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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十八 快乐少年郎(2 / 2)

这个机构,给人的印象是,臭名昭著,无孔不入的特勤机构,因为直接隶属于皇帝,因此行事嚣张跋扈,横行无忌。又因为直接受皇帝节制,其职能的需求,锦衣卫主管个人野心、私欲的膨胀,必然导致机构的膨胀。卫、所是明朝军队的基层编制,锦衣卫最初的编制是卫,辖数个千户所,人数五千到六千。

到仁宗朝,锦衣卫已经形成了庞大的体系,这个体系还来不及被仁宗皇帝削减削弱,他就因病去世。政权到了朱瞻基手里,朱瞻坵发动了未遂政变,解救当今皇帝的,不是锦衣卫,而是他幼年时认识的一个朋友陆临渊。

正由于锦衣卫权力的膨胀,明太宗朱棣于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又设立了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由亲信宦官担任首领,来削减锦衣卫的权职,以期两者互为制约,相对平衡。东厂是世界历史上最早设立的国家特勤情报机关,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从而开明朝宦官干政之端。由于该机构只对皇帝负责,又由亲信宦官执掌,权力渐渐凌驾于锦衣卫之上。

与其说,锦衣卫和东厂,是父亲仁宗皇帝留下来给他的政权保障,不如说是太祖太宗未雨绸缪替大明安邦定国做了最精心的设计,也就是这个完美的设计,导致了大明最终的败亡。

现在的锦衣卫,分为力士营,左骁骑营,右骁骑营,神机营,火铳营,经历司,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每营辖六个千户所,每司人员编制为一个千户所,因此,人数在三万五千人左右。锦衣卫指挥使周命刚,主管力士营,全权负责锦衣卫所有的事务;锦衣卫副指挥使孟欣,主管左骁骑营,右骁骑营;锦衣卫副指挥使萧显之,主管神机营,火铳营;指挥同知风扬,主管经历司;指挥同知王斌,主管北镇抚司;指挥佥事周舟,主管南镇抚司。

各营营官或称指挥,或称将军,或称统领,千户所长官称千户,百户所长官称百户。

东厂的规模相对要小得多,以精明干炼著称,编制上也是采取千户所和百户所的称谓,人数在三千人左右。提督东厂的是司礼监掌印太监荣城,署理提督东厂为司礼监秉笔太监龙相。第一千户所千户为朱威,第二千户所千户为赵士绅,第三千户所千户为邢树斌;千户所下辖十个百户所,百户所长官称百户。百户所下辖十个小队,队长俗称档头,队员俗称番役,外人鄙弃的称谓为番子狗。东厂著名的档头有龙越,铁开门,贾莫等人,这些人平常都是在荣城和龙相身边当差做事的亲信,虽然职位不高,但因为是东厂提督及署理东厂提督身边的红人,就显得不一般了,行事甚至比那些千户、百户更嚣张跋扈。

“天怒十方,为一心形吊坠,内藏来自天竺的香料,能提神醒脑,镇痛祛邪,已被拆成四部分,分别是多闻无双,增长无量,广目无边,持国无敌。这四件部件,目前,还不知道流落于谁人之手。”

“我又晕,这些部件的名称,一个比一个拽,合成之后的名称,天怒十方,简直是帝王之相了。”

“嘘,这是秘密,不要大声说出来,不要让,厂卫的人听到,是会掉脑袋的。”

“这天怒十方干脆没有着落,你说它价值几何?”

“至少价值10万贯,更要命的是,你得踏尽铁靴去寻找它们的下落,并找到诸葛卧龙先生,才能够合在一起,成为天怒十方。诸葛那个老财迷,你让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要花钱的。”

“他那么**钱,怎么总是穷得象叫花子,到处找人骗钱。”

“这你就不懂了,诸葛先生,是本朝异人刘基的徒孙,他上识天文,下晓地理,世事洞察,人情练达。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吃喝嫖赌,再多的钱不够他花,知道的人,才明白,他的所有的钱,都用来救助天下苦难的百姓,他还创出了一套内功心法,叫做感同身受,练成这种内功,敌人发招打你,打你有多疼,就会在他心上有多疼。”

“居然会有这种内功,真是闻所未闻。”

“你是学不到的,世上几乎没有人可以学到。”

“为什么?”

“因为,你必须有悲天悯人的情怀,还要有百般细致的耐心,你必须施舍够一千个乞丐,才会得到诸葛先生的认同,他才会将感同身受传授于你。”

“面对着一个又一个乞丐,我们偶尔会大发善心,给予施舍,可是,我们谁又会有耐心和耐烦,去施舍一千个乞丐?这种奇怪的内功,不学也罢。”汤圣泽苦笑道。

“不错,你算是命好的了。你知不知道,在关东,在定远城外的白狼山的一个漆黑的山洞里,魔教公主刀白凤收养的那个孩子,那个残疾的叫做傅靓雨的可怜的孩子,他只有七岁,从他五岁生日那天起,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不断地拔刀挥出,不断地拔刀挥出,刀,也是漆黑的刀,他整个世界,都是漆黑的一片。我想这世上,最有资格学感同身受的,非这个孩子莫属了。”

“这个刀白凤,她是不是疯了,她怎么可以如此对待一个七岁的孩子,而且还是残疾人,他残在哪儿?”

“魔教的人,都是疯子,对宗教狂热的信仰,或者,对人类刻骨的仇恨,随时会毁灭别人,也毁灭他们自己。他残的是腿,可是刀白凤希望他残的是脑子,一心要把他培养成无情无义的杀人机器。”

汤圣泽坐在书桌前,发了一阵呆,成天想着要离家闯荡,一旦真的到了要离开的时候,心里却又对家充满了依恋。他的眼光从窗子望出去,那儿是前院,院里的一切,花草树木,都是他所熟悉的,小时候,他象歌马猴一般,跳上跳下,为此,他没少挨父母的骂,和汤义的责备,一转眼,自己都长这么大了。温圆圆,温圆圆怎么可以长成现在这个摸样?哎。

桌上摆着那把龙痕宝剑,父亲告诫他不要轻易露给人看,因此他用布条在剑鞘和剑身外缠了厚厚的一层,但无论怎么地缠和包藏,都还是能让外人一眼看出,这是一把剑,至于能不能杀人,是不是利器,是不是价值万贯的宝贝,那又另当别论了。

怀里揣了5000两银票,从小到大,他从未拥有过如此之多的钱,5000两,实在是个沉甸甸的数目,父亲说了,你要懂得省吃俭用,因为我给你的就是这么多了,以后也不可能给了,你想要拥有更多的钱,只有靠自己的双手去拼搏,去闯,去赚,舍此之外,别无他途。

桌上除了汤义的书信和他送给老友成卓的字画,还有一张拜帖,这是汤显农写给平乐府大商人商重晋的拜帖,只有持这张拜帖,汤圣泽才有可能见得到岭南地区大名鼎鼎的商重晋。

汤圣泽小心翼翼地收拾着桌上的书籍,那本厚厚的论语,他心存感激,有点儿依恋,“书兄啊书兄,多谢你陪伴了我见了这么多年的周公。”他郑重地将它放到书架上,这时,一个仆人走了进来,替他带来了一个口信。

“公子,你的好朋友,叶飘,约你今天午后在城郊的南溪山会晤,你一定要去,不见不散。”

汤圣泽去跟母亲告别,刘媛一万个不情愿道,“孩儿,娘舍不得你呀,你还是不要去了,在家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娘亲,我就是受不了那些前来提亲的人,和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烦心的事情,我此次出门,一定要干一番作为再回来,没准还能给你带回来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呢。”

“少贫嘴,娘也知道,你爹爹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更改不了,这是娘的私房钱,你拿去用,在路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别饿坏了身体。”刘媛依依不舍地看着儿子,取出她平日里攒下来的五百两银票,给了儿子。

汤圣泽心花怒放,笑着说,“谢谢娘亲,还是娘亲会疼孩儿。”

“唉,在外面别惹是生非啊,娘可没法照顾你了。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跟南城的陈霸儿打架,他把你的脑袋打破了一个大洞。”刘媛开始唠叨了,刘媛一开始唠叨,汤圣泽便飞一般地跑开,“娘,我知道你,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就不陪你了。”他话音还没落,人已经出了内室的门,回到自己卧室,他背起包袱,拿起龙痕剑,兴冲冲地走出院门。

在大街上站定,他看到不远处,一个圆圆的水桶,正在跟一群小孩子嬉闹,这个圆圆的水桶,正是他梦中见到的少年时的玩伴,隔壁家的小姐温圆圆,他生怕被她看见了又要纠缠他个不停,他一闪身,入了街边一家杂货店,趁着那水桶的眼光扫不到这儿的空隙,他躲躲藏藏,总算是逃离了家门前的那条大街。

阳光暖暖地照在身上,难得如此的好天气,汤圣泽心情也好极了。在离开桂林城之前,他还要去拜望他的拳棒教师王六和张猛。生性多动的他,从小就拜王六张猛为师,倒也学会些三脚猫的拳脚功夫,现在要离开桂林出门闯荡江湖了,自然要跟老师说一声。

“黑芝麻糊咧。”街上一个很清脆好听的女声,正在吆喝,一个男人低着头,在一辆手推车旁,正忙着给围成一团的妇人孩子盛黑芝麻糊。汤圣泽有时候真的很羡慕,这对恩**的夫妻,他们的生活虽然清贫,却过得快乐充实。男人的背,因为劳累的缘故,有点儿驼,妇人的脸蛋,也还算俊俏,就是肤色有点黑,典型的南方人的肤色,身材不是很高,也不是很标准,但她吆喝的声音却是十分的好听。

路边一家住户的门前,一个十五六岁光景的小姑娘,正弓着身子,搓着水盆里的衣服。汤圣泽眼睛一亮,大声喊道,“小蝉儿,小蝉儿。”小姑娘抬起头来,脸蛋很清纯,眼光清澈,她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汤公子,都跟你说了,人家已经长大,不要老是叫人家小蝉儿。”

汤圣泽蹲下身去,伸手替她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笑道,“人家就是喜欢你小时候的样子嘛,最好你永远都是那个可**的小蝉儿。”

小姑娘瞥了汤圣泽一眼,“难道人家长大了就不可**么?”她手上继续忙着搓衣服,再不理睬汤圣泽。汤圣泽站起身,继续往前走,小姑娘又抬眼望他,才发现了他背上的包袱。“汤公子,你背个包袱要去哪里。”

汤圣泽回头得意地道,“我要出远门了,你要很久见不到我了。”

“哦,那什么时候给我带个嫂子回来啊。”

“烦你们,不要老拿我来说事嘛。”

汤圣泽转过街角,看到街角的豆腐摊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正在使劲地抹脸上的汗水。“张大婶好。”

“啊,汤公子好。”

“小琴妹妹呢。”

“正替她父亲打酒呢。”中年妇人眼光瞥向街边的一家杂货店,一个亭亭玉立的长得很好看的姑娘,从店里走出来,她的手上提了一壶酒。

“小琴。”汤圣泽又开始大呼小叫,姑娘看他一眼,面带羞涩,她很严肃认真道,“汤公子,我可是好人家孩子,你不要象个登徒子般的,成天来调戏我。”

汤圣泽被噎了一下,感觉很尴尬,他悻悻道,“我,我哪有调戏你嘛,我,我本就很喜欢跟你说话,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汤公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吧,有的是富家千金由着公子挑来捡去,我,我可配不起你呢。”姑娘已经像风一般,进了她家的门,她消失在院子了,汤圣泽兀自痴呆地往里瞧。

中年妇人叹息道,“其实我家小琴,对公子是有意思的,怕就怕,真的与公子不般配啊。”

汤圣泽惆怅了一番,冲中年妇人笑了笑,“张大婶,您生意好,我该走了。”

“汤公子你走好,常来玩啊。”

王六和张猛,都是桂林城富商陈城家的护院家丁,这个陈城,正是小时候曾经跟汤圣泽打架的陈霸儿的父亲。

陈霸儿越长越大块,这不,他正在自家院子里,双手在举一个少说也有五十斤的石锁,正练得满头大汗。见汤圣泽走来,他放下石锁,瞪起眼睛,“你来干什么,难道又想跟我打架么?”他轻蔑地摆摆手,意思是你,你根本不是菜。

汤圣泽头皮有点儿发麻,当年被打破一个洞的脑袋,还隐隐作痛,他强打精神,“我,我是来看王六师父和张猛师父的。”

“他俩啊,正好有空。你进去吧。”陈霸儿见汤圣泽不是来找茬的,未免有点儿失望,自顾自又去举他的石锁,并发出大声的呼喝声。

汤圣泽在厢房的院子里找到了王六和张猛。王六说,“这么说,公子要行走江湖了。”

“是啊,所以来请教,行走江湖的注意事项。”

“少惹事,对人要谦虚有礼。”王六很认真说。

“这么多年了,我们教你的功夫,可有长进?”张猛问。

汤圣泽有点儿茫然,他知道自己有多少的斤两,他惭愧地低下头。

“来,跟我试试。”

汤圣泽犹豫道,“跟师父你?徒儿可不敢。”

“没关系,来吧。”张猛已站成了弓步,凝神以待。

王六教了汤圣泽一套盘龙棍法,张猛教了汤圣泽一套通臂拳。盘龙棍法实用倒是实用,可是,一个人,不能老是随时在身边带一条棍棒,象大宋的开国皇帝赵匡胤那样,是吧。汤圣泽基本上也就不指望这盘龙棍法有什么用处。至于通臂拳,他倒练过那么一阵子,好吧,就要行走江湖了,就试一试自己究竟有几多分量。他也摆了与张猛同样的阵势,张猛已经冲了过来,汤圣泽还未回过神来,已经被摔了个仰面朝天,他只觉得身上**辣地疼。

“呵呵,公子,行走江湖呢,还未学会打人,就必须学会的一件事情,就是挨打。”张猛笑眯眯道。

王六鼓励道,“学功夫也没什么诀窍的,就是要勤学苦练。”

关键就是,汤圣泽本就不是那种勤学苦练,肯吃苦受累的人,他摸着身上疼痛的地方,真想哭。

张猛摇头,走向一边,忙他的事情去了。王六说,“公子,你究竟练没练过我们教你的功夫啊。”

汤圣泽说了自己的想法,王六想了半晌,也觉得有道理,盘龙棍法,本就是用来看家护院的,有外敌入侵,操起棍棒就打人,可是,行走江湖,又怎么好带一条齐眉棍,满世界跑呢?他无能为力道,“我们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那套通臂拳,只适合天生膂力强大的人,你,你可能连外面五十斤的石锁也拿不动,如何使得顺畅自如,也罢,你在外面,还是另寻高见吧。”

“我走了,两位师父,保重。”

“去吧,一路上小心,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只影相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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