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橙儿站到木桶上喊着,“大家请安静,都退后,以免冲撞了圣驾,拜见皇上需要保持井然的秩序。”
大家闻言退后几步,留出一块空隙,小混混们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拍打着身上的土。
江橙儿冲着发愣的朱扒皮,恭敬地喊了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闻讯而来的人里三层外三多层,后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前面,越发觉得神秘。
他们唯恐对皇上不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紧跟着江橙儿齐喊“皇上万岁”,有的甚至跪在了地上。
朱扒皮被震耳欲聋的拜见声震得整个人更懵了,他仿佛飘在了云里雾里,心里充斥着巨大的膨胀感。
他不免沾沾自喜,他在风平镇横着走,没人敢不卖他面子,他跺一脚,风平镇的地面抖三抖。
整个集市乃至整个风平镇的商贩无不对他恭恭敬敬,给他纳钱上供,给他送礼求庇护,没人敢对他不敬,他可不就是风平镇的土皇帝嘛。
他转过身来,面向对他叩拜的黑压压的人群,他心里的虚荣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膨胀得几乎飞起来。
他兴奋地摆摆手,头脑发热地回了句:“众卿平身。”
江橙儿冷笑,朱扒皮还真当自己是皇上了,这个混蛋离死不远了。
集上的人几乎没有不认识朱扒皮的,大家惊讶极了,七嘴八舌议论起来。
“咦,他怎么会是皇上?”
“错了错了,胡说,皇上怎么可能是……恶霸。”
“他竟然敢假冒皇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会被诛灭九族的。”
朱扒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他吓得面无血色,慌忙否认:“误会,误会,我不是皇上!这个女人胡说八道,是她乱嚷嚷的,和我没关系!”
江橙儿厉声反驳:“刚才是你亲口说,国土是你的,你又亲口喊‘众卿平身’,那可是皇上专用的语言,足见你多么渴望当皇帝。你意图谋反,大逆不道,按罪该被处以极刑!”
朱扒皮骇得魂飞魄散,他结结巴巴地解释着,感觉一万张嘴也说不清了。
大家都不听他的解释,纷纷指责他犯了谋反大罪,罪该万死。
朱扒皮越描越黑,急得额头汩汩冒汗,最后他气急败坏地怒吼:“闭嘴!谁敢再骂老子一句,老子让弟兄们灭了他!”
江橙儿扬声道:“乡亲们,咱们受尽恶霸的压迫,是时候反抗了。恶霸无法无天,连皇上都改冒充,咱们如果不将他绳之以法,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咱们整个风平镇的人都跟着遭殃。大家快上前抓住他,交给里正处理。”
大家认为江橙儿说得有道理,都一起上前抓恶霸,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只是早晚的问题。
群情激愤,又岂是十几个小混混能压住的。
很快小混混们被打倒,朱扒皮被擒住胳膊,用绳子绑了起来。
朱扒皮叫嚣:“你们这群愚民,老子会让你们付出代价的!老子很快就能出来了,到时候打得你们落花流水,加倍收你们保护费!”
“朱扒皮,你死到临头了还敢嚣张,去阴间收你的保护费吧。”江橙儿柳眉一挑,“此贼为祸乡间多年,犯下了许多不可饶恕的罪行,大家速把他送到衙门,除去一害。”
朱扒皮狂妄大笑:“一群愚民,你们知道老子是谁?衙门是老子日常遛弯的地方,老子前脚进去,后脚就能出来。”
其中一个小混混从地上捡起斧子,斜楞着眼,恢复了凶横劲:“告诉你们这群不长眼的东西,我们老大是里正的小舅子,你们竟敢抓他,纯粹是找死!”
原来朱扒皮是里正的小舅子,怪不得他在集市上横行霸道,官差都不管。
百姓都怕当官的,在这穷乡僻壤天高皇帝远,县官不如现管。里正大人是风平镇的一把手,什么都由他说了算,他的小舅子谁敢得罪?
正如朱扒皮嚷嚷的,就算他被抓起来,很快也能放出来,以他的凶狠毒辣,必定会展开可怕的报复。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义愤填膺的百姓们吓得闭紧了嘴,上前捆绑朱扒皮的那几个壮汉尤其害怕,一个劲往后缩。
朱扒皮得意洋洋,一双三角眼白瞪了几下,怒视着江橙儿,眼里冒出狰狞的光芒。
江橙儿毫不畏惧:“姓朱的贼寇,你假冒皇上,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里正也跟着遭殃,现在没人能罩着你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朱扒皮恶声恶气骂道:“死女人,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要把你卖进窑子,让你成为千人骑万人压的肮脏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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