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浅本来就困,加之刚才情绪波动太大,被流萤安抚了好久,终于沉沉睡去,微微苍白的面容上残留着晶莹的泪滴。
流萤一声轻叹,离开这个脆弱的女子,退出房间。
没走几步,便吃惊地福了福礼,“见过图先生。”
图阅笑得随意,却语出惊人。“流萤你留下好好照顾唐夫人吧,先别费心去找王爷了。”
被他看穿了心思,流萤只得遵命,折回屋子。
图阅苦笑地摇摇头。
穆词殉,看来我又得当一回老婆子了。
……
回皇宫的马车。
穆词殉盯着这半道挤上车的男人,开口。
“有事就说。”
图阅耸耸肩:“提前说好,我接下来的话不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你想说唐浅?”穆词殉了然地替他说下去,“你都知道什么了?”
“唐浅就是乾憩吧?”
“……嗯。”他承认。
“真有趣。”图阅摸摸鼻子,“以前的老婆转眼变成别人的媳妇了。”
穆词殉脸一沉:“那是个意外,没多久本王定让宫本绛臣自动放弃的。”
“还要多久?”他问。
穆词殉一愣,还要多久?楮国的形势紧张,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见他回答不上来,图阅微笑地再问一次:“还要多久?”
“……”穆词殉叹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请王爷以大局为重,不要再接近唐夫人!”他认真地恳求。
“不可能。”穆词殉回绝,“她是本王的女人……”
“王爷,她现在是龙虎大将军的夫人!”图阅截去他的辩解。
“……本王隐藏地很好不是吗?谁能看得出?”穆词殉不死心。
“隐藏很好?”图阅摇头,“感情的事情,王爷到底认识到多少?自古后宫的争斗,你还见得少吗?”
一听此话,他当即暗松了口气:“原来你怕扎安绘吃味而出事?绘儿的性子我了解,她不会的。”
“那扎安瑕呢?”图阅淡淡提出。
“关她什么事?”穆词殉狐疑。
“那她们的父亲,领侍卫内大臣扎安泽呢?”他又淡淡道。
“……”
“你应该不会不记得扎安瑕曾经向你请求劝说他父亲打消太子和她的婚事吧?”图阅继续说,“太子被驱逐,他才作罢此事。他的狐狸心思可是想自家的女儿当上一国之母的,你府上出了瓜分宠爱的唐夫人,他会不知道?恐怕扎安瑕早就告诉了吧?他没有动作,并不表示他甘于沉默。……可别弄得自家人鱼死网破,然歹人钻了空子。”
“……这老狐狸,本王自有办法治他。其余的本王也会小心处理。”但叫他远离唐浅,做不到!穆词殉思忖一会儿,又道,“扎安瑕又在府里闹出什么祸事了?”
“这天气真好,王爷把我放下来吧,我逛逛街,散散步。”图阅闭口不谈,正要叫住车夫。
穆词殉一把拉回他的身体,眼色冷下来:“是不是唐浅出什么事了?”
图阅静静地望着眼前深陷情感不能自拔的男人,脑海的忧色愈发浓重。穆词殉,我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你再这般不知轻重地沦陷下去,会出大事……
“扎安瑕跑去唐夫人房间大闹,唐夫人似乎遭受了很大的精神打击。”
“……”穆词殉目光露出狠意,命令道,“回王府!”
……
马车掉头回了王府,穆词殉连裘披都懒得穿上,立刻吩咐管家找钟世荣,自己则先行赶往别院。
轻轻地一推门,流萤受惊地抬头,正要行礼,被穆词殉拦住,并示意她不要吵醒床上的人儿。
唐浅脸色愁苦,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穆词殉心疼地坐落床沿,想扳开她紧抓床褥的手,却不料因为自己的指尖受冻太冷,反而将她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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