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亚尔曼笑了笑,一口纯正严谨的德语都带了调侃的笑意“火鸟当年天天嚷嚷的王牌老弟克瑞斯就是那小子的经纪人”
隋刃弯了弯嘴角,“是,他在狱中认识的克瑞斯,据说出来后给他当了一年的独行杀手。”
“哎呀卖身一整年呐火鸟死后他就忽然失踪了,没想到是进监狱捡宝贝去了。”亚尔曼揶揄了一下,忽然停下沉默了一会儿,“信他么”
隋刃沉默一下,“信。”他翻身跳进自己房间,从背包里拿出工地里发的馒头,“我查过,游离那一年在他引导下杀的人,全是堕天暗地里支持的资本政治家,没一个干净的。”
“这小子也奇了,当年堕天派人到处找他愣没找到。这一招可以看出他和火鸟一样够机灵。”前面一道闪电,亚尔曼按了几个按钮,飞机迅速冲出云霄,进入平流层,他悠闲地吃块冻牛排,喝口红茶,“而且,他也想报仇,又可以信任,所以。”
隋刃静静啃完冷馒头,“我会和他见面。”
亚尔曼点点头,静静道“火鸟现在会笑吧。”
隋刃沉默一会儿,点头。
亚尔曼笑“亲人还是亲人。”就算他们兄弟当年再不和,火鸟和克瑞斯,都会彼此记得,永远记得。
隋刃肩膀微微颤了一下,静静垂下视线,感觉嗓子发干,他伸手接了杯水。
“上次你让我查的art,和你猜的没错,隶属法国外籍兵团,目前任团长。”亚尔曼继续开口,“官网上,他是法国唯一一个担任上将级别的外国人,从外貌看确实是东方人,我们侵进法国官方系统网络,还是查不出他曾经的身份和行动,而且最奇怪的是,他的权限级别页面没有任何显示。”
隋刃微微眯起眼睛,喝水的手停下,“空白页”
亚尔曼静静点头。
“这种显示只可能是”隋刃沉默。
“他要么是哪个国家的总统,要么是最机要的人物。”亚尔曼接着隋刃的话开口,“而且这种形式的设定只有在二十年以前有,这样看来他至少已经在那里待了二十年。”
隋刃沉思一会儿,“我知道了,再帮我查一个人。”
“说。”亚尔曼吃口牛排。
隋刃沉默一会儿,“算了,这个我自己查。还有事么没事我先挂了。”
啊啊我帮你忙好吧这个态度这个态度亚尔曼差点噎过去,吼“我先挂”
隋刃愣住,“那你先挂。”
亚尔曼翻个白眼,颤着手要挂,喝口红茶静静叹口气,自言自语“唉,也不知道亚瑟现在在哪儿。”
隋刃沉默一下,静静回了最后一句话“我家。”
挂断。
亚尔曼“”
你家
隋刃静静喝口水,把窗户关紧,走进浴室,看着镜中脸色苍白的自己。
“你做噩梦了”
“你刚才做了什么梦”
隋刃沉默,低头望着双手。
“把它去了吧,你发烧了,我给你拿点药,桌上碗里的东西吃了吧。”
“想你也不会忘记他老人家,你向来很孝敬他,还常常给他搓背洗脚。”
“你还有干爸呢”
“起来,男儿膝下,黄金。”
“如果想跪,跪那个人吧,不用跪我。”
“亲人还是亲人”
“你的伤,好些了吗”
“你那天说这些年,你有时不怎么开心。”
“包子,鸡汤,全吃完了,我有话和你说。我们这么多年,没说话了。”
“箫儿”
隋刃漆黑的双眼里有流光一闪而逝,沉默地咳了一会儿,眼前似乎划过那天夜里沉寂的大厅,白芒的一片,一地明灭的火星,他安静地低着头,又点了一根烟,伴着几声压抑的轻咳,看上去颓废不堪,竟和白天的样子完全不同。
隋刃静静想了一会儿,弯腰拿出浴室唯一一个盆子,用新买来的小热水壶一点点把水烧热,倒进去。
认贼作父。
他很生气吧。
本来应该告诉他的,这件事。
搓背洗脚是不是平常人家的儿子都会为父亲做的呢。
我真的是从来没有做过啊。
我,真的不是一个好儿子。
林葛然揉揉眼睛,视线终于从电脑里山一样的资料里移开,咳嗽两声,想要喝水,茶杯往嘴里举了半天,却发现没一滴水出来,他眨眨眼,才发现原来茶壶早空了,他怔了一下,苦笑一声,站起身拿着茶壶朝门口走去。
打开门,一个人影直接一个踉跄跌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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