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交代过,以后属下唯一的职责就是保卫王妃您的安全。”
南谌下意识地板直了身子,不因向夜阑任何话而动摇:“王爷还说,有属下在,王妃尚且还挺老实,但只要属下一不在,那就保准是撒手没——所以属下一定要无时无刻守在王妃的身边。”
向夜阑气得攥紧了拳,好他个薄昭旭,让南谌奉命都不忘损自己两句!
为了不迁怒薄昭旭这些外表“纯良无害”的手下,向夜阑决定晚些再同薄昭旭算账,问:“南谌,你们王爷可有安排人去探查君后宫里?”
南谌立即摇了摇头:“没有。”
那近乎破败的君后宫,几乎是被所有人给忽略了。
甚至连君后宫中还住着一位潜心礼佛的君后这件事,除了往来送饭的宫女,恐怕也没人再记得了。
望着眼前要比别处灰暗许多的君后宫,向夜阑扎起了繁琐的袖口:“既然没人去,那就由我们来吧。”
南谌意要阻止向夜阑前往,却还是抽回了手,应声:“是。”
向夜阑能觉出南谌因何犹豫,因为一国皇帝年至暮年,在晚年安心礼佛图个清静,几乎是所有君后的归宿,甚至也是大多宫中女子的归宿,因为她们争不过宫中新人,更想得个善终。
但这不代表她们会放弃所有奢靡的生活,大多数人,还是会保有曾经的奢侈作风,君后更是如此。
而眼前这座住着一国君后的宫殿,竟连一个伺候的宫人都没有,庭院中的植被,亦因常年没有人打理而荒废的厉害,院中枯井,更是干枯的已经落满了灰尘。
向夜阑禁不住有些怀疑:“这君后宫真的还住着人?是不是南谌你打听错了消息,是别的什么宫?”
“回王妃,据传这位西夏君后从来不见任何人,每日只颂佛经,连宫里伺候的婢子,都被她送回六司去了,许是一人照顾不周,才会让院子荒废至此吧。”
作为薄昭旭最信任的侍卫,南谌从不怀疑自己打听消息的能力。
可这会儿,南谌还是觉得有何处偏差。
南谌权当向夜阑是忍受不了这样杂乱的环境,主动为人寻着反悔的台阶:“属下心想西夏君后常年闭门不见任何人,纵是国君想藏什么东西,也无处下手罢。不妨让属下同您一起,去别处搜查一二。”
却不想,向夜阑眼中的兴致更加浓烈。
“不必了,我觉得这君后宫,定被他藏了什么东西。”向夜阑一本正经地,“平日没有人来的地方,想要藏些什么东西,对他而言岂不是更安全?”
可向夜阑千万个没想到,自己很快就找到了那个被西夏国君藏起来的“东西”。
在宫殿的最深处,有一间上了锁的房间。
“请王妃站到属下的身后来。”
南谌本能地皱起眉头,一手将向夜阑护在了身后:“此处恐有西夏国君所设下的陷阱,王妃还是小心为妙。”
以南谌的经验来看,此处断不可能住了人的地方,否则将银锁置于门外,人岂不是要活活的困死在门里面?唯一的可能便是西夏国君生前真的藏了什么东西,又设了一道陷阱作为屏障。
连向夜阑都被南谌紧张的腔调而影响得万分不安,道:“我知道了,你也小心一点,动手吧。”
南谌并未急着动手,而是与其他同僚花了片刻时间来达成共识——与其拆锁,不如直接破门。
向夜阑仔细地捂住口鼻,防被门上的灰尘熏了口鼻。
这门瞧着也有些年月,几乎没耗费什么力气就被南谌一行卸了下来,抖落了一地陈年灰尘。
“没有陷阱。”
南谌的声音很轻,还未卸下防备。
他身侧的同僚着手敲了敲一旁的门框,确认此处的确是实心的,方才开口:“的确没有任何陷阱,南侍卫多虑了。”
南谌淡淡的“嗯”了一声,始终是护在向夜阑的身前——用自己来试陷阱,就是如此耿直。
屋子里不大不小,确实也没什么用来设陷阱的地方。
向夜阑方要上前搜查一番,便瞧见床上被褥微微一颤动。
这是个活物!
向夜阑下意识地扯了扯南谌的衣袖,示意人顺着自己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床榻上摆着的裘毯,似乎正在抖动……
南谌见状,悄悄将佩剑抽出,带着向夜阑步步接近实在可疑的“裘毯”,唯恐这是西夏国君养在深宫的凶兽。
未料到,向夜阑眼中的骇人“凶兽”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竟是露出了一张饱经风霜的老妇人脸。
老妇瞧着该有七八十岁的年纪,身形佝偻,目光迟滞发木,只会喃喃的唤:“姊姊,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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