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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爱又如何(2 / 2)

陶涛猛地回过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华烨,眸光亮得异常,“明知故问!”

华烨勃然大怒,不自觉握紧了拳头,只觉得血液瞬间向头部涌去,不受控制的话语脱口而出:“你一直在无事生非,我到底犯了什么原则性错误?”

陶涛的眸光黯淡下去,慢慢泛出一层悲伤。她紧紧地咬着唇,仰起头,长睫扑闪扑闪,象在抑制什么。

爱是什么?爱原来是给予对方一次次伤害你的权利。

他一开始发火,她希望那是吃醋,因为在意担心失去她,所以语无伦次。可是下一句,她真的绝望了。

爱又如何?

“华烨,我们到车上去。”她调过头,往汽车走去。这里,离屋子近,她不要让午睡的妈妈听见。

她拉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华烨在外面犹豫了一会,也坐了进来。

在长时间的静默之后,她再度开口,声音又干又涩。

“华烨,你开车吧!离家远点,我们吵架。”她闭上眼,心疼得象有只手紧紧地攥住。“吵过之后,你回你的家,我回我的家,周一,我们去民政局离婚。说我任性也好,无理取闹也好,都可以,我不想再和你继续下去。”

“陶涛-----”华烨一声大喝,带了几份暴戾。

陶涛吓得身子一哆嗦,睁开了眼。

“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失控。你是我老婆,脆弱的样子袒露在别人面前,而我问你时,你却一字不提。”华烨放缓语气,“不要说气话。”

“这不是气话,而是真话。华烨,离婚不是悲剧,而是解脱,我放开你,也是放开自己。这样纠缠下去,我们谁都不会快乐!有情人终成眷属,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

华烨涩然地看着她悲绝的神情,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陶涛只当他是默许了,心里面更加难受。刚刚那几句话确实是带了几成赌气,但也有无奈的成份。两个人就象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不能在里面困住一辈子,总得想办法出来。

可是他还是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一刻也不能在车里呆下去了,她怕下一秒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可以流泪,但不能在他面前流。

她转身推门下车,华烨突然伸出手臂,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

“小涛,我们不要争吵,好不好?”

她僵如化石,一动不动。

“是的,我现在很乱,仿佛在游移,可是我心里面很清楚,和你结婚的这半年,我比什么时候都快乐。一回到家,看见你,心里面就非常安定,不管工作有多疲累。我有时做梦,梦到我们的孩子,是个小小的女孩,和你一样笑起来俏皮地弯着眼睛。不要说放手,给我时间,我会整理好的,会的,一定会的。”

“这算是夸奖吗?”陶涛含着泪回过头,“正如你所说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我能给予你想要的,你能给予我想要的吗?”

华烨重重地点头,抓住她的心凑近唇,细细地吻着。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泪,怎么也拭不尽。

“给我时间!”他再次重复。

“华烨,时间不是无止境的。”

如果少爱他一点,该有多好,现在推门而去,明天,山高水长,虽然痛苦,却不至于患得患失。

可是还是为他妥协了,陶涛泣不成声。

*******

周一,腾跃公司。

曾智华例行巡查办公室。他象往常一样,顺着楼梯走下去,一层一层的转悠。职员们看到他,先是一怔,然后拘谨地忙招呼。

他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进科室,继续往前,继续向下。

技术部几间办公室的门也开了,先到的职员在忙着打扫。龙啸右臂上吊了个三脚巾,左手别扭地拿着手机在接电话,一抬头看见他,忙挂了电话。

“怎么负伤了?”他温和地笑着。

“嘿,周五喝了点酒,车撞上街边的花坛。”龙啸的笑也是尖声尖气。

换作平时,他一定会重重地训斥几句。现在没这个必要了,他喔了一声,“喝酒不要开车,开车不要喝酒,下次不一定有这么幸运,以后可得注意些。”

“是,是!”龙啸皮肤白,刷地胀得通红。

“既然行动不方便,就不用上班,回家休息去。”

“车间在安装主设备呢,事多。”

“辛苦了!”他拍拍龙啸的肩,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回过头,“你负伤时,车里没其他人吧!”

龙啸一窘,低下头,“左老师也在。”

他脸色一沉,忙转身往左修然的办公室走去。看到左修然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他这才松了口气。

“曾总,早!”陶涛先看见他,站起身招呼。

“早,哦,陶涛,你去茶水间帮我倒杯咖啡来。”曾智华说。

陶涛应声出去了。

左修然向他颔了颔首,眼角隐隐有些青紫,不注意看不太明显,曾智华把欲出口的关心咽下肚,“左老师,安装还需要几天能完工?”

“一周。”

“那你差不多和我一块回北京喽。”曾智华拉了把椅子坐在左修然办公桌旁边。

“应该是。”左修然笑了笑。

“左老师,”曾智华突然压低了音量,凑近左修然,“你上次回总公司,有没听说谁来接任我的位置?”

“曾总真会说笑话,公司里的高层调动,向来严密,我哪有机会知道。”左修然懒洋洋地挑了下眉梢。

“呵呵,左老师嘴巴真紧,别人不知道,你怎会不知道。”

“董事长听到你这话,一定会感到莫大的羞辱,他自认为是公私分得很清的。”他莫测高深地倾倾嘴角。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曾智华拧拧眉,“不瞒左老师,我就是有点心不甘。青台好不容易有了独立的生产线,能够有属于自身的产成品了,这一切谈不上是我的功劳,至少也有苦劳,凭什么让别的人来坐享其成。左老师,我也分析了下,广州公司是大小姐任总经理,长春公司总经理是董事长前夫人的弟弟,青台公司是个特别,我一任就是八年。左老师日后是要接董事长----”

“曾总,我该去车间了。”左修然眉峰一耸,脸上的笑意一扫而光,语调也生硬了。

“好,好,确实是打扰左老师太久了。”曾智华干干地笑着站起。他没有说出口的话是,如果曾琪与左修然有了结果,按道理说他也与董事长沾上亲,青台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更应该他坐了。现在这一挪他,是不是左修然对曾琪没意思?

常务副总说他到总公司,将会分管职教与工会。他当时听了就愣住了。总公司有六位副总,显然他是垫底的。在职务上是升了一级,可是这个职务等于是养老去了。

五十二岁,养老会不会有点早?

曾智华看看左修然冷寒的俊容,摇摇头,走了。前脚刚出,陶涛端着咖啡后脚进来,随手搁在茶几上。

“现在就走吗?”她回座位拿起资料夹、图纸。

“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他盯着茶几上没有热气的咖啡,问道。

“在你下逐客令时。”她平静地迎视着他的眸光。

“有何感想?”

“我觉得曾总好象很怕你。”

“你呢,怕我吗?”他蹙起眉。

她莞尔一笑,“无所求便无所惧。”

淡淡的晨光从门外照进来,她站在光影里,柔和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小小的鼻翼,湿润的唇,微笑时上翘的嘴角-----他闭了闭眼,睁开时,送了个大大的笑容给她。

“其实所谓身份和皮囊都是画蛇添足的东西,人还得有自我。”他耸耸肩。

“我不同意。”陶涛双瞳晶亮晶亮,“身份和皮囊应该是锦上添花。如果大街上走来一女子,她有美丽的心灵,可是相貌丑得惊人,左老师会多看一眼吗?”

话音一落,她如愿以偿地收到两个大大的白眼。

“而男人呢,如果他有才学,有金钱,又有地位,碰巧又长得英俊,那就了不得了,众人会把他捧得象个王子一样。而这幅模样,长在建筑工人的或扫大街的身上,了不得就是长得还行。”

“你还真够坦白的。好了,不准贫嘴,给我干活去。”他笑着捏了下她的鼻子。

柔软的触感留存掌中,许久他都不舍得松开。

倒咖啡时,遇到飞飞。飞飞告诉陶涛,曾琪刚刚把属于她的私人物品全搬走了,原先自己坐过的办公桌又腾出来了。

“过了新年,你该搬回来了吧!龙头说左老师那间还做会议室,咱们技术部现在开个小会,都得向其他部借。麻烦!他还说等新经理来了,要给大伙申请新电脑呢!”

她愣了一下,咖啡差点从杯里泼出来。

三个月,好快!

下班回家,华烨已经到了。洗手时,阿姨告诉她,华烨今天塞给她一叠钱,让她给陶涛多买点好吃的!

她叹了一声,她不愿多想,但愿这是华烨的体贴,而非变相上缴伙食费。

晚饭吃到一半,陶江海清咳几声,眼睛转来转去,“这个小美女,我可不可以请几天假?”

“干吗去?”陶涛翻了个白眼。

“呵呵,去广州,洁具里面的好几个大品牌都在那里,我过去考察考察,顺利的话,把合同签一签,等家居广场开张时,给他们一个专柜。”

“爸,这都几号了,妈妈马上要动手术的,到底什么重要?”

“妈妈最重要。但是小美女,我只去几天,一定在妈妈动手术前回来。”

“几天?”

“十天!”

陶涛“啪”地搁下筷子。

“七天!”

陶涛瞪起双眼。

“小美女,五天行不?”陶江海求救地看向华烨。

华烨笑了笑,“小涛,让爸爸去吧!家里有什么事,我在呢!”

“好,五天。”陶涛终于出声了,“五天也就是一百二十个小时,现在是晚上七点半,往后推,应该在----”

陶江海一把堵住陶涛的嘴,脸苦成一团,“小美女,你别太抠,现在你让我上哪找架飞机去?”

“我不管。反正在二十五号的晚上七点半,我要看到你坐在这。”她特地点了点餐桌。

一直笑咪咪地看着父女俩的陶妈妈开口了,“这样吧,我来讲个情,五天也太急,毕竟那么远,就七天好了。”

“老婆,你真是太伟大了。”要不是华烨在场,陶江海真想抱住老婆狠狠亲一个。

“妈妈,你是个叛徒。”

陶妈妈笑,“我要是叛徒,那也是个好叛徒,哪个女人不维护自己的老公。你不也是处处护着华烨。”

陶涛与华烨对视一眼,然后,两人又极不自然地把视线挪开了。

吃完晚饭,华烨手里有个案子很急,要回家看资料,陪陶江海喝过了茶,就告辞了。陶涛送他到车边,他正要关照她几句,夜色里突然传来一声院门重甩的“咣当”声。

两人看过去,是萧子桓的家。只见陶嫣然怀里抱着个孩子,象逃似的从屋子里跑向停在路边的汽车,车门一打开,她象失去了力气,扶着车门蹲了下去,嚎啕大哭,小孩在后面轻轻拍着她的背,奶声奶气地说道:“妈妈,不哭。爸爸凶,我们不要他。”

“陶陶!”陶涛急忙跑过去,一手抱起孩子,孩子也是满脸的泪,另一只手把陶嫣然拉起。“怎么啦,嫣然姐?”

陶嫣然抽泣着扭头看屋子,屋子里传来啪哩啪啦的声响,东西象是摔得不少。

“爸爸骂妈妈是泼妇。”陶陶扁着小嘴,“还让陶陶闭嘴。”

“爷爷奶奶呢?”陶涛问。

“去大伯家了。小涛阿姨,我怕。”陶陶抱着陶涛的脖子,嘴巴一张,也哭开了。

“乖,陶陶不哭,妈妈带你回姥姥家。”陶嫣然抬起手,胡乱拭了下眼睛,抱过陶陶跨进车内。

“嫣然姐,天都这么晚了,你又情绪不稳定,这样子怎么可以开车?”陶涛抢过车钥匙,朝华烨看了看。

华烨点下头,进了小院。

“小涛,我是真的忍受不下去了。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他说他也许真的不适合婚姻,与我结婚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错!可笑吧,就是陶陶,陌生人不管拿什么样的玩具,也骗不走他。他萧子桓是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呀,结婚是我用枪逼着他的吗?”陶嫣然眼泪鼻涕一个劲地往下流,她擦也不擦,只是哭。

“二哥那只是气头上的气话,你别往心里去。他很爱你的,喝醉的时候都在喊着你的名字。”陶涛手足无措地站在车旁,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小院里没一点动静,该死的萧子桓为什么不出来?

陶嫣然突然平静下来,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小涛,要不是有了陶陶,我就不会这样委屈自己了?昨晚,他一夜未归,我给他打电话,是那个开酒吧的女人接的,让我别烦,他们要睡觉。呵呵,小涛,换作是你,你会沉得住气吗?我一夜没睡,等到今天傍晚才等到他,我问他去哪了?他说我事事都要向你备报?然后就开始摔东西。我为什么还要忍耐下去?我这样努力地维持这个婚姻有意义吗?”

“嫣然姐,你别相信那个女人,她是个变态。”

陶嫣然黯然地摇摇头,“她是变态,还是白骨精、狐狸精,那是人家的自由,我无权去评判。可是他是有行为能力的成人,他是我老公,是陶陶爸爸,他有资格这样放纵自己吗?外面的诱惑太多,他抵挡不住,这是可以原谅的理由吗?如果他心里真的有这个家,有我,就是仙子也抢不走他的。不说了,把车钥匙给我,我要去火车站,不然就赶不上火车了。”

“嫣然姐----”陶涛直起脖子看着小院。

“不要指望了,他不会出来的。小涛,好好珍惜华律师。”陶嫣然拿过她手里的车钥匙,哭肿的脸上硬挤出一丝笑。

陶涛无助地看着她关上车门,车摇摇晃晃地向夜色中驶去。

她不知站了多久,只觉得手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华烨才从屋里出来,轻轻向她摇了摇头,“子桓一直在抽烟,什么话也不说。”

“他和经艺上床了。”陶涛幽幽地收回视线,低头向家走去。“经艺现在应该很得意吧,要不要打个电话向她表示祝贺?”

“小涛-----”

“你们总说爱没有错,爱很伟大,爱很神圣,俗人有什么资格来指手划脚?可是你有没看到嫣然姐眼中的伤心,有没听到陶陶的哭声?”

她声音轻柔,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语速不疾不徐,可华烨却越听越觉得不是味。

“小涛,别拿别人的故事来让我们对号入座。”他拉住她,“我不是萧子桓,我渴望婚姻,我渴望有个家,我喜欢孩子。”

她闭了下眼,“嗯,你是华烨。”专情的华烨。

华烨叹了口气,“在遇到子桓之前,经艺她从没意识到自己是一个女人。她和我、张弘都是一个大院的。她从小就不爱扎小辫,不爱穿花衣服,她比我们还要野,讲话比男人还粗鲁,甚至她都不肯去女洗手间。我们私下悄悄议论,她会不会是同性恋。她不是,她的朋友只有我们几个,她没有特别要好的女朋友。当子桓第一次去彩虹酒吧演出时,她的脸上突然露出女人般的娇羞。她开始用化妆品,开始注重衣服的搭配,在耳朵上还戴上了耳钉,讲话也温柔了些。”

“你想说的是子桓哥打开了她少女的胸怀,所以你们都替她欢喜,都尽力促成此事,不然,她就会沦落成同性恋?”陶涛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泪水溢满了眼眶。

华烨无可奈何地看着陶涛,“我们只是不忍打击她,但我们都认为子桓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

“男人信得过,母猪都可以上树。”陶涛深吸一口气,推开他的手,扭头往家走去。

月光如银,碎碎点点撒在路边的积雪上,她看得花眼,突地,看不清前面的方向。

站在身后的华烨看着她的身影被路灯和树荫拉得一会儿长一会儿短,沮丧地慢慢蹙起了眉头。

*****

一大早,陶江海就在楼下扯着嗓门叫嚷,“老婆,有没看到我钱包?”

“你刚刚不是放进你口袋里的?”陶妈妈应道。

“不是这个,是另一个,小一点的。”

“证件在不在里面?”

“不在,但是放的是更重要的东西。昨天换衣服时,我明明有拿下来。怎么就没了呢?”

“我一会给你好好找找,你吃饭吧,不然赶不上飞机的,小涛可是只给你一周的时间。”陶妈妈打趣道。

“不行,我要找到。”

陶涛打着呵欠下楼,看见爸妈卧室的床床都翻了个遍,衣柜门大开,抽屉一个个拉出来。

“爸,你会不会记错了?可能落在你办公室。”

陶江海愣了愣,眼睛直眨,“会吗?”

“会的,你上次手里拿着剃胡刀,却满屋子找剃胡刀,老陶,你得服老了。”陶妈妈接过话。

陶江海呵呵笑了笑,“可能我真的记错了。”他一抬头,看看墙壁上的挂钟,“老天,只有两小时了,到机场还得一个小时呢!”

“赶得上,你看华烨不是来了吗?”陶妈妈朝外挪了下嘴。

陶涛转过身,华烨站在玄关处对她弯了弯嘴角,眼眶下面有点青,估计没睡好。

“带在车上吃吧!”阿姨体贴,拎着个保温盒出来,“里面有粥,有豆浆,还有包子、鸡蛋,两人份的。唉,这个保温盒大是大,就是机关重重的,没有以前那个用得惯。以前那个,我放哪了?”

“你也和我一样老喽!”陶江海笑着接过保温盒。华烨把行李箱放进车内,打开车门,看着陶涛,“一会打车去公司,自己别开车,我晚上去接你。”

“不一定特地去接的。”

“如果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华烨盯着她同样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淡淡一笑。

*******

生活似乎如常地平静。

陶妈妈的手术时间定为元月四号,正好是放假后第一天上班。

阿姨从农贸市场回来,说市场上有那种小松树卖,买的人很多,不喊那叫松树,而叫圣诞树。

“现在中国人都爱过洋节,今年咱们家人多,也过一下?”陶妈妈问埋头吃早饭的陶涛。

公司的迎新聚会是放在三十一号,圣诞节前后好象没活动,她想了想,“好吧,但是晚饭可能要放在圣诞节,平安夜那天,华烨事务所请有业务往来的单位领导吃饭。”

“平安夜是哪天?”陶妈妈感到新奇极了。

“就是圣诞节前一天,有点象我们中国的除夕夜。”

“啊,那让华烨吃完饭再过来,咱们一家要团圆。早知道,不该批准你爸七天的。”陶妈妈扼腕长叹。

陶涛吃吃笑个不止。

******

平安夜这天,天气格外的好,天空碧蓝碧蓝的,一丝风都没有。阿姨已经把圣诞树买回来,用了个大花盆装着放在客厅里,陶涛在树枝上装了一些小灯泡、彩球、礼花,也挂了几只小娃娃,在树下放着几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礼包,是她特地在街上买的礼物。陶妈妈是一条羊绒围巾,陶江海是一个票夹,阿姨是一幅羊皮手套,给华烨的是一件衬衫。上次那件,被左修然从垃圾筒捡去了,后来没见他穿过。

华烨过来接她上班,围着圣诞树转了几圈,神情看上去很开心,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礼盒放在树下。

“这是给你的,但是不准偷看。”他对陶涛说。

陶涛撇嘴,“我才不稀罕。”眼里却浮出一丝笑意。

“华烨,晚上尽量早点回家。”两人出门,陶妈妈追在后面叮嘱。

华烨点头,“好的!”

车子经过萧子桓的院前,萧子桓刚好回来。美食府火锅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江鲜馆名声在外,他忙得脚跟都没空着地。两眼空洞无神,胡渣满面,一头长发乱蓬蓬地扎在脑后,看上去不象赚得盆载钵满,而象是落泊的街头歌手。

“早!”看见两人,他点了下头,就匆匆把眼神挪开了。

“我和嫣然姐通过电话,她说本来把陶陶从姥姥家接过来,就是想好好地过个年,现在她什么都不想。明年,陶陶留在姥姥家上学,她准备瘦身复出,做车模,拍平面广告。”陶涛目送着萧子桓微微佝偻的背影,长长叹息。

“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生活方式,你不要替他们担心。”

“我不是担心,只是想不明白,二哥为啥心这么狠呢?”难道他真爱上经艺?可是他看上去没有一点深陷爱河的甜蜜,反而象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华烨默默地看着她,许久,闭了闭眼,说道:“小涛,我们重新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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