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说他个谋害朝廷命官,自己与姚姨娘的小命儿也就交代了。
闫治被人扭了胳膊,送到了王缨宁的面前。
“你就是闫治?”王缨宁对他反而是和颜悦色了:
“据我所知,我与你该是无冤无仇,你也没有理由要多次害我啊……”
“少夫人,这还用说了,他是与您没有冤仇,可他可是姚姨娘的表哥,做的一切自然是受了姨娘的指使。”
“是啊,这个闫治就该死。”
众人纷纷开腔。
他们素日里是怕姚姨娘,可她再厉害,此时也只窝在屋子里头不敢露面不是。
“你们别胡说八道,你们说我指使人在甜羹里下毒,又说我指使人在佛堂里放蛇,你们可有证据,没有证据就休想治我的罪!”
闫治是读过几年书的文化人,不同于这院子里那些下人那般好糊弄,当即反驳道:
“况且,我与你们不同,并非卖身到你们满家,不是奴籍。我没做那些事,纵使你是满家少夫人,也休想动我!”
他确是不是这府里的下人,只要抓不到他参与害王缨宁的证据,她便拿她没办法。
他做那些事,都是天衣无缝的,相关的人,要么被满璋之打死了,要么被他在背后悄无声息的收拾了。
所以王缨宁不可能找到证据,这空口无凭的,她又能耐他何。
“你确实不是满家的下人,可你别忘了,我也不只是满家的少夫人!”王缨宁的话掷地有声。
使得他浑身一颤。
确是如此。
今儿眼前这位将将穿了官衣,在整个满府耀武扬威的。
“可……可,纵使你是官身,也不能,也不能冤枉好人……”闫治硬着头皮说道。
“我怎么不能,没听说过官要民死,民不得不死的话吗。”王缨宁凑近他的身侧,阴恻恻的小声说道。
旁人听不见,闫治却听了个分明。
打了个寒颤。
“说出背后指使之人,饶你一命。”王缨宁轻声道。
闫治咬牙不语。
要是之前,他尚且能为了保命供出那姚玉洁。
可如今,他不能。
“少夫人,这小白脸素日里涂脂抹粉的,最看重他这张脸,既然不肯说,不如先废了他这张脸!”有下人讨好的提议说道。
“拿针扎,火烤,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肯定遭不住。”
王缨宁冷笑的看着这帮人变换着嘴脸,狗咬狗,道声好主意。
“那先毁了他的脸吧。”王缨宁扬声说道。
一听要毁脸闫治浑身哆嗦,他胆子并不大,又看重容颜。
此时不仅是面如土灰可以形容了,突然后面的人惊奇的看着他,随即捂了口鼻。
这货,吓尿了。
“王缨宁!你不要太过分。”屋门突然被打开。
姚姨娘狼狈不堪又满怀恨意的冲了出来。
“有什么事,你有种就冲我来!”
王缨宁使了个眼色,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上前,狠狠的拧了闫治的胳膊,摁在先头打死了人的血淋淋的长凳上。
上凳上的血迹糊了他一脸。
恶心极了的闫治嗷的一声,直呼:“表妹救我!表妹救我啊!”
“王缨宁,你到底想怎么样?”姚姨娘手足无措的看着闫治疼的嚎叫,揪着心吼道。
“那甜羹什么的我们不知道,放蛇的也是一个素日里看不惯你的小厮,与我们有何干系!”
“第三个问题,青梅现在何处?”王缨宁知道她不会轻易说出真相,不答反问。
青梅,青梅不是已经被一卷破席卷了扔到乱葬岗了吗。
这里头有人亲自做的这件事,不由得身子往后缩了缩。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那丫鬟已经死了,问也没用。”姚姨娘干脆的说道。
其实王缨宁心里也早已经认清了这个事实。
她的青梅已经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不管是死,还是活,我都要见到她。”王缨宁喃喃说道。
她走到被拧着胳膊趴在长凳上的闫治身边,道:
“既然你们说是在乱葬岗,你去,将她……给我带回来……”
话音还没落,姚姨娘又是一声尖叫:
“王缨宁你是不是疯了,那是乱葬岗,那么多死人,怎么可能找到,况且,那是人待的地方吗?”
如今乱世,那乱葬岗每日里要被送去十几条人命,哪里的尸体早就被堆成了山。
青梅的尸首哪里还能寻得道。
“你与他一起去,若是找不到,我便让你的这位好表兄也长眠与那里。”王缨宁又道。
姚姨娘后退一步:
“我是满府之人……老夫人和相公他们是不会同意你这般作践我的!”
王缨宁冷笑一声,这一身冷笑让姚姨娘浑身如陷冰窖。
她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来她院子里作威作福,老夫人和满璋之那里到现在都没有一丝动静。
就说明,他们根本不会管,不会为了她一个失了势的姨娘而得罪如今高高在上的媒官王缨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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