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上面经常有这样的裂谷,上面被雪壳覆盖,极其脆弱,根本经受不住锦断这气势如虹的一吼,于是五个人堕入了一片黑暗。
落地之后,虫婷发动妖技,借着萤萤的火光,大家看见四壁都是漆黑的玄武岩,洞腔上窄下宽,估计是上古时代的熔岩通道,遍地碎石的地面上躺着几具不幸堕洞的探险家尸体,已经朽烂。
“啊呀,我们怎么上去呢?”楚千雀担忧地说。
“是啊,谁来救我们。”龙奎道。
“别犯怂了,上去的办法多的是,不过我看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吧,又避风又安全。”老头说道。
外面天光渐敛,虫婷捡了些小石子沾上自己的火,在营地旁边围成一圈,好像鬼火一样,不过这里时不时有冷风灌进来,火苗的温度完全感觉不到,只能充当照明。
“好无聊啊,我们来玩牌九吧。”楚千雀提议,说着从包里倒出一整套牌九,众人目瞪口呆。
“真鄙视你,居然带这么多用不上的东西!”说着,龙奎从包里取出PSP。
“来来,我陪你玩。”
老头和楚千雀坐在那里玩起来,锦断一个人在四周乱走,她冲虫婷说,“虫,你瞧这个。”
墙壁上用赭红色的颜料涂画着一些壁画,记录着大山原著民的生活场景,这个地方似乎曾经被用作避难所。
壁画里有个显眼的东西,一头硕大无朋的鹿,头顶上顶着火苗,前面有许多人正在跪拜,一个人手里托着祭品,恭恭敬敬地奉上。
“哇,这就是鹿王吗?”虫婷问。
“也许吧。”
从接受人类的膜拜这点看,这只鹿王至少是不随便杀生的,能与当地原著民和平共处,验证了鹿王的存在,锦断还是有一丝兴奋了。
黑暗里传来一阵咆哮,楚千雀吓得撒手扔掉了牌九,锦断跑过去,黑暗里有一双幽蓝的眼睛正在靠近。
“滚!”她厉喝一声。
那双眼睛开始畏惧,在锦断灼灼的逼视下,它本能地察觉到眼前这个人非常危险,于是悄悄退回了黑暗中。
“是熊吗?”老头说。
“大概吧,晚上得有人守夜,谁知道这里还有什么。”锦断说。
“我们仨是重要战力,必须休息好,还是让――”老头的烟嘴在龙奎和楚千雀脸上犹豫。
“看我干什么!”龙奎说。
“其实,我也算战力呢。”楚千雀说。
“非战斗人员,自觉一点履行职责,我们不是来过家家的。”老头说。
“上半夜龙奎,下半夜楚千雀,就这样决定。”锦断说,其它人都没异议。
夜阑更深,火苗悄无声息地燃着,周围影影绰绰,其它几人裹在睡袋里,老头的睡袋是他用烟DIY的,裹得像一只黑漆漆的大毛虫,睡梦中他还在哼哼唧唧,“那不行,至少得三两银子。”
坐着打瞌睡的龙奎被他的梦呓惊醒,从包里翻出卫生纸,卷成一小条,戳老头的鼻子,看老头不停努嘴歪脸,他掩着嘴嗨嗨地笑。
当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时,吓得手一抖,老头被戳醒了,低声埋怨,“小鬼,我这次非揍你……”
“有人!”龙奎恐慌地朝黑暗里望去。
“有人?”
“我感觉到了,就在那个方向。”
老头正准备起身,被一只手按住,睡眠很浅的锦断早就被这一连串动静惊醒了,她低低地说,“我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
锦断朝黑暗里跑去,匕首握在手里,她嗅了嗅,不会错,是同类的气息。两种可能,不怀好意的袭击者,或者正好目标一致的猎杀者。
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受欢迎的立场,锦断低低地说,“给我滚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等了三秒,不见那人回答,锦断追了上去,裂谷向前延伸是一片谷地,生长着茂密的针叶林,锦断爬上一根树,颤巍巍地坐在树梢上,极目远眺,雪地的反光令能见度还算可以,不远处树丛摇曳,依稀有个活物正在逃窜。
她一纵身追上去,只见一个似鹿无角的东西钻出来,那东西双眼无神,额头上顶着一个诡异的眼睛,它朝锦断冲过来。
刀锋轻轻一掠,扑空的怪物发出一声惨叫,脑袋被齐整地掉落,身体栽进雪地里。
“谁在那?”
树林重归一片死寂,锦断意识到刚才的动静是这东西制造出来的,那只妖早已趁机逃遁,便拎着那颗脑袋朝回走。
回到宿营地,锦断将那颗头扔在火堆旁,龙奎说,“哇,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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