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切无事,说不得……还可以花些银子,将自己给赎回!
如是想着,李苟美滋滋的脱了鞋,踩着小白河里面的潺潺流水以及大片淤泥,跨越过去,一路走向县城。
不多时,两名衙役忽然自小路两侧窜出,将李苟控制住。
“我是使者,我是使者……”李苟大喊。
两名衙役仔细看了看,险些笑了:“哎呦,这不是李大人吗?您……怎么成为叛贼的使者了?”
李苟:“……”
他一阵尴尬,故作镇定道:“带我去见范大人吧!”
路程不远,只有十五里,骑马而行约两刻钟,两名衙役带着李苟进入县衙。
故地重游,李苟心底感慨万千。
曾几何时,这县衙是属于他李苟一人的,而今……却已物是人非啊!
一路来到县衙大堂,那位县老爷高坐,下侧则是文安县三大家族的掌舵人,赵员外赵贲,孙大郎、王跋等三人。
老熟人见面,李苟又是一阵揪心,却强忍着抱拳:“范大人,又见面了。”
范旭微微错愕,看向那一侧的衙役。
“李大人前来,身份乃是叛贼使者!”一衙役解释道。
哈?
范旭眨了眨眼,一阵莫名,啼笑皆非。
好家伙,叛贼的使臣?
合着这李苟自霸州李家庄逃亡之后,加入了叛贼大军?
放着那好好的富家子弟不当,当贼人?
这……好志向啊!
下侧,赵员外等三人见了,也都面面相觑,哂笑不已。
若不是碍于客人的身份,这一刻,当竖起大拇指赞扬这位“李大人”一番啊!
“李兄弟,你既是叛贼的……使者,有何事啊?”范旭随口问。
“我来送信!”
李苟将书信递给衙役,跟着道:“这是我家大哥给你写的,你且看看。”
范旭并不意外,大大方方的展开书信,一番扫视后,面色平静,看不出所以然。
事实上,这上面的内容,令他有些诧异。
与其说是书信,倒不如说是送礼来着!
礼……是一个人!
那郭垣知道他与李苟有旧怨,特意将李苟送来,交由他随意处置。
除此之外,这上面又提及叛军一行本准备去霸州的,因霸州出现变故,不得已,只好在文安一带稍作休整,不日便离开。
最后,则是一番致歉与感谢的言语,无关紧要。
“你们这个郭大哥……是个有意思的人啊!”范旭自语般喃喃着。
是真的不简单。
尤其是上面提及的霸州事宜,到底在说什么?
知道霸州李家的事情与他知县有关?
以此为要挟?
亦或是是其他事宜,如……叛贼一行人本就是奔着李家去的?
因为李家出现变故,所以才调转方向?
零星言语,看似在解释停留文安的缘由,可仔细想来,着实惊心!
“范大人,范兄!”
李苟认真抱拳道:“信件您已看完了吧,我这里还有件小事,您若知道的话,还请告知。”
范旭点头:“嗯,说。”
李苟略微难过:“我霸州李家出现了变故,敢问……您可知而今状况如何了?”
范旭撇嘴,如思考回忆似的。
下侧,赵员外等三人相视一眼,其中孙大郎脖子一缩,忙是抬头,故作不知情似的。
倒是赵员外,随口道:“李家的事情,范大人未必清楚,老夫倒是听说一二,你父亲李员外他……畏罪自杀了,也有一说是被活活吓死的!”
李苟猛然一惊。
自家老爹……死了?
李家……完了?
他满是不敢置信,忙看向赵员外:“而后呢?李家怎样了?是不是那李大老虎霸占了李家?是不是?”
赵员外耸肩:“李大老虎是谁老夫不知,据说,是你李家的原家主李虎死而复生,重掌李家!”
李苟怔怔,不多久咬牙切齿,愤恨不已,低沉咆哮:“果然是他,这狗东西,老子与他不共戴天!”
大堂一阵寂静。
孙大郎用力缩着脖子,不知觉间,身躯竟是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范旭斜瞥一眼,故作没看到似的,淡淡道:“好了,送咱们这位李兄弟离开吧。”
李苟豁然抬头:“你……没有书信回复吗?”
范旭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也无需装入信封,随意折了折,便丢给了李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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