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昭旭瞧见向夜阑自己揉红的眼眶,别提是有多心疼:“我只喜欢把你招惹得追着我胡闹,一点也不喜欢把你惹哭。何况,我哪有那般的不识趣,明知你难过,还要惹你不高兴,那我岂不是太混账。”
向夜阑哭得脑子晕呼呼,只知自己点了点头:“我自己在这儿吹风缓缓,你先去把这些证据收了吧,免得日后不好给他定罪,很麻烦的。”
薄昭旭甚是温柔的在她耳旁应了一声好,转身重回屋内,竟是把那几个华国侍卫给吓得不轻。
“王爷有何吩咐?”
南谌问道。
那一众华国侍卫心中有数,纵是他们再怎么抵触这些蜡物,薄昭旭一声令下,他们仍是要硬着头皮整理,收作证据。
薄昭旭却道:“南谌,带人把相府上下全抓起来。”
南谌当即领命:“是。”
答复过薄昭旭,南谌当即就要转身离去,可被薄昭旭拦了下来:“抓完去给这位丞相大人送信,让他自己提头滚过来见本王。”
虽说在这些华国侍卫的眼中,自家主子本就不是什么好招惹的人,一贯瞧着就很吓人,但再怎么说,也不像今日这般阴沉骇人。
所谓天要下雨,薄昭旭要杀人。
薄昭旭一手扶着屋内的桌案,好像要将其捏碎似的,他笑意阴鹭:“他敢跑出一步,本王便杀他一位亲眷,他敢逃,本王便屠他满门。纵他跑去天涯海角,也能把他抓回来,让他给所有人陪葬!”
南谌一阵愕然,深知自家主子是动了真格的,他拱手道:“是,属下明白了。”
僻静的丞相府忽然一阵骚乱,烛光在各个角落闪来闪去。
向夜阑渐渐缓过神来,还不知薄昭旭方才下达了怎样的命令,只好扯他衣袖,令人解释给自己听:“这是出什么事了?”
瞧着南谌那一众侍卫都不在了,向夜阑便知晓此事多半与薄昭旭有点关系。
“证据确凿,没什么可查的,自然是尽快缉捕曹丞相为好。”
薄昭旭笑得好一个纯良无害,他反手合上了向夜阑身后那扇门,拉上了向夜阑的手,要将她拐到别处去:“南谌办事妥当,交给他就好,你与本王先在相府中逛逛,瞧瞧可有人想要逃走。”
向夜阑被薄昭旭这只腹黑狡猾的野狼骗得明明白白,当即是答应下来:“也好。”
丞相府上下这会都把自己反锁在了房中,就是想逃,也未必来得及。
但偌大的丞相府,竟还真有一处意外。
西夏相府偏院的柴房里,时不时传来响亮的鞭声与女子的叫骂声,昏暗的烛光在低处一晃一晃。
向夜阑从墙边探出头,瞧见了厢房中的景象——竟是丞相府那位闹出了不小事端的表小姐被人捆了起来,正在忍受着相府婆子的鞭刑。
那婆子下手狠辣,落鞭连抽到了风都能发出炮仗一般的声响,边挥动鞭绳,边指着那位丞相府表小姐破口大骂:“怎么,显你能了不是?次次要出这些个风头,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外人哇!竟弄虚作假的在侯夫人面前丢了人,你可真是个不识好歹的小浪蹄子!这些日子挨了几顿鞭子,你可是知道错了?”
丞相府表小姐不屑地啐她一口:“你不过是仗势欺人,我为何要向你认错?我好歹还是来当客人的表小姐,你不过是个穷酸奴才罢了!”
向夜阑掰指算算,距离那日的侯府诗会可已经过去七八日了,这位表小姐竟然一直在此吊着挨打。
虽说她与这表小姐有些过结,但总的来说,她觉得这表小姐罪不至此,何苦被抽得这般皮开肉绽。
恰好有一小丫头跑来给婆子报信,好是慌乱:“婆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宫里的派人来抓人了,我看不少姊妹都收拾了东西想跑呢,您也赶快跑吧!我,我就是来给你告个信,马上也要跑了!”
婆子霎时脸色聚变,仗着丞相府表小姐被吊起来动弹不得,婆子趁乱撸下了她腕上的两个镯子,还把她身上瞧着值钱的那些首饰尽数藏到了自己的腰包里,连丞相府表小姐衣服上所缝上的银片装饰都未放过,直接就扯了下来,急匆匆地想要逃命。
结果还未逃出几步,婆子便被人挡住了去路,气愤的抬头叫骂:“谁这么没长眼睛,连姑奶奶的路都要拦着?丞相府垮台了,别以为我还怕你们!”
这一抬头瞧见薄昭旭脸上的阴霾,婆子直接就坐在了地上认命:“不跑了,我不跑了,我不跑了……求您饶命啊!”
薄昭旭压根未理她,而是低眸与向夜阑说:“去罢,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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