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侠儿有点恍惚,看着那副俊朗的容颜,酒水滑落,仿佛是滴在自己的心头,今天的雨落白格外的“顺眼”。
自己本不愿打破今天的某种气氛,奈何有些事情不随人愿,也许是冥冥中的安排。他对着几人行礼道歉,尽量装出点不至于太难看的神情。
黄颜几人倒是心领神会,没有再多说什么。
一切都在不言中。
过了会儿,黄颜不忍先开了口,他语气愤慨,“上大碗,赵老弟抬酒。”
随后,仆从将大碗摆上,赵无名端来了酒坛。
烈酒知人心,识英雄也重英雄。
黄颜率先将酒碗举过头顶,抬头对着门外苍穹,“北山太守黄颜,敬弩大将军与娘娘英雄事迹,愿他乡感知。”
接着是一旁的四人。
“江湖小卒赵无名,薄酒敬怒大将军、清姨娘娘,望他乡感知。”
“书生吴同,深念大将军事迹,望他日归来仍旧雄风。”
“寒山在此为大将军、娘娘祈福。”
“陈风千言万语尽在酒中。”
。。。。。。
“敬弩大将军。”几人异口同声,如雷贯耳。
弩侠儿随着目光看向门外的苍穹之中,阿爹、阿娘,你们看到了吗,愿你们安好,侠儿就要回去看你们了。
众人敬完酒,将两人引到了席间。
酒至夜深,四大统领告退,弩侠儿将雨落白拉到了屋头,说自己想看看今晚的月亮,黄颜没有阻拦,嘱咐了几句,便回了自己的屋舍。
两人爬上了府上最高的那个屋头,随着夜晚的清风,抬头静静地看着那漫天的星星和那轮残月。
雨落白没有什么要说的,今晚的他除了喝酒,比谁都要安静。
弩侠儿是真的醉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的屋头,靠在雨落白那袭白衫的肩头,也不知道自己对着他在说些什么,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是那种无声的哭泣,直到昏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弩侠儿感觉自己鼻尖有点发痒,他微微的睁开双眼,一只金丝雀慌忙从他鼻尖飞起。他才彻底清醒。
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条青花披风,而那雨落白也不知何时不见了身影。想起自己昨夜的情绪失控,那些说出口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的话语,他有点头大。
再想起自己父母的事情,仿佛一切又抛在了脑后,他只想快点寻到师父,师父到底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这是他迫切想要知道的。
收起披风,弩侠儿找到了太守大人。
黄颜知他归去心切,早就有所安排,一匹快马,一背行囊,各种所需都为他准备好了。
弩侠儿眼见太守有心,自己与师父约定的期限也没几天了,不好再推辞,接过快马,回礼道谢,随后问道,“太守大人可知落白兄去了哪里?”
黄颜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递与他,说道,“小侄先一步离去,说有要事在身,不能够与弩贤侄告别,托我将此信交付给你,你看了便会知晓。弩贤侄记住,这北山城以后就是你的家,有空常来坐坐。”
弩侠儿拱手接过,对黄颜行一大礼,纵身跃马头,在黄颜的目送下出了北山城。
将要行出北山郡范围,他下马到驿站稍作停留,拆开了雨落白的信封,信中除却信纸,还有很熟悉的一物,就是当初雨落白给他当酒钱的玉坠。信中有芸:
弩兄心系亲情,归乡心切,落白岂敢耽误。
不辞而别,只为弩兄专一此事。
玉坠奉上,他日途经南云,我必能知晓,到时在与弩兄把酒言欢。
相信那时弩兄此间事已了,双亲只是暂时离去,还有重逢之日,落白定与君同庆。
还有,弩兄酒后所说,落白已当真话...容不得你在反悔,那可关系我终身大事。
愿弩兄一路顺风,盼早日再逢。
————————————————————————————————落白亲笔
合上信封,弩侠儿将玉坠收起,只当雨落白信里的什么终身大事是他的玩笑话,转身上马,不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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