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下,几个太监垂手肃立,笔直的站在假山旁边的空地边缘,好似观看演出的观众,一个个脸上露出难以控制的羡慕之情。
年轻的皇帝身穿单衣,站在场地中,突然向前一个箭步,左手向斜上方伸出,抓住向他砍来的木剑剑柄,接着右手变掌,平直的向前推出。
春秀‘哎呀!’一声坐在地上,扔掉手中的木质盾牌和剑,揉着胸脯娇声说道:“皇上,你的劲好大,打的人家胸口疼。”
“哈哈,哈哈!”皇上开心的笑着,说道:“朕只用了两成的力量,你便招架不住,倘若用上十成的力量,......哎呀!”
原来是迎香手持木质长枪,扑了上来,枪头正戳在皇帝的腰窝上,木质的枪头包了棉花,因此并不怎么疼,皇上笑着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枪身,玉兰惊叫一声,扔下长枪转身就跑,皇上也不追赶,将长枪轻敲迎香的小腿,迎香立刻觉的小腿一麻,惊叫着摔倒在地上。
皇上一个虎扑上来,将迎香压在身下,笑着说道:“你好机灵,竟然敢偷袭朕,看朕怎么收拾你。”
“姐姐,我来救你!”玉兰喊着,提着手里的木质盾牌和剑,傻傻的冲了上来。
皇上抬头看了一眼,突然从地上跃起,吓的玉兰尖叫着就要逃走,皇上却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住怀里,说道:“朕将你也抓住了,看谁来救你!”话刚说完,就觉得腿窝处一阵瘙痒,原来是迎香躺在地上,搔他的痒痒肉。
皇上哈哈大笑,搂着玉兰压在迎香身上,两个女人并不挣扎,好似商量好了一样,赖在他的怀里,一起搔他的痒痒肉,春秀在旁边站起来,撅着嘴说道:“皇上,还有我呢?”便也跑了过来。
皇上待春秀走的近了,突然伸出双腿向钳子一样钳住春秀的脚,春秀顺势笑嘻嘻的摔倒在地上。
一阵带着浓浓秋意的冷风吹过,吹散了浮现在皇帝眼前的幻觉,眼前的空地上,只剩下几个粗壮的太监在互相缠斗,这几个太监腿粗腰壮,出拳如风,那比得上迎香她们的身材婀娜,长袖善舞,只可惜......
‘肖知善!’皇上在心里恶恨恨的念叨着,自从那天酒醒之后,当迎香她们带着脸上的‘狐狸精’三个字出现在他面前时,皇上不可遏制的愤怒了,但是在愤怒的举动,也不能抚平刻在迎香她们脸上的字!
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尽管不愿意,但皇帝还是不得不面对,漂亮的女人不见了,也许是在太医那里接受治疗,也许是被发配到冷宫之中,但皇帝知道,是肖知善将他心爱的玩具拿走了,他像一堵厚墙似的挡在面前,蛮横的拿走了属于他的一切。
一切都是肖知善在和自己作对!
如果那三个女人还在,皇帝根本就不会来到练武场,看几个又蠢又笨的太监练武,他会流连在温柔乡中,被快乐包裹着,度过浑浑噩噩的一天,但现在的书房,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那些枯燥乏味的书籍,没有了女人的温柔,皇帝想在练武场上寻找那种曾经刺激的他血脉喷张的感觉,但肖知善还是不肯放过他,每天上午都会从这里经过,把自己像厚墙一样的身躯,留在皇帝眼前。
皇上知道肖知善是去觐见太后,商议他违反礼制,擅自让龙井在宫门外张贴诏书的事情,对于这件事,皇帝心中充满了愤怒,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是在门口贴张纸,却都被人管着,尤其是肖知善,竟然找了那么多的官跪在宫门口,请求他给皇后加封尊号,一连几天都不肯散去,非要自己答应才肯罢手。
天底下有那个皇帝被臣子逼成这样!
“老东西!”皇帝恶狠狠的骂着,旺盛的精力让他不停的想着这些烦心事,而轻狂和浮躁又让他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于是愤怒在心里堆积,鼓动着血气在心中翻腾。
“皇上,奴才们这几天已经练的差不多了,要是大伙儿一起上,没准能在皇上手底下走上个三五招。”候魁笑嘻嘻的走上来,没有皇上的封赐,也没有大伙的推举,但在陪皇帝练武的这几个太监里面,他已经成了事实上的领导者。
“狗奴才,滚到一边去。”皇帝想也不想的骂道,顺手抓住搁在腿上的钝剑扔了出去,虽然候魁的眼睛没有迎香的勾魂,候魁的身段没有春秀的婀娜,候魁的胖脸也没有玉兰的可爱,但皇帝并不讨厌候魁,只不过现在,......皇帝需要的是快乐。
“奴才这就滚给皇上看。”候魁乖巧的跪下,顺势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捡起地上的钝剑,跪着爬到皇上身边,恭敬的双手将钝剑送上,说道:“皇上,您的武功这么好,奴才们也跟着长了不少本事,不如在宫里寻几个对手,让奴才们和他们过几招,......”
自从莫礼把洗衣院的那三个女人放出来后,皇上就很少到练武场来了,这让候魁失去了很多和皇帝套近乎的机会,现在皇帝从新回到练武场了,候魁必须抓住机会,在皇帝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自从被赶出枕香宫后,候魁就一直渴望着有一天,皇上会亲口说道:“好奴才,这件差事就交给你了。”
“你说什么?”候魁的提议让皇帝感到一丝好奇,他敏锐的察觉到,这是一种新鲜的玩法,比起从前装模作样的练武,这种新鲜的玩意更刺激。
“奴才听说,.惩戒房里的人都是练武的好手,.....”候魁眨动这眼睛,他感觉到一丝紧张,因为惩戒房是富息的地盘,而富息又是太后的人,有了这层关系,别说是他一个普通的太监了,就连受罚前的主事太监莫礼,和现在的主事太监毛峰,见了富息都要客客气气的,但皇帝明显对自己的提议动了兴趣,......
“皇上您还不知道吧!惩戒房的人横着呢,仗着一个个功夫了得,从来就不把奴才们放在眼里,也怪奴才们学艺不精,打不过......”候魁咽下一口吐沫平息心里的紧张,他并不恨惩戒房里的人,虽然前不久还被他们打了板子,但那是因为皇后,因为毛峰,况且,要不是因为惩戒房里的太监手下留情,说不定他也像莫礼一样趴在床上动不了了,但感激归感激,为了自己的将来,也只好......
“还有人比老东西横,朕倒要看看......”皇上说道,候魁的提议的确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但转眼间,好奇心就和心里的恼怒结合在了一起。
“皇上!皇上!”候魁吓傻了眼,肖知善虽然是外官,但在宫中也同样有着不可忽视的权威,他可以轻而易举的捏死自己,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奴才只是想让您高兴,绝对没有污蔑太师的......”候魁不停的磕着头,他只是想用一个新鲜的方法,带给皇帝快乐的感觉,进而在皇帝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期待有朝一日能够有所回报,但绝对没有要撩拨起皇帝的怒火,记恨肖知善的意思。
“狗东西,连你也怕他!”皇帝愤怒的抬脚踢在候魁身上,好几天了,肖知善的身影就在他眼前漂浮,使他怒火万丈,无处发泄,但那是在心里,现在,一个奴才就在他的面前提起肖知善的名字,就好像在火上浇了一桶油,皇上不可遏制的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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