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那人这才看清面前的两人不是警察,开始痛哭流涕,“几位大兄弟,求求你们千万别报警,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了,那姑娘说得对,我这已经把腿摔坏了,这是老天开眼惩罚我了,你们就放过我吧。”
一边说,他一边要站起来。
但他腿上有伤,却站不起来。
“你别动,你的腿应该是摔折了。”乔孤诣提醒道,“再动的话,骨头错位,很危险。我叫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不不,我不去,我自己找医院治就行,大兄弟你让救护车回去吧,成不?”
乔孤诣哭笑不得,“你怕我们把你拉回医院报警?”
那人点点头。
这时候薄景深偷偷在乔孤诣耳边说了什么,乔孤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看,点了下头。
薄景深问,“我们不报警,你跟救护车回去看腿吧。”
“那也不行。”挺大个男人,这时候还哭起来了,“我没有治病的钱。要是我有钱的话,也不用起这歪心思了。”
薄景深和乔孤诣对视一眼,“看,我就说吗。”
原来刚才薄景深发现那男人的衣服裤子破旧得不成样子,脚上的凉鞋带子也坏了,用几根粗线歪歪扭扭地缝着。
所以他猜,这人经济条件肯定很不好。
周末一直没出声,这时候指了下楼上,“你瞎啊,怎么就直接从上面跳下来了。”
那人愁眉苦脸地看着门帘,“真是怪了,我晚上就住这里,那门帘是我订在门洞上的,我知道后面是门,连着楼梯,哪个孙子手贱,他妈的把位置给换了呢,吓点摔死老子!”
乔孤诣拣起地上的玩具枪,淡漠地看那人一眼,“我就是那个手贱的孙子。”
薄景深噗地一声笑了。
大路上传来救护车的鸣叫声,乔孤诣眯眼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低头,“送你上救护车,治病的费用我出了,算孙子我孝敬你的。”
随后他冲薄景深皱眉,“这里交给你了。”
薄景深:“那你呢。”
“接着打啊。”
“卧操,真淡定。”薄景深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
乔孤诣跟周末一前一后上楼,重新摆好砖头,又把那惹祸的门帘给扯下来扔了,才重新开始。
周末被刚才的事吓了一跳,再加上看到乔孤诣那淡定的样子,更觉得心里没谱,结果二十分钟不到,就被乔孤诣爆了头。
乔孤诣独自上到二楼,这回也不洁癖了,坐在象征胜利的砖块上,周末丧着脸随后上来,一屁股坐地上了。
乔孤诣从兜里摸出烟来,给周末扔了一根过去,点好后,两人抽着烟,眼神眺着远方,良久都没说话。
到底周末先掐了烟,问乔孤诣,“你对她是认真的?”
乔孤诣瞥他一眼,“嗯。”
“你们认识多久了?你个万年铁树,你知道什么是爱吗,你确定你爱她?”
乔孤诣冷幽幽地吐了口烟圈,“我认识她十六年了。”
“十六年?”周末惊讶,“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一度弄丢了,刚找回来。”
周末还想问,总觉得乔孤诣这话里话外的,似乎跟沈安然的关系很不寻常。
可乔孤诣已经起身,把烟头踩在脚下狠狠地碾灭,拿起枪就下楼了。
周末想着,别自讨没趣了。
本来自己就不是乔孤诣的对手。
方方面面,都不是。
心里怄的气以自己最后的失败而宣告消散,周末承认自己不行,反而轻松了许多。
“中午一起吃?”临上车前,周末问。
乔孤诣一下子想到沈安然中午跟男人有约的事,顿时没了食欲,他打开车门,“改天约吧,我还有事。”
周末点头,“那行。”
周末上车,起火先行,乔孤诣跟在后面,忽然加速跟周末并排。
他按了两下喇叭,周末会意打开车窗。
郊外的车不多,这两车就大咧咧地并排慢速行驶着,周末看一眼乔孤诣戴着墨镜的扑克脸,大声问,“想说什么?怕我继续纠缠不放啊?放心,不会的。”
乔孤诣嘴角起了些笑意,一晃而逝,关上车窗加速离去。
周末心情忽然更好了。
乔孤诣这么在意他,说明他还是有杀伤力的。
他正美得吹口哨,乔孤诣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其实我是想问你,把女孩子惹生气了以后,怎么哄她开心。”
周末一怔,“你惹沈安然生气了?”
“嗯。”乔孤诣想了一会儿,“奚朗是她的学生,我们一直在她面前装做之前不认识,结果今天被奚朗不小心说漏了,这也就算了,关键是我还给她弄了个家教的活,学生也是我小外甥,这事我也没告诉她,也被奚朗给卖了……总之,她现在觉得我在施舍她。”
周末还是第一次听乔孤诣一下子说这么多话,他光顾着笑了,“乔大教授,看来为了追她,你还挺舍得太血本啊。”
“别废话,给我出出主意。”
“出主意啊,你怎么不找薄景深。”
“他比你还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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