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俺家老婆子教俺说的,俺上次回家,老婆子听说别的女人扒了俺的衣服,气得差点揪掉俺的耳朵。都怪你,今天你又动手动脚,俺家老婆子知道又得生气。”老蔡头对赵三婆表示不满。
江橙儿捂嘴偷笑,蔡大娘吃醋了,女人啊不管到了多大年纪都喜欢吃醋。
赵三婆愣了愣,回道:“你才笨呢,你不和她说,她就不知道了。一把年纪了还吃什么飞醋,她揪你耳朵,你不会跑吗?”
“俺才不骗俺家老婆子呢,啥事都告诉她,她揪完左耳朵还不解气,俺就歪头让她揪右耳朵。”老蔡头自然而然地说出这句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江橙儿听了心里暖暖的,蔡大爷和妻子的感情真好,这才是正常的夫妻关系啊,你疼我爱。
这说明,在男尊女卑的古代,并非所有女人都比丈夫地位低,像蔡大娘就被丈夫捧着。
江橙儿联想到母亲和江酒鬼,母亲整天被江酒鬼虐待,受尽折磨。尽快远离渣男,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江橙儿这边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全部落到韩佰川的耳朵中。
他不是有意探听江橙儿的动静,只是刚才她路过他身边时,他的神思不知不觉中被她吸引,游走到了她身上。
韩佰川无意中听到一个卖菜老头的话,感觉像听天书似的。在他的认知中,丈夫是妻子的天,丈夫说一不二,妻子只有服从的份。
妻子别说是揪丈夫耳朵,就算对丈夫抬高嗓门,也是不被允许的。
他以前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今天才有了新的认识,原来平凡夫妻的烟火生活,别有动人之处。
江橙儿刚把香皂摆好,就见上次来收保护费的小混混们,气势汹汹地走过来了。这次人更多,足足有十几个。
江橙儿急忙把香皂包起来,塞进桶里。
可是已经晚了,混混们撇开其它摊位,径直向江橙儿而来,瞧架势好像是专门冲她来的。
老蔡头吓得直往后缩,他可忘不了,上次这群恶霸把他的菜摊翻了个底朝天,连他藏在鞋子里的一个铜板都抠出来,抢走了。
为首的地痞朱扒皮膘肥体壮,满脸横肉,手拿一根从水果摊上抢来的甘蔗,边走边啃。
朱扒皮径直走到江橙儿面前停下脚步,三角眼一瞪,凶光毕现。
地痞们随之迅速聚拢过来,在江橙儿的小摊前形成半包围状态,他们人人提着一把锋利的斧子,如同一群亮开獠牙,蓄势待发的恶狼。
楚大郎和楚三郎上前一步,把江橙儿护在身后。
江橙儿见地痞人多势众,唯恐大哥和三哥吃亏,她从俩哥哥中间挤出来,示意他们暂时退后,稍安勿躁。
江橙儿镇定心神,微笑着向朱扒皮打招呼:“小女子见过各位好汉,不知好汉前来有何指教?”
朱扒皮十分无礼地用甘蔗指着江橙儿的脸,差点戳到她的鼻尖。
他把嘴里吧唧吧唧嚼完的甘蔗碎,噗的吐到江橙儿脚下,上来就骂浑话。
“废话,老子当然是来收保护费的,不然还是来看你这张丑脸的。就你这姿色,白给老子睡,老子都嫌恶心。”
楚大郎和楚三郎岂容别人羞辱江橙儿,他们双双上前,握紧了拳头,欲要教训朱扒皮,江橙儿赶紧拉住他们的胳膊。
江橙儿歪头打量着朱扒皮,用十分轻蔑的目光,仿佛视他为臭虫蝼蚁。她无需说话,只用一个眼神,就足以表示对他深深的鄙夷。
朱扒皮被激得冒火,“丑村姑,你个神经病,你啥眼神,老子戳瞎你这双狗眼。你来老子的地盘卖东西,识相的赶紧拿钱给老子上供!”
江橙儿故作非常惊讶的样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所有的土地都属于皇上,你自称此处是你的地盘,莫非你是皇上?”
朱扒皮万万没想到江橙儿会用这一招,不由得愣住了。
江橙儿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她振臂一呼,“惊天消息,爆炸消息!乡亲们,皇上来了,来咱们风平镇微服私访了,大家快来拜见皇上啊!”
江橙儿的声音又脆又亮,半条街上的人都能听得见。
韩佰川心中暗惊,山峰似的剑眉紧蹙,这丫头可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说出口。她倒是有魄力,然而搞不好会惹祸上身的。
大家一听皇上来了,都惊奇万分,纷纷往这边跑。
很快就有无数人蜂拥而至,如同洪水似的把十几个小混混冲得东倒西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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