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这病,不是寻常的病,想来怕是被不祥的东西给沾上了。说来也奇怪,母亲进门之前,可从来没有生过这样的病,所以这才来找母亲,请母亲救一救她……”
王缨宁微眯了眸子。
她是在拐弯抹角的骂自己是不祥的东西呢。
别看她秀秀气气,端端正正的模样,小小年纪其实比她娘亲心思还多呢。
对付这样的人,就不能有一丝的软和气儿,免得她们蹬鼻子上脸。
“我幼时曾经听祖父说,这人呐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王缨宁也坐了下来,认真说道:
“是不是你姨娘做了什么不该做的?”
“若是如此,不妨去请一场法事,我听闻白云寺有几位得道高僧,本事了得,明儿我就与你一同去求他来为你姨娘驱邪去心魔。好吗?”
王缨宁凑近了满若霏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样子认真极了,要不是她眼神里的寒气儿,还真像要去白云寺请高僧一样。
她今儿本来就因着被萧俭倒提着回来,心中有些恼火。
恰好就有满若霏来,让她出气来了。
要不说巧呢,上辈子这满若霏可正与那萧俭有一段姻缘呢。
堂堂晋安侯夫人,她不找她出气,找谁出气!
这王氏,怎么这么横。
满若霏打了一个激灵,同时闻到了她身上的酒气,除了酒气,还有一种独特的青竹气息。
不管是酒气还是青竹气,都不是女子身上该有的味道。
酒气尚可理解,但那青竹气……
她的父亲,满璋之的衣裳上以往熏的都是檀木的香气,身上绝对不是这种气息。
满若霏偷偷打量着王缨宁,眸子明灭不定,轻轻后退一步。
“不必劳烦母亲了,想来今日是七夕节,姨娘她也是一时触景生情,这才害了病的。”
满若霏说完了,又迅速了看向王缨宁的那间卧房。
红药感觉她的眼神,令人很不适,不由得出口赶人:
“既然无事,还请小姐回吧,主子她身子不好,禁不起这般折腾。以后若是请安,还请在卯正之后来。”
这话说的也是忒不客气,满若霏被她一个丫鬟给怼了本能的瞪了回去。
但瞧着边上的王缨宁面色变冷,才想起,这丫鬟可是她的宝贝。
旁人碰不得。
满若霏不得不暂时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去,略略行了一个礼,丫鬟提着灯笼过来,一众人就这样退了出去。
“就这?”
青梅看着她们离去的身影,瘪了瘪嘴。
这就走了?瞧着那阵仗,还以为想把自家主子咋样了呢。
红药也觉得莫名其妙,王缨宁则是皱了皱眉头。
这次满若霏突然找上门来,绝不会这么简单。
看来,平静了才几日,这母女终于坐不住了。
青梅去关上了院门,这时竹层后面的萧护伸出了头来。
“没事儿吧?”萧护小声问红药。
红药白了他一眼,转身扶着自家主子回卧房。
“还不领情。”
萧护摸了摸鼻子,又退回了那道暗门里头去。
今儿可是自家主子搭救了她们少夫人,否则任凭她喝下去,恐怕会喝死。
可谁料,他家主子冷脸热心,既然都帮了人家,后面还不接着讨个好脸色。
谁知道他却冷着个脸将人家提了回来。
而这满少夫人当时又喝醉了。
恐怕只记得仇,不记得恩了呐……
哎!
萧护唉声叹气了半晌,又去琢磨那个衣着华丽商人模样的北地男子。
他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也有潇相书馆的请帖。
主子吩咐了人去好生调查这人的来历,该是很快就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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