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是他造的,他当然也能再打造一把钥匙。”
“姐,这不是一般的锁,钥匙是无法复制也无法再另外打造的。开锁的人最怕的就是这种锁。不过据说也只有鲁大师才造得出这种锁,这锁叫‘守贞锁’。”
“守贞锁?怎么叫这么个奇怪的名字?”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过这种锁的来历。据说鲁大师痴迷于各种技艺中,不近酒色,到中年时又突然发狂似的爱上了自己的女弟子。又因爱生妒,他亲手造了一幢布满机关的房子,把女弟子关在里面,不让任何人见到她,连女人都不准。这位女弟子虽然爱他,却也气得发疯。她心智乖巧,把鲁大师关她的机关破得一干二净。总是能从里面逃出来,去找自己的同门姐妹玩儿。”
“鲁大师怎会是这样的人?”
“这位女弟子越是反抗,鲁大师就越生气。他就不断地造新的机关,女弟子也就想方设法来破解。据说鲁大师能达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界,就是因为遭到这位女弟子的不断反击。”
“这两人哪是夫妻,简直是冤家对头。”真毓秀笑了起来,听得津津有味。
“不是冤家不聚头嘛。”马如龙笑道。
“这你也懂啊?”真毓秀惊讶道。
“我哪懂这个,对我讲这个故事的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其实我对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听人家说的。”马如龙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后来太祖皇帝强征鲁大师入宫给尚方监打造各种御用之物,鲁大师又怕女弟子在家中与别的男人有染,便给她打造了一条铁内裤穿上,外面加了一把锁,并命名为守贞锁。他的女弟子并未在意,像迎接挑战似的穿上铁内裤,并让他锁上。因为最精巧的锁也比不上最简单的机关。她也因此发了轻率的誓言,如果她自己打不开锁,就要终身穿着这种铁内裤,除非鲁大师用钥匙给她打开,绝不用其他的方法除掉它。”
“铁内裤?鲁大师也够变态的。那怎么穿哪?冰冷冰冷的。”真毓秀想到一个女人穿着铁内裤的样子,不禁又羞又气。脸都胀红了。
“以鲁大师的技艺,自然不难使里面柔软舒适。”马如龙笑道,“鲁大师带着钥匙应征入京,而且一去不返。这位女弟子用了十年时间,也没打开这把锁。鲁家的人也同情她,都用自己的绝艺打造一把把钥匙,还是没有一把能打开这把锁,最后还是在鲁大师的遗体上找到了钥匙,才打开了锁。这种锁也就代表了造锁技艺的最高水平。后来鲁家一代代人殚精竭虑想再造出这样的锁,却无一人能做到。”
“枕箱上的锁就是这种锁?”
“看上去肯定是这样。”马如龙点点头。
“也就是说这把锁是无人能打开的?”真毓秀的心沉到了底。
“是的,这种锁除非是和锁一起打造的钥匙才能打开。否则就算是造锁的人也无法再配制一把能打开的钥匙。”马如龙肯定的说。
“钥匙已经毁了,不可能有了。”真毓秀忽然泪满眼眶,黯然泣道,十年来所承受的艰辛,十年来的经营努力,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姐姐,你别这样,一定还有办法的。”马如龙见她这个样子,立时慌了手脚。
“还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也没有了。难怪李延年那狗贼丢了东西一点儿也不着急,根本不派人出来找寻。他也是相信这箱子根本无法打开。”
“锁是无法打开的,但箱子还是有办法打开的。”
“锁打不开,箱子怎么打开呀?你又说呆话了。”
“这……箱子是箱子。锁是锁。”马如龙其实也没有任何主意,只是见真毓秀痛不欲生的样子,心痛如割。随口安慰着,但随口说出的话却令他脑中电光一闪。“我们只是要开箱子。并不一定要打开这把锁。”他停顿了一下,整理一下忽然涌进脑中的思路。“锁其实无关紧要,重要的是箱子中的机关。如果能想办法把机关破掉,锁不过是个废物。”
“可是箱子里的机关不是由锁来控制吗?”真毓秀依旧绝望地说。
“是的,不过那就是破解机关而不是开锁的问题了。”又一道灵光陡然间在脑中闪耀,他兴奋地叫起来,“我明白了,鲁大师这个骗子,他把所有人都骗了。”
“鲁大师是个骗子?”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的。不过我想明白了,却说不明白。”马如龙抓耳挠腮地说。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