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能是鹿王，这是獐子。”老头说。
锦断碾着脑袋看了看，额头上的眼睛消失不见了，大概是某种驭魂技，她把自己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
“八成是隐居在深山里的同类，不打紧，我们的战力能把他干死三遍，让他来好了，睡咱们的觉。”
说着老头又躺回睡袋里，龙奎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姐姐，我可以睡觉了吗？”
“你去吧，我来守，反正睡不着了。”锦断说。
天亮之后，五人把装备整理一下继续出发，他们穿过针叶林，一路平安无事，傍晚进入一片地势稍低的谷地，气温有所回升。这是一片白桦林，地上积着一层雪，树梢上的松鼠听见人的动静，立即钻回树洞中去了。
走了一段，树上出现一些用桦树皮搭建的奇怪长盒子。
龙奎上前打开一个盒子，发现里面有肉干、奶酪、盐巴还有御寒的衣物，兴奋不已，招呼大家过来。
“看来咱们已经进入颚温克人的领地了。”老头说，他说那些长盒子叫“靠老宝”，是鄂温克人挂在那的，专门供树林里迷路的人补给的，谁用了里面的东西，之后再补充回来。
大家嚼着肉干和羊奶酪，补充了一点热量，都觉得没吃饱，龙奎又爬上一棵树，那上面也挂着一个长盒子。
老头刚想开口提醒，那个盒子已经被龙奎哗啦一声扯散了，掉出来一具风干的尸体，把龙奎吓了一大跳。
“毛手毛脚的，能安分一会吗？那是颚温克人的树葬棺！”老头说，“趁没人看见，快点开溜吧。”
“走走，被看见他们估计要拿长矛扎我们了。”龙奎对颚温人的认识等同于电视上看到的非洲部落。
“有动静。”锦断示意大家噤声，伸手拨开一片树丛，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大洞，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挣扎**。
五人朝下面一看，一只灰熊被削尖的木桩刺穿了身体，奄奄一息，地上的血已经凝固成冰了，这头熊大概在这里困了一夜，生命力真够顽强的。
一声唿哨，只见一群人从树林里跳出来，他们穿着碎布片和皮革缝织成的大皮袍，身材粗壮结实，脸上冻出两块紫红色的晕，和龙奎的想象不同，颚温克人并不用长矛，他们也有铳枪和十字弩，其中一人上来向这群大山的客人打招呼，虽然听不懂他说的话，但看上去很是友善。
“他说什么？”龙奎问。
“不知道，随便答几句。”老头说。
“他们说，‘远到而来的客人，愿山神白纳查保佑你们，请你们来他们这里坐客。’”一个裹着皮袍的男人说，他看上去三十岁上下，身材挺拔，气色红润，与那些长期从事劳动的原著民有很大不同。
锦断立即警觉起来，“同类！？”
“喂喂，别那么紧张，我是住在这里的，我叫孟岩。”
“昨晚的人就是你？”
“是啊，本来想和你们打声招呼，可看上去你们有点小心过头，我怕惹上麻烦就溜了，打扰到你们休息真是抱歉。”
孟岩笑起来时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口音带点东北腔，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锦断。
“小姐，你真美丽。”
锦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捕获大型猎物的颚温克人很高兴，他们用石头结果掉灰熊，绕着坑边跳奇怪的舞蹈，动作有点像鸟，嘴里还学着“咕咕”的叫声。
“老爷爷，这是什么意思？”虫婷问。
“嗯，颚温克人崇拜乌鸦神，所以每次捕到猎物都要载歌载舞地感谢神赐予他们食物。”老头面不改色地胡诌道。
“老先生，你记错了，他们很崇拜熊，所以每次杀熊都要学乌鸦叫，意思是‘是乌鸦吃你的肉不是我们’，以免被神明怪罪。”孟岩解释道。
“你那个也是一种解释。”老头点头。
族人们用绳子将那头灰熊从洞里弄上来，孟研上前，用脚一挑，把几百斤的灰熊担在背上，引来一片欢呼。
“走啦，去村里吃晚饭，今晚有熊肉吃喽。”孟研招呼道。
几人正在犹豫，到底是去作客，还是继续赶路，孟研好像看穿了他们的心思，补充了一句，“如果你的目标是鹿王，最好跟我们一起走，因为我知道它在哪里。”
“我们跟上。”锦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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