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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 决不屈服01(1 / 1)

东面墙上的五扇窗户紧闭着,窗户下面,是两排木质的兵器架子,架子上面插着各种长短兵器,有带着红色流苏的长枪,有长柄后背的拨刀,有厚重并且锋利的巨斧,肖知善安静的坐在两个兵器架子中间的地上,手脚被锁上镣铐,系在一对百十斤重的石锁上,虽然经过一夜的思考,但昨天的意外还是让他想不明白,皇帝的行为太出格了,即使翻遍前朝的所有典籍,也找不到类似的记载,九五之尊的皇帝,竟然会毫无理由,毫无预兆的,将当朝太师殴打一番,还把自己囚禁在皇宫中,这有违礼制,有违常识,......

但的确很管用,肖知善自己也承认这点,但问题是,皇帝想干什么?即使把自己困在这里,他又能得到什么?而最大的受益者,将会是有能力迅速填补权力真空的人,但这个人绝不会是皇帝,既然如此,皇帝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吕氏后党是有能力迅速填补权力真空的,那么这一切,是否是吕氏后党精心策划的一场阴谋呢?

肖知善困惑的想着,并努力的回忆被皇帝殴打时,观察到的不连续的片段,皇帝愤怒的表情,嚣张的言语,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真实,与皇帝一贯做事的风格相印证,看不出丝毫事先谋划,刻意如此的痕迹,肖知善不相信这是吕氏后党的谋划,因为在他看来,即使在胆大的策划,也不会用人选择用皇帝来充当打手,更何况以皇帝的性格,也绝不会接受这样的角色。

那么这就是一次意外,一次因为皇帝控制不住心中的怨恨而发生的意外,肖知善再次肯定这个的判断,在昨天夜里,通过对细节的回忆,对皇帝一贯行为的分析,以及几个太监的表现,他都得出这样的结论,而对付意外,尤其是年轻的皇帝造成的这种意外,必须给予强而有力的回击,就像上次皇帝在皇宫门口贴出诏书是所做的那样,只有通过冷酷无情的打击,才能让皇帝认识到,这是一条令人望而生畏的道路,通过它,无法达成任何的目的。同时,还必须警惕蠢蠢欲动的吕氏后党,如果他们露出任何的,想要打破平衡的迹象,都必须果断的采取行动,......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动致命的雷霆一击,只有这样,才能吓阻皇帝,震慑吕氏后党,才能保住肖氏一门......,可是他的儿子,他的长子不具备这样的能力,......

漫长的夜里,肖知善无数急迫的想要离开皇宫,告诉他的儿子,应该做出怎样的回应,但叮当作响的镣铐却将他死死的困在这里,不仅限制了他的自由,也限制了他头脑里的智慧,坚毅,果决,将它们禁锢在衰老的驱壳里,......

上午的阳光透过东面墙上的白色窗纸斜照进来,将窗下物体的轮廓投射到地面上,形成一块由明亮和暗影绘制的黑白画,图画最远的部分已超出了地面的极限,爬上西边的墙壁,虽然有些模糊,依稀可以分辨出,那是几把兵器的影子,有带着流苏的长枪,香瓜形状的铁锤,还有宽刃的利斧,静止着,就像是等侯锣鼓讯号,准备开始演出的皮影戏。

肖知善的影子被拉长、放大、投射到地上,他的旁边是一把利斧的影子,利斧的长柄在他身边延伸,延伸到地面的极限时,陡然弯折,竖起在墙壁上,宽宽的斧刃高悬在肖知善的头顶,就好像竖起的铡刀,随时准备落下。

这是一个不祥的预兆,肖知善呆呆的看着,尽管他从来都不信这些占卜的先兆之术,但仍然不免感到恐惧,曾经,他的爪牙遍布朝野,不仅在朝廷里面,就连皇宫也不例外,比如毛峰、毛尖都是他的人,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来。

这是树倒猢狲散的现实,也是末日降至的预兆,肖知善不由得想起从前,当赖信远横尸街头,赵光初身陷囹圄,他们的党羽就是这样,惊慌失措的离开他们的恩主,巧言媚笑的另攀高枝,然后,赖信远和赵光初辛辛苦苦建立的势力,就这样不可阻挡的瓦解了。

‘肖识霖在干什么?’肖知善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朝廷里的官员,城里的御林军,城外的禁军两卫,还有皇宫里的太监,这些曾经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如今都掌握在肖识霖的手里,供他调遣驱使,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还有田明、史经国等智谋之士,北地的二十万兵马,以及散布天下的州郡官吏,......

‘他什么也没干!’肖知善越来越清楚这一点,整整一夜过去了,自己还待在皇宫里,戴着冰冷的镣铐,坐在冰冷的地上。

也许他是被皇帝的名号吓住了,忘记了皇帝只是一个小孩子,也许他是被突如其来的重担压弯了腰,因为他从来都没有挑起过重任,......但不管怎样,他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做出最强有力的反应,但他什么也没有做。

‘长幼有序!’肖知善绝望的咀嚼着这个词汇,他并非今天才意识到肖识霖的懦弱,只是被圣人的言论‘欺骗’了,作为掌控朝廷达十年之久的强者,他绝不怀疑自己的能力和智慧,而把这一切归咎于因为自幼读书,而刻在骨头上的纲常伦理上,也许不应该用‘欺骗’这个词,但肖知善已经无意修改了。

太阳渐渐升起,投射到室内的影子开始慢慢变小,紧缩在一起,西边的墙壁上,那柄高悬的利斧紧紧的追赶着肖知善的头颅,一点点的靠近,并且更加的清晰。

门轻轻的打开了,秋日的寒意涌了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一脸冷漠的太后。

“太后!”肖知善轻声的说着,努力的想要爬起来,叩头行礼,但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身体也好像突然间虚弱了下去,以至于弄得镣铐叮当作响,狼狈不堪。

“免了吧!”太后迈步走了进来,淡淡的说着,声音并中没有幸灾乐祸的得意,倒有些兔死狐悲的伤感,富息留在门外,轻轻的将门关上。

“臣有罪,臣罪该万死,臣……”肖知善哽咽的说着,有罪的人总是狡辩说自己没罪,而没罪的人也绝不会承认自己有罪,这是最平常普通的道理,所以,信奉这种道理的人都是平常普通人。

成者贵为王侯,虽然有许多少人身负滔天大罪,败者沦为草寇,尽管其间也不乏道德君子,有罪没罪,又岂是一张嘴能够说的清楚,肖知善相信成王败寇的逻辑,凭着对这一逻辑的坚信,他从一个平常的普通人,变成了当朝太师,并权倾天下。

况且,就算真的有罪,只要手中握有护身保命的筹码,即便是滔天大罪,也不过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敢说自己是清白无辜的,有罪无罪,只在于你是否还有存在的价值,太后今天能来,就说明他仍有价值,仍旧握有某些筹码,仍旧可以讨价还价,也许手中的筹码变少了,变轻了,但只要利用得当,不仅能消弭自己的罪恶,也许还能保住肖氏一门的长富久贵。

太后的脸上有一些若隐若现的忧烦、焦虑,就像一个刚刚从严重的头痛病折磨中熬出来患者,脸上还留着病去如抽丝的记忆,好似心有余悸。肖知善偷偷的仰起脸,细致的观察着,太后的脸上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惊慌、畏惧,好像是一场更加剧烈的头疼病即将发作,她不堪承受,却又无处躲避,就像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即将面对惊涛骇浪的洗礼,只能无助的哀伤,但是,太后的脸上没有得意忘形的兴奋,趾高气昂的得意。

她!不是来痛打落水狗的,而是来讨价还价的。

“太师受委屈了!”太后平淡的说着,听不出任何的喜怒哀乐,目光掠过肖知善,在屋子里随意的游走着,好似自言自语一般。

“臣不委屈,臣受先帝简拔之恩,充位于社稷之列,只是臣生性愚笨,虽然兢兢业业,行事仍难免有所偏差,但臣对太后,对皇上忠心耿耿,对祖宗江山一腔热忱,此心天可为鉴……”肖知善泣不成声的陈诉着。

太后漠然的走过肖知善的面前,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好似根本就没有看见肖知善,也没有听见他的话,硬底的鞋子踩在青砖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清晰的回响着,听的人心头惶恐,惴惴不安。

“太后,臣……”肖知善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望眼欲穿的渴求。

“朝廷的事情,太师怎么看?”太后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西面的墙壁边,背对着肖知善,空洞的说道。

“太后,朝廷里发生了什么?”肖知善摆出忠臣的样子,关心的问道,尽管太后没有说朝廷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肖知善好似心中有数,一点也不慌张,竟有些洋洋自得,智珠在握的自信,

朝廷里能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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