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之所以这样急切,无非是急着想要去见固伦公主而已。所以哀家又何必拦着?”太后正在说着,林泽清再度面露焦虑。
他的目光突然环视在了身旁的几个老臣之后,又仿佛确认了一些什么似的,点了点头:“太后,微臣刚才之所以提出让驸马应下这件事,就是因为固伦公主一直迟迟未归季国。太后却又遭遇了行刺,所以微臣们担忧这件事恐怕会有所蹊跷。”
“蹊跷?”太后轻扬着眉心,“你的意思是,固伦公主想刺杀哀家?”
林泽清霎那间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微臣不敢妄言公主之事,只不过微臣担忧,这件事若是公主受人挟持,也有参与其中……所以微臣特别才拜托这件事由额驸来处理,因为考虑着驸马与公主会更容易沟通一些……”
林泽清正说着,太后一抬手猛拍在在身旁的皇椅上:“大胆林泽清,竟然敢怀疑固伦公主!”
“微臣……”林泽清吓得脸色灰青,一点血色全无,“太后微臣不敢,微臣只是担忧……”
“担忧什么?”太后轻努着薄唇道,“不过念在你对季国一派忠心耿耿的份上,今日之事就不和你计较了。只是下次敢再妄言,一定斩了你的舌头……”
林泽清说着,嘴里舌头猛缩,蜷成一团,有种飕飕的凉意,他最终又连连点头,嘴里却在说着“太后教训的是,微臣一定不敢了。”
“留下来,和胡爱卿。怀庆王,广平王一起……哀家就不信了,今晚你们难不成也和驸马一样有事,所以推托哀家的设宴不成?”
太后正说着,脸上的表情几乎简直让人看不出有情绪上的变化。
“臣等愿意,微臣誓死效忠太后……”一时间,众官员的声音齐刷刷的清脆而又响亮,回荡在永和宫的上空。
赫连宸刚一回到长乐宫,便已然在房间里窸窸窣窣的开始在收拾着行礼。
婴宁闻言,从房间的外面跑到柒岩的跟前,她一脸的疑惑,这时柒岩抬起头来,看了看她:“是太后,”他说道,“是太后让我负责调查御花园行刺一事。所以我奉旨……”
柒岩正说着,突然有些疑惑,为何自己没有拒绝婴宁,而是跟她说了这么多。
婴宁轻努着薄唇,很快眸色微沉,对柒岩道:“驸马,若是调查,又何须收拾行李?莫非你已经知道了,这行刺之人已经离开了京城?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是为了调查,而是想要趁此机会,离开季国,去月国……”
“找公主?”婴宁一边比划着,蓦地说道。
柒岩看了看婴宁,并没有立刻回应着她,而是俯下身子,正要去叠放在衣服柜子里的几套简易的外衫时,却被婴宁蓦地一把摁住。
“驸马……”婴宁努了努嘴,正要说些什么。
柒岩突然一脸的怒气,低吼道:“放手!”
婴宁有些怔住,一时间泪水犹如断线的珠帘,噙在眼角随时都将涌出。
柒岩抬头,看了看脸颊映红的婴宁,她眸子里的那片晶莹,虽然看着有几分清亮,不过终究有些脂粉的俗气。
柒岩轻叹了声,长乐宫虽下人众多,不过他最终却谁也没有使唤,只是自己动手,为的就是避免中途会出些差池,免得耽误行程。
可是谁料到,婴宁居然还是站了出来。
甚至她想阻拦着他,柒岩有些蹙了蹙眉,可是在望向婴宁的那一瞬,他低沉了下墨眉,一抬手,一个白色的绢巾,从衣服的长袖里递了出来,递到婴宁的跟前时,柒岩有些不耐的撇了撇嘴:“脸上的妆花了,擦一擦吧。”
婴宁怔住,转瞬却又一抬手换住了柒岩的腰。
他的腰这样的纤细,犹如女人,但是又有些硬,摸上去给人一种性感而又踏实稳重的感觉。
婴宁的心跳不自觉的有些加快,可是很快却又更多了一些沉重。
一颗心简直心痛得都要裂成了几瓣。
柒岩怔在了原地,没有抬手同样环着婴宁,但是也没有走开,他只是站在了原地。低低的想着,婴宁他终究还是会负了她,或许唯一能够补偿她的,就是现在自己暂时的停留。不走开。
柒岩有些不耐的蹙了蹙眉。
婴宁突然却松开了柒岩的手,她低语了一声:“那你一路上,小心一些。”
她的声音很低,听起来还有些沉重。
柒岩望着婴宁,幸亏她没有再继续和他纠缠下去,望着婴宁这样一溜烟从他的面前转身离开,柒岩轻叹了声,继续去收拾着行礼。
可是他却没有料到,在婴宁转身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会有那样的怨怼。
“为什么,同样都是驸马的妻子。固伦公主的确是,可是我婴宁也同样是啊!为什么驸马对俩的态度,会有这样的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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