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女人不好哄,尤其是连赵氏这样伤心了十年的女人,南昭什么都没说,就只是抱着连赵氏,像是安慰受伤的孩子一样,拍着她的后背,一拍就是一个下午。
经过商场的锤炼和南昭平日里的思想灌输,连赵氏的心理承受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坏情绪仅仅用了一个下午便消耗完毕,两人最后破涕为笑。
因着到了晚上,店小二也着急,抓耳挠腮地试探着进门,连赵氏看着南昭笑了笑,说:“行了,你这孩子,娘中午就看你吃了,也不知道让一让娘,快,帮娘重新上一份大餐!”
“好嘞,小二听见了吗?撤桌,再上一份大餐,捡最好的菜上!”
待到饭菜上来,南昭就看着连赵氏吃饭,由于多年的练武习惯,她是不吃晚饭的,看着连赵氏吃到一半的时候,她走出去,看了眼丫鬟,问:“舅舅那里什么情况?”
她们都来一天了,若是按照赵勇以往的习惯,该是亲自找过来的,怎么就是不见人呢?
“禀小姐,家主一大早就去见了靖安侯爷,管家说是谈一些事情,下人来报说家主大中午的,就喝多了酒,估计这会儿还没醒呢——”
“知道了,去叫车,一会儿回家,”南昭吩咐说。
赵勇现在是明面上的家主,对外的活动一律由赵勇来把持,实际上掌权者却是南昭自己,并且这家里的产业也是姓赵,而不是姓连,没别的意思,就是为了来京城跟连家人摊牌的时候,不让连家人跟着占便宜。
当初是南昭自己不想赚太多钱,害怕连赵氏会原谅渣男,有了太多的钱就是送进了渣男一家的口袋,只是后来赚钱计划失了控,这钱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直至最后她对金钱数字也没了概念。
外人只知道他们因为豆制品发了家,拥有数不清的店铺,从未有人能具体地说出一个数字,但是外人的潜意识里总是以为他们家靠卖便宜的食物,利润多也不会多到哪里去。
可惜他们不明白薄利多销的概念,南昭现在是真的很有钱,好不夸张地说安国的国库都不一定有他们家的小金库有钱。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南昭懂得,因而时常跟外婆谈心,让她发号施令,让家里人不要太过奢侈,以免遭人惦记,这也是她迟迟不肯将事业发展到京城的另一个原因。
而现在,那微妙的平衡是要被打破了吗?
南昭不得不深想,那靖安侯为何要请赵勇一介商贾喝酒?恐怕不是简单地联系感情吧,赵勇刚来京城不过一个月,哪里就有机会认识皇亲国戚了?
许是连赵氏看出了南昭眼中的担忧,便问道:“知子莫若母,说吧,是不是你舅舅出事了?”
他们家的产业足够大,本来也不该让哥哥到京城开店铺的,只是她不甘心,十年了,她想要体面地站在那人的面前,质问他为何要抛弃糟糠之妻于穷乡僻壤十年!
“什么都瞒不过您,”南昭顿了顿,心下措辞一番,才说,“舅舅没出事,只是今儿被靖安侯请去喝酒了,醉得不省人事,巧儿说这会儿估计酒还没醒呢。”
连赵氏疑惑地说:“你舅舅也不认识那靖安侯啊,怎么会——”难道是他们家树大招风,一来京城便被权贵盯上了?
若仅仅是破财免灾倒也还好,只怕有其他的晦气之事发生,那就不好了——
见连赵氏担心,南昭立刻解释说:“娘不要担心,回头问问舅舅再说吧。”
南昭暗搓搓地想,其实这事儿按照最坏的结果来设想,也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大不了她再重新打拼一份事业便可,不过若是能借此机会将连赵氏的注意力转移,反倒是一件好事儿了。
饭后,两人不急不慌地吃了饭后甜点,这才开开心心地从醉香居离开,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连赵氏的心胸早已是今非昔比,就算是再担心赵勇,此时也不会显露出一丝慌乱之色,比南昭还要沉稳呢。
两人有说有笑地下楼,南昭摸摸小肚皮,说:“娘,这京城的醉香居糕点不错,比家里那边儿的要好吃。”
“看出来了,”连赵氏拍了拍南昭的手背,又说,“你啊,多少年都不吃晚饭了,哪成想也这般贪嘴,当心积了食!”
“不会的,”这连赵氏的心情终于是多云转晴了。
也是够坎坷的,她们第一天到京城,在外面逛了一天了,连赵氏的心情真是大起大落的,若不是今晚这一餐饭和糕点治愈了心情,难说她还要怎么哄着呢——
两人一出门,便看到门外的马车早已经准备就绪,听到管家的描述,这才知道马车是赵勇派来的,还让管家亲自来接,南昭跟连赵氏看到熟人便更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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