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
桑榆和小小相,同时往河边跑,边跑边喊小白。
到底是个孩子,完全忘记了他们还在和人打架。
一直盯着桑榆的阿涛,立刻冲着离桑榆最近的阿成大喊一声:“抓住她。”
阿成速度很快,直冲过来,桑榆不管不顾,抬手又是一箭。一只箭头直射阿成,阿成一闪,堪堪躲开箭头的方向,还是将他的胳膊拉了一道口子,渗出鲜红的血液。
小白在水里抓挠一会,竟然游起泳来,还游的有模有样。
跑到河堤边的桑榆放下心来,也不管掉在河里的小白了,拉了小小相又往回跑。
边跑,还不忘记回头冲着阿涛又是一箭,她的最后一箭,幸运地击中阿涛的腹部。
疼得阿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啊……”
阿涛愤怒地嚎叫了一声,此刻他杀了桑榆的心都有了:“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桑榆一个人也许真的能跑了,可她一手拉着小小相,身后的姜淳于就像老鹰捉小鸡的鸡妈妈,左扑右挡,也挡不住这两个大男人的攻势。
她一个人根本跑不了,更不要说,地上躺着半昏迷的孟庆虎,还有落在河里的小白。
这些她都不能丢弃,此刻恨不得有一双景战的翅膀,“呼”地一扇就能带着这几个人上了天才好。
她没有翅膀,力气小,只跑了几步就被阿成后面追到,懒腰将她抱起。
阿成跑着桑榆就跑,桑榆的手和小小相还拉着,桑榆被抱起往前跑,小小相被拖着走了几步摔倒在地。
姜淳于吓得大叫一声,扑过去抱起小小相,跌跌撞撞地往另一个方向就跑。
跑了十几步,她似乎意识到不对,转头想抱着小小相去救孟桑榆。
此刻,阿涛已经走到孟庆虎身边,看着这个高烧昏迷的男孩子,冷笑一声,一脚将他踢进水里。
既然发烧了,那就去水里清醒清醒好了。
他其实很想一刀捅死这个小子,如果不是他小黑就不会死。可他手中没武器,阿成已经抱着那个小丫头跑了,他现在不能因为这些人耽搁了。
踢完孟庆虎,他看也不看已经放下小小相往这边跑来的姜淳于,忍着腹部的伤痛,大步追着阿成而去。
“虎子,虎子……”
姜淳于彻底慌乱了,她抱着小小相团团转,不知道是去救已经被抱着跑远的孟桑榆,还是去救水里的孟庆虎。
最后,她一咬牙,直接扑进水里去拽孟庆虎,一个失去意识,一个不会游泳。两个人在水里纠缠到一起,浮浮沉沉,眼看就要没顶。
小小相磕磕绊绊跑过来,趴在岸边,伸手去够水里挣扎的小白:“小白,小白,你快上来。”
喊完小白又喊姜淳于:“妈妈,妈妈……”
也幸亏小小相还不傻,没有像他妈妈一样,一头扎进水里。不然,估计这一猫三人都淹死的多。
水里岸上乱成一团,大家已经顾不上被强行抱走的桑榆。
她会被抱去哪里?
她会怎么样?
都不知道。
如果,孟庆虎不发热,桑榆也许不会被抢走。
如果,桑榆不是因为一路救治孟庆虎,她也许同样有能力对付这两个人。
然而,现在桑榆还是被抢走了。
也不知道,接下来她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有危险!
孟庆虎只觉得身体烧得的难受,心中好像有一团火在沸腾。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他神智似乎清醒了一些,随即就被桑榆用柳条捞了上来。
还没等他恢复神智,一波热浪袭来,又将他冲得昏迷过去。
等到他被阿涛一脚踢进水中,他的身体在水的浮力和姜淳于的拉扯中沉沉浮浮。四肢百骸,一阵冷一阵热,犹如被电击一般的疼痛,又如被妹妹治疗时的舒服。
河堤边,眼看两个人就要沉入水底淹死,小白的爪子也抓住了小小相的小手……
孟庆虎就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孟庆虎就如在经受烈火焚烧的炼狱中一般。
他只记得,妹妹的小手一次次抚过他的头顶,然后是一阵清凉的感觉袭来。这清凉,能让他和热浪抗击很久。
一次次,他以为他快死了,妹妹的手就抚过来,将他从灼热中救过来。
现在,他似乎从热浪中苏醒过来。身体充沛着无穷的力量,让他心清目明,犹如重生。
孟庆虎睁开眼睛,看向四周。
他看见无数水泡,惊慌失措的游鱼。他还看见姜淳于散乱的头发,如浮草般漂浮在他们俩人身边,看见姜淳于苍白的脸带着几乎要窒息过去的惊恐。
热浪,河水退散,孟庆虎抓住姜淳于的胳膊浮出水面。
岸上,小小相傻乎乎地抱着小白,脸上还挂着泪珠。一人一猫张大嘴巴看着孟庆虎如大力士一样,将姜淳于拖上了岸。
岸上,没有孟桑榆。
他的妹妹,去了那里?
孟庆虎站稳身子,看向荒野。
到处是枯草败叶,焦黄的泥土裸露在大地上。
“姜阿姨,桑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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