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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七情五味(1 / 2)

站在丹桂顶悬崖绝壁上,我看到莽莽苍苍的山,和一眼望不到边的云天,我的心一片凄凉。一直以来,我就这样凄凉的生活着。这是一片美丽而富饶的土地,纵然身处人群,我亦孤独。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缔造成了相同模子,说着相同的言不由衷的话语。

扭头,我看到了神仙柳无痕,她手里拿着一块水晶体,里面是她的全息影像,那影像里有七种表情,分别是:喜怒哀乐贪嗔痴。我又凝神看了很久,最后被我看出来,在那七种表情之外,还有一种表情,那是平静安宁。

“真神奇。”

“你要喜欢,就送你。”

我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那些来自未来的犯罪分子的身份吗?”

神仙女子说,“我不知道,知道了就不叫大海捞针了。”

“你说我会不会就是你要追捕的罪犯?”

她楞了一楞,说“笨,你若真是来自未来的罪犯,我早就把你认出来了。虽然,我有他们在未来的身份信息和犯罪记录,但是我不能保证我在这儿就一定可以遇上啊。”她不无惆怅地叹息道。

我的泪水不争气地来了,在那些阴暗的地方常常这样没出息,因为我从来没有告诉别人,我是个浪子,我是一匹受伤的狼,我只是个身理正常心理正常的男人,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那么下次我若是有难,你只要知道了,还是会救我的?”

“傻孩子,哪有那么坏的运气。”

“江湖险恶,人心惟危。”

她叹息无语。我们来到一片密密的森林边上,从山岩上看到,滑坡灾害的现场已经被清理干净,而王二和主任已经得救。人们正在想办法,把失事的车辆给弄上去。

我很想问未来会是什么样的,可是问了有什么用,时空管理条例,我在未来并不存在。

她告诉我,“在这里,曾经埋葬着一个很出名的大人物。这个大人物在十八年前就赫赫有名,他是新深化财团的未来接班人,他少年时代的女友,是当时全球华人最尊贵闪耀的女明星。两人曾经在患难时相遇,在患难中分手,彼此相忘于江湖却没有怨恨。”

我喃喃道,“彼此相忘于江湖却没有怨恨?”

“这个大人物接受他初恋情人的邀请,去出席电影节的开幕仪式,此前,这个大人物的另一个女友嫁给了金融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婚姻岂非是最好的实现政治经济利益目的的手段?”

那这世上有没有不以利益为目的的**情和婚姻,有,但不在我身边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有,在大洋彼岸那些遥远的国度里。

“这个大人物在启程去外国之前,他遇见了一个饱经风霜象他一样年纪的女子,他决定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原来不管再怎么经历沧海桑田,人都会赌上一赌。

“这时,他收到消息,他的一个好朋友在三十六岁的年纪就去世了。他参加完葬礼,观看了朋友日记,他发现,他的这个朋友是恨他的,原因是命运的不公。”

命运就这样捉弄人,将一些人捧上天堂,将一些人抛向地狱;在天堂里的人,不管获得了多少,他还是觉着不满意,在地狱里的人,就只能天天悲哀地面对着残酷的现实,而只剩下了唯一的**---恨。而一个人恨得太多太久,就会早死。

“他遇见了这个朋友的妹妹,她少年时代和他有些暧昧的。她那时刚好离了婚,在城市里跳舞、赌博、泡情人鬼混。那晚大人物和少年时代的女友睡在了一起,他向她吐露了他和大电影明星的过去。天亮的时候,他发现枕头下有个微型收录机,他明白了,有什么比他和大电影明星过往情事更能出卖更有价值的信息?他签了二十万元支票,替换了录音带。”

原来一个经历得太多的人,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只要你相信了,你就一定会进圈套。

“再后来,飞机失事,那人死了,那个他准备要娶的女子,为他生育了一孩子。再就没有什么故事可以说了。”

这么复杂的一个人,死亡岂非最好的解脱?

我说,“真是酸甜苦辣咸,掩卷叹息。”

“一个人尝尽五种滋味后,就会慢慢地感觉,生活没了滋味,这就是第六种滋味。”

“于是才能恩恩怨怨情情仇仇都付于一笑中。”我想我该回去了,回去现实里完成我不喜欢的生活,在无聊的时间里玩无聊的游戏,象一句古话说的那样,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柳无痕抬眼望着我,突然很伤感地说,“你真的要走了?”

我低头,不敢看她的眼神,我说,“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身份,都有他忙不完的事,你说是吗?”

“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会吧,只是这山那么高,恐怕不容易来。”

“是的,每个人敢于面对的总是那些简单的事情,太艰难的总是不愿意面对的。”

“你是时空警察,你付出的自然比别人多,所以意志自然比一般人坚强,而我最终俗人一个,是不敢太清楚地面对自己的。”

“一个再坚强的人,给别人的只是表象,谁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你们未来人的体能比现在的人强吗?”

“要不要试一试?”

我犹豫了一会,终于点头,“好吧。”

她摆出的是警察随时拔枪的姿势,而我,就原来懒洋洋的样子站着;在我的这个时代,有好的体能,唯一的好处是可以四处奔波,不停地赚钱,舍此而外,似乎没什么用,除非我是犯罪分子,打砸抢。不过,据说我们这个时代的警察,打砸抢的功夫绝对要比犯罪分子强。

柳无痕笑了,“我若是不动手,你是不会动的。好,我得罪了。”

她一纵身,一个左直拳朝我脑袋上打来,来势如风,我的脑袋被重重地打了一下,我向后退去,然后稳住了身形。

“你这算什么?”

“没劲,干嘛要证明比你强?”

“那好,我就打得你还手为止。”

她一个空翻转,连环三飞腿,全踢在了我的胸口上,我的脑子里想起我在1426年的那些虚幻的经历,我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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