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我是,是…”
“再哭个没完,本王子直接送你去刑房!”
浮丘旸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一听头都要炸了,尤其是这个哭得妆都花成一团看上去脏兮兮的女人,简直是忍无可忍,多靠近一寸都会莫名烦躁。
“哎,三殿下,你对人家姑娘这么凶,会吓着人家的。”虽然这个女人这副尊容实在对不上他的胃口,不过好歹也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未免也太失风度了!
“你喜欢?给你好了。这种女人本王子见多了,无非就是借着眼泪博博同情,也就你们这种不挑食的才会上当,我舅舅年过三十都至今未娶,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说过,女人只会是我们男人成大业路上的绊脚石,只可视其为衣衫,绝不可任由着她们爬上心头,不然,无异于给自己多增添了一截软肋,给敌人随时随地拿刀捅你创造了机会!”浮丘旸一脸正色,鹰眸闪现的,是掩饰不住的厌恶。
“额……”舒穆禄无言以对。
月千青却再也受不住了,捂着脸哭着跑出了猎场。
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她一口气跑了老远,终于是跑不动了,才停了下来,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次,却不是做戏,而是真的悲从中来,委屈到极致了。
她从未如此丢人过!今日可谓是颜面扫尽,尊严尽失了!想当初她月千青还在蓝城那会,不知有多少王孙贵族排着队地上赶着要与她结亲,由着她挑了又挑,怎么这会儿落在他们眼里自己竟也成了一文不值的货色了?凭什么呢?论才情论美貌她就算称不上第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不就是家道中落了嘛?不就是身份一落千丈了嘛?怎么就不值钱了呢!
她恨啊,恨老天的不公,恨自己的命途多舛,恨这些人的有眼无珠!
就在月千青兀自沉浸在悔恨交加的伤感之时,一方折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悄无声息递到了她的面前。
她错愕抬头。
入目是一只素白的手,手的主人大概只在二十出头的年纪,有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干净斯文的面庞上蕴满和善,此时他正专注地凝视着她,与她四目相对。
只是可惜的是,他是坐在木制的轮椅上的,是个腿脚不便的瘸子。
“你是谁?”月千青下意识接过手绢,并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竹香。
那人沉默了一会,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管,手上随之缓缓比划出一个动作出来。
还是个哑巴?月千青暗忖道。
“你,叫炼心?”她试探着开口问道。
炼心愣了愣,他只是顺手打出了手势,不曾想她真的看懂了,还完完整整地说了出来。
“我家之前有个哑奴,跟着我们时间长了,这手语,自然也就也看得懂一二了。”月千青抹了把脸上的泪痕,语气慢慢平静下来。
她今天丢的人已经够多了,可不能再一错再错下去了,月家的女儿,总不能让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看不起。
炼心点点头,继续比划道:“荒郊野岭的,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我,我迷路了!”凄清的夜风刮到她是脸上,月千青抱紧了自己的手臂,瑟瑟发抖道。
“那你住在何处,我去请人通知你的家里人,叫他们来接你如何?”
“不,不行!!”月千青用力地摇了摇头,对,她现在不能回去,要是让别人看出了她这副狼狈样,知道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那她月千青怕是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做人了!
可是,她一个女儿家,在赤谷城举目无亲的,她又能去哪儿呢?
月千青眼珠一转,突然把目光落到了他身上,注这个人虽身有残缺,却衣着不凡,就连坐着的轮椅,也是通体以质地纯粹的黄花梨木打造的,绝非市井之辈。
趁着他沉思之际,她直接伏在男人的膝头道:“公子有所不知,小女子姓月名千青,是这村中大户的奴婢,因为犯下错被主母连夜赶出家门,所以我现在无家可归了,请公子垂怜,给我一方容身之处吧!”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