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门,俞飞虹惊异地发现,他的叔叔俞白鹤杀死了他的爹爹俞云鹤,做了天津一带的武林盟主。在诡异的人生旅程当中,他遇见了**宫主李媚娘的只有十四岁的女儿李泪儿。他究竟是把她当做了自己的侄女,还是对她有着一份难言的莫名的情愫?位于天津的丐帮,自从南宫冥顽死后,洪莲儿成为帮主。结识洪莲儿,在似是而非的世界里,俞飞虹总还感觉到一点人间的温暖吧。
庆春堂,周无忌正准备他的婚礼。他又怎会料到,父亲会被他的结拜兄弟上官云所杀。他又怎会想到,将来他在活死人的密室里苦练剑法,一切的努力只不过是徒劳。
长安城,一个叫做陈凤鸣的少年,他以为他从此要振翅高飞了,陷入萧品鉴的算计薛怀义的阴谋当中而不自知。少林寺的谦虚和尚,无疑是行云和尚之后,最杰出的一位和尚。这位和尚,以老实谦虚著称,出家人嘛,本来就不该打诳语。武当派的肃穆道长,谁也想不到,会是幽月山庄的扛刀把子。
南京城,设计好天衣无缝刺杀计划的杀手程无双,在海边挽救了他要刺杀的对象孙振威的女儿孙化蝶。两个人相**了。他要面对不止是人精的林江川,更要面对的是,人精之中的人精高老大、孙振威。广州城,六扇门传奇周锡权顺利地完成了他的绣花针计划,绣出了一个又一个瞎子,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州城,常护花找到了崔悲哀。五年前,崔悲哀黑了他们一起打劫来的准备要用来给江浙灾民赈灾的钱款。崔悲哀情势所迫,编造出了一部精彩的吸血蛾的日记!
还是苏州城,一身黑丝绸,腰间一根红丝带,那就是秦革。不知有多少少女的心中、梦中都有秦革,陈思思也不例外。杨凡却是个小胖子,甚至被陈思思叫做猪八戒。猪八戒真的愚蠢吗?在猪眼中,世上最愚蠢的动物也许就是人。
西门俊玮,居然也有了人的感情,他**上了华山女侠孙秀青;胡天华,在黄石镇上,为着躲避郭秀兰,对一个又干又瘦的老板娘硬是装出一副无比痴情的恶心样子。江湖,如同陈亦欣的一生,绚丽、多彩。只有花漫逸,什么都看不见,他只能在漆黑的世界里,静静地享受花香。花漫逸享受花香,而老板朱停,却享受鲜花美酒,和美丽风骚的老板娘。
洛阳城外小山村,宋轻舟的儿子,沈百松的养子沈孤云必须在一个春日的午后,跟他的师兄莫天野决斗。如果不能挡住师兄的迎风一刀斩,他面对的就是死!十年后,沈孤云携得易冰梅、何清兰两位美人归,享齐人之乐。他的儿子,割人头小鬼简六如,专割名人的头。这个小鬼,却是沈孤云跟简召舞之妹简怀萱所生。割人头小鬼的名言,“饮不完的杯中酒,割不尽的名人头。杯中有酒,府有名人,名人有头。”
只有八岁的孩子傅靓雨,在关东白狼山深处的一间石室里,一次又一次地拔刀。在他的心里,只有仇恨。魔教公主刀白凤强加于他的仇恨,而这仇恨本与他毫无干系。跛脚的他,长大后,才知道,这世上,叶欣才是他真正的好兄弟。
凌笑瑜跟花无语,还在依依呀呀的襁褓之中。二十年后,他们被称为绝代双骄。凌峰改名凌超寒了,现在他还在处心积虑,要谋取路仲南的江南武林盟主的位子。他的刚出生的儿子取名玉郎,凌兆涵的外号,就叫玉郎。很遗憾的是,这个凌玉郎,长大后又黑有瘦。
方应彬跟胡不留在茫茫的海上旅行,蓬莱侯的女儿常香玉,让他吃尽了苦头。人们都道狼山龙天行是最不孝的孩子。却不知,在江南,一个富裕的家庭,一个叫做王瞬波的顽劣孩子,以懒惰不**动而出名。十年后,气死了老爸、被他败得一光的家园,他居然恬不知耻的命名为“福归山庄”。后来林世玉将福归山庄更名为烟云山庄。
龙森跟黎姿夫妇没有来,代表他们来的是黎巧慧。那个只有十五岁的小姑娘,怀抱着白白胖胖的只有一岁多的龙小颜。想做江湖女王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江湖中唯一成功的,就是这个黎巧慧。让男人上天堂的慧儿,让男人下地狱的慧儿。
十年后,李祚庥跟财富帮争雄,黎巧慧替代死去的上官问鼎,成为江湖中最有钱最有势力的女人。这些都是别人的故事,在那个天才家的诗行排列里,有精彩的传说。而汤圣泽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林珊低声问爹爹,“适才说到那个沈公子,你们因何岔开了话题?”
林友文脸色一变,“此事不宜在广庭大众之下谈论,你随我来,复礼也来吧。”
三人进了一间密室,林友文叹息道,“这个沈公子,名梦飞,横空出世,石破天惊。初出江湖,就破了广西按察使司衙门几年都破不了的黑风山山寨积案。他从安南返朝,回到故乡庆远,他的武功修为令岭南擎天剑派的齐浩鸣感到不安,必欲除之而后快。结果,上门寻衅的齐浩鸣不敌,重伤身亡。沈梦飞受到了来自齐家、锦衣卫、擎天剑派的三重压力,离开了他才回到不久的家乡,不知所踪。”
林珊恍然大悟道,“难怪管家有所顾虑,不敢当众提及他的名字。原来此中还有这么深的渊薮。”
“齐浩鸣的武功,至少在一百名以内,这沈梦飞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估计是连齐风劲、楚浩颙都奈何不了。才不得不逼他离开庆远,以保全齐家跟擎天剑派的声誉。”萧复礼神情严肃道。
林友文嘲弄道,“越是想保密的事情,就越是传得象风一样的快。人们不敢当面说,却会在背地里不断地传。消息无足而走,成为公开的秘密。当事人只当做不知,和私下传的人相安无事。哈哈。”
午间的宴会终于结束,林珊急不可耐地拉上萧复礼,去看洪九送给她的神秘礼物。
“复礼,这些年,你在关东,过得。。过得可好?”
“不好,只要有李祚庥在地方,任何人都不会过得很好。”萧复礼觉得心里有股莫名的火,李祚庥不但压迫他,还压迫他的好朋友任行远。好在,他们都是能够忍的人。忍,无论多苦多难的日子,都要忍。
“我想不到你会来,真的,我们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我来,其实你心里是很失望的,对不对,其实你心里希望来的那个人,最好不是我,对不对?”
“那我希望谁会来?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心里希望谁会来。又或者,我希望来的那个人,最好不要认识,是个陌生人。是不是象我们这样的年纪,总是**做梦,**幻想。我在开封府的宅邸的名字已经想好了,皇帝表哥送我的蝴蝶工笔画给了我灵感,就叫梦蝶居。庄周梦蝶,庄周梦见自己,人生,怎能没有梦,你说对不对?”
“你是不是,只有见了我,才会变得多愁善感?”
“你这个人,正好适合多愁善感吧,属于倾诉的好对象。”
“。。正是如此,我宁愿去关东,我宁愿离开京师。”萧复礼苦笑,心里暗暗道。
“李。。李祚庥这个人,真的有那么讨厌么?”
“楚香帅失踪之后,天下少女们朝思暮想的,就是他了。不过,近日,苏州虎丘一战,秦革出名,丈母娘们首选的对象,已经由李祚庥,渐渐变成了秦革,好名字啊,情哥哥,哈哈。”
“其实,在我心目中,是绝对不会喜欢李祚庥的。”
“因为,你本就是象他一样的人。”
“你不明白的,我可以不象他。但是,我绝不能忍受,我身边的那个人,象他。”林珊恨恨地道。这也是为什么冰雪聪明的她,与天下间最解风情的狄小侯,公认的郎才女貌,到了最终还是要分手的原因。
“你是不是,已经对那个沈。。沈梦飞动了好奇心?”
“你呢。你是不是也狠好奇?”林珊反问道。
“嗯,的确是,我听说跟你表姐一块来的叫做汤圣泽的小伙子。据说他跟沈梦飞交情甚厚,有空,不妨找他谈谈?”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林府后花园的地下室,这是一个私牢。过去大户人家,稍微有权有势的人都会私下里建造的,用于关押一些不适合送官府的人。虽然是非法的,但是在合法的那片天空下的阳光,总是照不到这些隐藏在地下的阴暗的角落或者空间。
唐诗成睡得很好,他的被狄惊云齐肩削断的左臂已经不在了。他的奇形怪状的离别钩还在,就在他的身旁。左臂的伤口,也已经痊愈,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但是有种空空的,空空的失落感。
在无边的暗夜里,他可以看得到吕诗文的容颜,看到她的笑。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温存。在凄冷的无边的黑夜里,吕诗文是一盏明灯,是他心头的希望。在梦中,他微笑,醒来,还可以感觉,她仿佛就在身边,从来不曾离弃。每一个孤枕难眠的夜里,他都会重复着对她说,“我可以没有你的身体,也可以看不见你的容颜,可是,我不可以那么容易,就把你忘记。“
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身紫衣的林珊,跟同样紫衣的萧复礼,一个是美女,一个是帅哥。他第一句话问的就是,“好奇怪呀,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
林珊反问道,“你就是唐诗成?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没错,在下是唐诗成,在下实在是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林珊的脑海里,恍如闪过他一记离别钩,钩断了狄惊云脖子的片段。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她劈劈啪啪,对着他就拳打脚踢起来,象一个在菜市场撒泼的疯妇。
唐诗成没有还手,他的身上并未被捆绑。他的右手还很灵活,随时都可以拿得到那柄可怕的离别钩,随时都可以让任何人的脖子,跟身体离别,“再痛苦的离别,都是为了在等待最幸福快乐的重逢”,他想到这句话,令他心疼的话。可是,没有理由。他没有理由,用离别钩对付这两个人。在他还未弄清楚他们身份之前,在还没有判断出他们该死不该死的情况下,他是不会滥用自己的这柄离别钩的。
萧复礼一把扯住了林珊,沉声道,“你不要这样。他不该受到你的侮辱,他本该是受万人敬仰的英雄。”
唐诗成感到鼻子酸酸的,从被肖不为炒了鱿鱼的那一天起,世界变得更为阴暗。他在江湖中流浪,寻找不到方向。吕诗文,也不在那个,她本来应该在的地方。这不公平,他也以为自己本来应该是一个,受万人瞩目的英雄。他杀了狄小侯,青云会的高级成员。谁知,皇帝的一句话,“这个人,和这个人的离别钩,都没什么用处了。”他便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难得这世上还有人识大体,知道他是个本应该受万人敬仰的英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咬紧牙,不让眼泪落下。
林珊挣脱了萧复礼的手臂,哼了一声,犹自气不打一处来。唐诗成不得不问道,“请问两位高姓大名?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儿。”
萧复礼叹了口气道,“这是林珊,颖国公府的大小姐。鄙人萧复礼,世居京师。这儿是北直隶保定府颖国公林府。至于你是怎么到的这儿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叫做小老人的人,还有他的一对儿女洪九跟田鸡汤?”
“好奇怪呀,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人,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就到了这儿,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唐诗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云里雾里,真不是个滋味。
“很不幸,你是被这个小老人的儿子洪九绑架了,送给了林大小姐,作为。。作为她生日的礼物。”
唐诗成有点儿惊讶,又感觉愤怒。一个人怎么能被当做礼物送人,而且还是被不知不觉地绑架了,这还有王法么?简直天理不容。他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好吧,再说明白点。因为,我们的林大小姐,是狄小侯的故友。如果她想替狄小侯报仇,是不是,将你送给她,就算是大大的一份厚礼?”萧复礼不得不进一步跟他解释。
唐诗成是懂非懂,“嗯,的确是份大礼。这个洪九是什么样的人呢?”
林珊冷冷道,“你连洪九都不知道,却敢杀狄小侯!”
“因为狄小侯该杀。他是青云会的高级成员,他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唐诗成还挺认死理
“他再怎么坏,还轮不到你来处置!”林珊有点歇斯底里。
。。沉默,可怕的沉默。唐诗成终于有点儿明白了,他悲愤道,“原来是这样!皇帝这样认为,你也这样认为。狄小侯是你们圈内的人,还轮不到我这个圈外的人插手。对,我是外人,我算啥呀,我连小老人跟洪九是谁都不知道。我自作多情,我还以为我自己是个英雄呢。狄惊云说的没错,我是个sb,地地道道的sb。”他握紧了右手拳头,全身因为愤怒而打抖。
萧复礼挡在了林珊跟前,他担心他一怒挥钩,连林珊的脖子都跟身体离别了。他抓住他的左肩,“唐诗成!唐兄!你冷静!”
唐诗成感觉出他手掌的温暖,感觉出这个人对他的善意。他渐渐被融化,他的渐渐沸腾的血,慢慢地冷下来。愤怒的情绪,也趋于平静。“对不起,我不该,我不该这样。你们都没有错,错的,难道是我?”
“他说你是sb?”林珊感觉意外。
唐诗成点头,“他还要我替他给皇帝传话,他说他受够了,他不想那样地活,我记不得他的原话勒。总之,就是。。就是他认为青云会是对的,青云会所描述的那个完美社会,才是人间天堂。而这个人世,象地狱,冰冷无情。”
“他还是那么狂,那个混蛋!你醒醒好不好!”林珊生气道,“再多的苦难,再多的不幸,再多的冤屈,都不是我们对人世失望的理由!”
萧复礼叹息道,“是的,唐兄,你不该如此消沉。狄小侯有勇气,反这个他认为象地狱一般的人世。你为什么,没有勇气,去面对!象你爹爹那样。”
他想起他的爹爹,想起他的娘亲,想起小时候吕诗文的扎着两条辫子、天真无邪的样子。人世间一切都会变,变得那么的令人无法接受。他象一片飘零的叶子,从此,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柄,冰冷的离别钩。
“小老人是封地福州的福建王,他不喜欢做王爷,却喜欢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小老人。他的一对儿女化名洪九和田鸡汤。总之,这一家人都很变态,以后你要小心点,防着他们。”
怎么防?不知不觉就被他们绑架了,作为礼物,送给另外一个人。当真是匪夷所思。唐诗成感觉前途渺茫。
林珊叹了口气,“其实,洪九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想借我手除掉你,他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再怎么**狄惊云,那都是过去。现在,他是个混蛋,是个可耻的叛徒。我不会为这样的人流半滴眼泪的。”她想了一会,无可奈何道,“本该受万人敬仰的英雄,你走吧。”
嗯,只有走了。哪怕再多呆片刻,他都会发疯的。唐诗成站起身,拿起自己的离别钩,迈开步子走。“唐兄!”萧复礼喊道。
唐诗成回头,看到他递给自己五十两银票,他停住了身形,没有动。萧复礼羞愧道,“我最近比较穷,又没脸面回家见爹爹,你将就着收下吧。”
唐诗成说,“我只有一只手了,要拿离别钩,没空拿钱。”
萧复礼走过去,将银票塞入他怀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唐兄,你保重!”
唐诗成心头酸楚,喉头哽咽。他点点头,扭转了身,大踏步地走出去。他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因为,男儿还没有遇见,能令自己伤心,令自己感动的事。
女人总是比较小气的,除非让她遇见了她心仪的男人。林珊就没有那么大方,她有钱,可是她舍不得拿出来。她叹息道,“昔日一掷千金的萧大少,出手如此小气,我真的相信了,真的相信,你在关东,的确是过得不如意。将来呢,你有啥打算?”
“不知道,走一步是一步,我可不是李克己,能够跟在大小姐你身边,当牛做马的,我做不到啊。”
“好的,将来,要是有什么富贵的便宜事,我首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只影相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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