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夜阑撇撇嘴,“没有任何好处,但是能让我收获许多快乐,如此一想,就让人觉得十分划算。”
薄昭旭顺势在向夜阑的头上摸了一把,对向夜阑这张嘴是又爱又恨:“本王的计划尚有变数,但今夜,你我都要去丞相府走一遭。”
“那本候呢?”
秋溟眼看这两人的计划把自己摘了出去,足有千百个不愿。
“侯爷,自然还有更大的重任。”哪想薄昭旭笑意颇深地侧过身,好似难以探测深浅的池水,投出一块石,连响都听不到,更别说去妄测池水究竟有多深。
寻常人,只能看出池水有多寒。
秋溟以为自己看出了薄昭旭有多心黑,可未料到薄昭旭所谓的重任,竟然是让他把丞相叫出府闲聊,顺便表达一下自己想对其示好的态度。
向夜阑则与薄昭旭一同溜进了丞相府,整个人都紧张的不行,生怕下一步踩到了什么不该踩的,就会暴露自己与薄昭旭的行踪。
结果她一抬眼,发现薄昭旭这人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宅院一般。
向夜阑忍不住好奇道:“王爷,你这次怎么这么淡定——甚至还把我一起带了过来?我刚才仔细一想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换了平时,你不是应该自己前来调查,然后让我乖乖等你消息吗?”
“本王不带着你,你也会磨着南谌带你过来。与其让你折磨南谌,不如本王亲自看着你,反倒放心。”
薄昭旭一顺手,在相府花园上折了枝花,好生悠闲:“本王若是心中没底,自然不会带你去危险的地方,饶是出了事……也只有本王折在那里而已。但这西夏相府本王早便派人打听过,安全得很,唯一一个有些麻烦的,也在小侯爷那待着呢。”
向夜阑竟从中听出些许心酸,她难得听话地一动不动,任由薄昭旭玩味地把花枝别在她的发髻上。
男人泛着寒意的指尖从她的青丝旁绕过,如玉冰凉的花瓣因夜风抖落,缀在向夜阑的眉眼上。
向夜阑眨眨眼,意图眨掉这片多余的花瓣,却是薄昭旭为她将其摘下,又在眼角轻吻,如另一片花瓣落下。
奇怪,向夜阑总觉得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如是被夜风拂了眼,又许是被花粉熏出了些眼泪。
她是如此找借口的。
向夜阑的感伤之情酝酿的恰到好处,眼看要为薄昭旭落下几滴珠泪,就听薄昭旭继续说道:“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本王觉得那厮聒噪,待久了会有些心烦而已,否则,这就是南侍卫的差事了。”
南谌心里委屈,但南谌说不出来。
至于向夜阑那点忽然萌生的感伤,也被薄昭旭一句话给掐灭的明明白白——她就是有一万个想不开,也不该替薄昭旭伤心!
呸!
什么男人!
结果这事还是成了南谌的差事,向夜阑仅仅是跟着薄昭旭在西夏相府中例行转了一圈,的确是四下无人,格外“安全”。
再度绕回相府花园,向夜阑瞥了薄昭旭一眼:“王爷是不是知道什么,才敢带着我在相府走动?就算已经是晚上了,相府怎么一个出来走动的人都没有,连府上的仆役都不做事了?”
薄昭旭未语,抱着她站上相府主卧的房顶。
相府的主卧修建的最为铺张,也是整座相府最高的一处,薄昭旭抱着她跃上房顶,恰好能瞧见几处小院子里的景象。
“她们害怕撞见些不该撞见的,怎会贸然出来。”
薄昭旭为向夜阑指向其中一处小院,若向夜阑辩得不错,这里住着的应当是某位相府小姐。
小姐屋内点着数柄造型奇异的烛台,小姐串撵佛珠求神问佛的姿势被烛光倒应在了纸窗上,一连几处向夜阑所能瞧见的院子,皆是这样近似的景象。
这微妙的默契,令向夜阑有些不自在:“看来这丞相府,的确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连府上那些夫人小姐,都避讳成了这样……”
未做亏心事,又怎会畏怕夜晚至此?
可这得做了多大的亏心事,才会怕到了这个地步?
“手上沾了最多鲜血的丞相大大方方地四处走动,反倒是与此事全然无关的亲眷受他牵连,入夜便闭门不出,生怕有人来索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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