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阳城南三十里,有一个官府的驿站。由此,在驿站附近形成一个小集市。集市东侧,是湘南大富豪张明溪的庄园。在小集市与张明溪庄园连接处,是一所风月好去处,叫做暖春阁的。幕后老板,正是湘南大豪张明溪。
齐风劲的行辕是进了岳阳城。但是他自己,连同李思谊,以及随身侍卫十数人,却着便装进了张明溪的庄园。张明溪矮矮胖胖的,据说是靠卖臭豆腐发家的。他家的臭豆腐,风靡全国。人们宁愿等在店面外排队都要买他家的臭豆腐,无论寒暑。张明溪拥有全湖广省为数不多的豪华四驾马车中的一驾,自是霸气侧漏。
齐风劲此行目的,却不是要会见张明溪。他从张明溪庄园的后门,悄悄进入了暖春阁。在暖春阁最僻静的湘水苑,齐风劲与翠烟门门主尹含烟相会。
关于与尹含烟的相遇相识,其实一点儿都不浪漫。湘西是个不开化的地方,齐风劲都记不得自己当时是为什么事去的武陵郡。武陵郡人烟稀少,翠烟门是当地最大的江湖堂口。翠烟门只收女子,不收男人。却肩负起男人的责任,保护着武陵一带的他们的族人。
象齐风劲这样的身份,其实他想结识个美女,如翠烟门门主尹含烟,那是相当的容易,这样的事说起来甚至平平无奇。然后他就想到向尹含烟要一两个翠烟门的女弟子,来当夫人林丽芳的侍卫。然后,他还会想,想什么呢?
在湘水苑的宴会,由翠烟门门主尹含烟做东。客人,却只有齐风劲,跟李思谊。其余锦衣卫的人,都穿上了张明溪家家丁的服装,在四周警戒。
“多谢门主盛情,风劲不胜感激。这位是我营里的把总,李思谊李大人。”
尹含烟一方作陪的,是她的贴身丫鬟尹春风,模样儿煞是好看。她坐在李思谊的下首。李思谊本不情愿出席这个私人聚会,勉为其难。因为他实在是觉得,与齐风劲无话可说。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齐风劲对李思谊说,“本来门主只是请我一个人的。可是,如此良辰好景,佳人美酒,我岂能一个人独享。”
李思谊边饮酒,边含糊地吱唔了一句,齐风劲也不以为忤。笑道,“你在我营中,要好好干,凭你跟今上的关系,前途不可限量。”
几盅酒下肚,李思谊的血开始往脑门冲,说话也有点不客气了,“前途?劳资有什么前途?劳资想到安南去当大将军,替他分忧解难。他倒好,把劳资扔在锦衣卫,跟这帮..这帮垃圾为伍。简直是..是莫大的耻辱。”
齐风劲脸色铁青,却不好发作,顾左右而言他,“你我初次相识,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你可还记得。”
李思谊手一挥,醉态毕现,口齿含糊道,“记..记不得了。”
“是的,你什么都记不得了。你还记得什么呢?”
“我记得,瞻基他爷爷,逼死了我爷爷。我记得,你们都春风得意,我一个人离开南京,我去了山东。在山东,人们都不卖我的账,我吃苦受累,我忍辱负重,我..”
“我也是从把总,千户,游击、参将、副将,慢慢升上来的。人不能一口吃成个胖子,也不能一步登天。”
李思谊愣得一愣,想起当初,同一科进士及第。就因为爷爷的关系,他一直未被授予实职。一转眼朱棣死了,而他跟他,居然是如此大的差距。唯有杯酒解千愁,他又猛干一杯。想起被他的鞭打,想起自己所受的重重委屈,对这个世界的恨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尹含烟眉黛含情,对李思谊说,“李大人,但请尽兴。今晚,由我家丫鬟春风服侍你。”尹春风已经坐到李思谊的身边,深情款款的劝酒。李思谊又与她干了一盅,有点儿不明白道,“她..她服侍我?如何个服侍?”
尹春风无限娇羞道,“唉哟,李大人,你好坏啊,明知故问嘛。”
李思谊突然笑道,“如此,尹..尹门主,你就服侍齐..齐大人?”
尹含烟也是醉态毕现,“怎么?我..我不配齐大人么?”
李思谊突然发怒,“配!你怎么不配他?是我不配春风姑娘。我李思谊不是那种下作的人,不会随随便便就跟一个刚认识的人,睡..睡觉。”他已经推开了尹春风,站了起来,“睡..睡觉..我去..。睡觉。”
尹春风满脸羞愧,呆在那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尹含烟笑道,“春风,莫要难过。今晚,李大人不要你,你就随我..随我一起,服侍齐大人。”
六百年后,有了一个词,叫做j双j飞j。齐风劲被两位美女拥入暖帐,那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啊..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尹含烟,跟尹春风,她俩都是处女。红烛照亮了罗帐内,锦帛上的猩猩点点,如同刀剑溅出的血一样的刺眼。他想起自己的戎马生涯,太宗皇帝冷酷的话语一直在耳边回荡。那些鲜血,都混杂在雨水中,最终被江水河水带走了;那些白骨,最终,都化作了春泥,在疯长的野草中悄无声息。他的左手抓着尹春风胸前跳动的兔子,他的右手,伸向尹含烟幽林深处,摸着了两片花瓣。他有种强烈的**,想将口舌伸向那两片花瓣..
尹春风离开之后,尹含烟,犹自在他的怀中**。久久,久久,不能平息。夜,死一般的沉寂。他在等,她开口。他知道,两个人付出,贞操这种贵重的东西,一定是有求于他。
“明天,你把岳阳府知府王余文,岳阳府第四十六千户所千户卫疆,岳阳府通判张克颜,驻扎岳阳锦衣卫第十八千户所千户上官井,都请到这儿来。请他们来这儿,听花歌,、跳花舞,喝花酒,玩花女。”
齐风劲激情还在,他的嘴不停,他的手也不停。他感觉自己是多么的贪婪,怎么都不够满足,他还想..还想。
她任由他动作,继续说道,“宴会的钱,全部由我出。时间,安排在申时。我在申时稍微再早之前动手。在半个时辰内解决,然后撤离。你让你的人拦着岳阳府各方的差役,不让他们向各自的主管汇报情况。”
齐风劲已经进入,他感觉到自己的强大强硬和强劲。他不明白,这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怎么会动了如此大的杀意。她要对谁动手?他不必问,他只需要动作。真爽啊,她的身体,温暖,滋润。她的血液里,却流着人类最原始的恶念。她要动手了。她说,“天王帮,我必须要这样做。我联合了四川唐门的人,联合了苗岭五毒教的人。我要彻底铲平天王帮。”
他吻她的额头,他吻她的脸颊,他吻她的耳朵。他抱紧她,在风浪里摇晃,剧烈,撼人心魄。他感觉出自己对她,生出了**恋。但在灵魂深处,又未免失望。她跟他是同一样的人,她是他所鄙视和看不起的那一类人!他自己,为了利益而战,为了前途而杀人。他恨自己,他恨怀里身下的这个女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他想戳死她!
然后他崩溃,然后她长长的吐气。她身体象蛇一样的缠着他,她吐气如兰,轻声叹息,“我也是为了我的族人,我不得不这样做。是茶叶,害了他们,害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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