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钻入江橙儿鼻子中。
江橙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晚在竹屋里面,令她毛骨悚然的一幕又席卷而来。
江橙儿手一抖,沾满鲜血的砍柴刀掉到地上。
她呆呆站着,由恐惧感拉着坠入深渊。
黑影被砍伤,咬牙切齿地咒骂江橙儿,狠狠地把手里的大刀,向江橙儿身上掷过来。
“快躲开!”赵婶尖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等江橙儿回过神来,已经晚了,刀尖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冲她面门而来,她想躲也躲不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刀尖擦着江橙儿的脖颈而过,咔嚓一声插进了墙壁中。
与此同时,一道强劲的风力,向黑影身上吹过去。
黑影被击中,嘴里喷出血来,惨叫着从窗口坠落外面了。
江橙儿双腿一软,在将要倒下的时候,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膀揽住了。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眉眼间裹着一团冷煞之气的男子。
男子身上有江橙儿熟悉的味道,一缕淡淡的夜幽花的香味。
江橙儿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一点点释放着心里的万千惊恐。
“师父……师父……”江橙儿喃喃地唤他,声音柔弱无助,带着细细的颤音,还有见到他之后的喜悦。
怀中人儿发抖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胸膛,韩佰川能感觉到她的颤栗,还有紊乱的心跳。
知道她受惊了,韩佰川没有推开她,任她依偎着。
他也在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天知道,他刚才多紧张,差一点点,她就被刀尖刺中面部了。
少女的身子柔若无骨,微微颤抖中摩擦着他的胸膛,韩佰川的紧张感消失后,发现自己的心跳更快了,脸颊发热。
韩佰川试着推了江橙儿一下,反被她抱得更紧了。
韩佰川无奈地把手落在江橙儿后背上,轻轻拍了拍,状似安慰。
江橙儿鼻子一酸,“师父……师父……谢谢您来救我。”
韩佰川一肚子的责备话语,全都融化在她软糯的嗓音里了。
江橙儿突然发现,她不害怕这个可怕的男人了。
也不知道是今晚怕过头了,还是她动手砍伤刺客,勇气倍增。反正抱着他的时候,只觉得温暖安全,没了先前的恐慌和排斥。
韩佰川的鼻尖嗅到江橙儿身上淡淡的梅花味,不是她常用香皂的味道。他抱过她好几次了,一点细微的差别,他都能分辨出来。
韩佰川低头,贴近她的发梢,用力吸了一口气。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江橙儿的脸颊上,痒痒的蔓延开来,从皮肤渗透进去,令她的心尖一跳。
韩佰川已确定,不是梅花香料,而是梅花酒的味道。
韩佰川气恼,突然推开江橙儿,冷冷盯着她的脸。
江橙儿吃惊,他怎么了?
韩佰川气不打一处来,白天担心她留在外面有危险,曾极力劝说她回家,她就是不听。
她非但夜不归宿,还在外面与男人喝酒,白天喝了晚上喝,真当自己是酒鬼呢。
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这不晚上真的遇到危险了,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她轻则毁容,重则没命。
韩佰川一双凤眸细细眯起,充满了骇人的冰寒之气。
江橙儿只觉得遍体生寒,她今晚本来就受了惊吓,再被这样责怪的眼神一瞅,心里委屈得慌。
江橙儿瘪瘪嘴,眼圈红了,“师父,你……又责怪人家……”
韩佰川怔,他这还没怎么发火呢,她就受不了了,做错了还不让别人“说”。
他下午回到桃花村,把纸条送给楚云帆,被那个少年当情敌似的瞅了半天,他本来就窝火。
晚上担心她在外面有危险,他越想越睡不着,特意从桃花村赶过来看看她。
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很准的,也幸亏赶过来了。
现在只不过瞪了她一眼,她就不愿意了,难道不该责怪她吗?
见她眼圈通红,含着泪珠,楚楚可怜的小模样,他又忍不住心软,生生把一肚子火气憋了回去,他太难了。
韩佰川把头扭到一边,不予理睬她。
师父别扭的样子挺可爱的,江橙儿转到韩佰川的正面,破涕为笑。
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没正形的丫头,韩佰川表示无语。
江橙儿吐吐舌头,“师父,您老人家消消气,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我以后会注意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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