后自己也没了。
对此,当时东宫谣传颇多,有说此女福薄;有说此女为萧后不喜,常被各种刁难;更有人传其实她所怀,并非太子骨肉,是被太子亲手灌下红花。
只是真相究竟如何,涉及东宫隐秘,当时不过一介禁卫的景芝,不甚清楚。
关于白彻手上,为何会有这张画像,与东宫那位突来的美人是否有关,景芝就更不知道了。
同样,白彻亦不知越子倾的用心,得知她利用的脸,是太子越子旭的故人,白彻好不容易才收敛好他的情绪。
像此女是否已死,太子越子旭待其如何,等等这类问题,白彻心如明镜,自无需多问。
他心里唯有的,是对越子倾的担心,恨不得立马出现在她面前,白彻绕过办公书案,已移向房中挂他绢布甲的衣架。
“将今日宫中夜间值守的档案调出来,再点六人与我一起,将名字全加上去?”
这又是为何,景芝一头雾水,面露担忧,“襄王爷已连轴转了三天了,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今夜多少眯一会吧!”
“我自有分寸。”白彻已套上绢布甲,说完就大步跨了出去。
毕竟走慢了,就不是身体吃不吃得消,而是宫门下钥,他还进不进得去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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