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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个瞬间我决定,不能离开他。不想向命运妥协,便只能坚强。时间,是**与恨的经纬度,每一个生命中出现的人,都是必然。不是交之,便是错之。

倒了八辈子大霉了,最近只要到一个地方,就是被关进医院。这是强大的本小姐交的狗屎运么?不过想想第一次回故乡就以被死亡告终,着实不算什么。

所以这一次醒过来寂静无声,居然跟迈阿密诊所没什么两样,豪华单人病房啊,滴滴答答的仪器在工作的声音,听不见大海的潮声,我动了一下,幽暗的房间只有一盏夜灯开着,安娜呢?杰呢?就把本小姐一个人扔在医院了?飞来横祸一场,见真心啊!立刻准备开除杰当闺蜜。

啪一声灯亮,护士是个小姑娘,展露甜美笑容,看的我心情大好。

“小姐,需要去盥洗室么?”

我点点头,又摇头。她可能当我听不懂中文,架着我去洗手间。苍白的脸在镜面上映出,我小心措辞:“这是上海哪家医院,我睡了几天?”

“两天,半。这不是医院。”她快速帮我洗漱,我看着手上输液的胶布,无奈地靠在冰冷的大理石水台架上,白袍皱得很,那些褶子看上去还算干净:“您赶快躺着,我去通知少爷。”

哦,杰本事真大,能这么快打造一个专业病房给我。重新回收当闺蜜。我晕沉沉地靠在床上,按下按钮升起来一些,在门开的时候尽量装一个笑脸来令他安心。

然而笑容凝固,石化,一个陌生的很瘦很瘦的年轻男人,手上似乎有伤,带着锻炼手神经的复健带,黑衬衣黑长裤,唯面色苍白跟本小姐有得一拼,但胡须都不刮,是坏习惯,感觉十分憔悴,没有表情的对着我的笑容,见我石化,似乎轻微地哼了一声。凹陷的眼睛聚焦在我脸上,傲慢地开口:“中文够不够用?”

是那个很拽的隔壁邻居?那可千万不能示弱:“够。”

“那很好,庄浩杰和我有协议,一周内我保证把你完好无损地治好还给他,他每天有权探视你一小时,你在这里遵守规矩,很快就能走了。听明白了?”

我闭一下眼睛,是在狗屁邻居家啊,杰啊,你一定是当时没办法,触电的确救治时间分秒必争,但我没弱到那种程度吧?小姐我可是学过半吊子临床的。组织一下中文,也冷冷地说:“庄先生跟我没有关系,无权代表我签署任何协议,我现在感觉良好,这便告辞。”下床吸上拖鞋,先离开这厮的房子再说,太过滞闷。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本人没那个闲情逸致当被告,虽然随便他告到哪里去自会有人奉陪,现在半夜出去再触电一次,后果自负。”

亿万头草泥马赶紧给本小姐冲过去!“我给你免责书面保证。”我大步走过他,妈的,腿软:“书房在哪?”还好是一楼,不用走楼梯。柚木地板的棕红色令我一阵安心,挑高的客厅垂着拉里克的水晶灯,唯那圈皮沙发中间的方几上堆满了英文书,形形色色,经济学,金融类的,百科全书,统计学。然后对着大门傻眼,密码锁。

少年不再理睬我,径直坐到沙发上捧起一部什么大辞典看得认真。我无奈地走向他。

“借个电话。”

“不借。协议上没这条。”头也不抬。

我愤怒了:“本小姐是自由公民!”

“没人限制你的自由,就在这房子里,随便你做什么。”少年抬起头一脸严肃状:“你脾气很大,庄浩杰那么斯文,有你这么个表妹,哼。”

我懒得再说话,当午夜游魂四处看看,的确出不去。既然随便我做什么,我饿了,吃饭总行吧。跑进厨房,看了半天只能是下个日本速食面。刚烧开水,厨子就突然出现接了过去:“小姐,我来。”

一搅和小姐我罢吃,喝了点果汁,游魂飘向一间间大房间,书房,健身房,儿童游戏室,我大概是在梦游吧,想悄悄找一个笔记本都找不到。最后一间,推开看看,再没有回去示弱吧,我想上网。斯坦威钢琴。太好了,半夜惊魂,叫你这厮看书能看进去!我试了几个音,非常纯正,烦不了了,希望杰在隔壁能听见我愤怒的唐璜的回忆。看看手指,23种深度技巧,这一次可以把握到位么?杰,双钢琴,我们就奏唐璜的回忆吧。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一下,丝毫没在意身后幽深的目光。宏大,气势张扬迫人的伟大的李斯特,欣赏吧,小姐告诉你有些东西是有钱买不到的,保证你这架斯坦威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惊人的音声。

最后一个音消失,浑身是汗。杰我亲**的钢琴王子,听见了么?斜眼看一眼黑衣少年靠在门边,身边还有穿着睡衣的谢远?是这个名字么?我是不是把孩子吵醒了?谢远微笑,柔和的表情让我饥肠辘辘暂时有了些些暖意,然后大力鼓掌:“不愧是钢琴世家,唐璜的回忆,脱谱,了不起!庄小姐真是了不起!”

黑衣少年冷笑一声:“是么?拉赫玛尼诺夫D小调第三来一次?”

我愤恨地闭一下眼睛,看着自己略微颤抖的手指,握拳祈祷一下,四十分钟,我搞不定,还没有琴谱。又要躺三天?

谢远正欲说什么,黑衣少年走近几步:“去吃饭。”

谢远也靠近一步:“庄小姐,这种消耗太大,厨房准备了一些素食,稍微用一些?”

耳边传来清晰的钢琴声,拉赫玛尼诺夫D小调第三,我亲**的杰啊,只有你有能力弹!伤感的缅怀,无奈,彷徨又坚定。谢远和黑衣少年一时都侧耳倾听。杰的琴音太好,太卓绝,无伴奏的拉三啊,撕裂的,挣扎的,呐喊般的直入心魄的优美,我的回忆也瞬间来到,泪水横流,我要在第二乐章跟上,这是我们的双钢琴,在上海,夜半无人时分,咫尺天涯,唯音乐没有距离。稳定地含泪微笑一下,左手和弦而上,第二主题启示,我们一起再现第一主题的华丽缤纷,杰的琴音似乎有那么多余的一丝停顿,但旋即继续,浪漫三连音狂想曲在指尖流泻,A大调变奏中缓缓降至D调,终乐章,我切分和弦,让杰完成第一主题多次再现,先他一音进入G大调抒情,他配合地和声,先我一音转化快板,开始呈示部,非常和谐,非常有默契,发展部分我先至降E大调,装饰推进,他变形第一主题,由他单独完成第一乐章第二主题再现,我则自然而然的大型最急板在他的F大调快速活泼中奏响最强有力的结束。

然后我颤抖着笑了,有些默契居然是天生的。良久的沉默后我才意识到右手边还站着两个大男人,睥睨一眼,黑衣少年**声中:“快去躺倒!这种水平担心什么公演,”

谢远把纸巾递给我:“庄小姐,安德鲁只是在开玩笑,你还真弹,吃些东西休息?消耗那么大,您身体还未痊愈。庄先生虽然提及你们五一的节目,并未要求您这么辛苦训练吧。”

的确不用跟自己身体过不去,擦干脸上的泪痕,点点头:“谢谢谢先生。杰的演奏太好,我担心第一次会影响到他的名声。”

黑衣少年冷哼一声:“想出名拼命是应该的,别在我这里拼,免得你外公不顾身份地站在花园里骂大街!”

谢远知道我表情难看,连连道歉:“庄小姐,不好意思,安德鲁喜欢清静,在这里安心养病,平时不喜吵闹,您多多包涵。”

我已经恢复能自己走路的力气,离开琴櫈站起来,挺直地走到黑衣少年面前:“以我的经验看,你不就是出了场车祸么?运气好得可以,只伤了四肢,肌键恢复缓慢恰恰因本人意志力匮乏,少年,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本小姐拼命,只有一个人,值得本小姐为他出名,让他知道我还活着。明白了?晚安!”

我凛然地回到病房,躺倒,心潮翻腾不已。护士估计原本已经休息了,此时起来支了小桌架送来饭菜,我一看是西班牙蘑菇焗饭和松露白芦笋,笑了:“庄先生送来的?”

“是的,庄先生说小姐练琴累了,霍少爷称晚上太晚了,明天再让他见您。”

我点点头,吃的开心:“你们谢先生脾气好好啊,跟我表哥一样。”

“谢少爷是很好很好的人啊,陪着霍少爷一年多了。------”护士打住,见到黑衣少年和谢远一起进来,立刻老实出去。

小姐我认真吃饭,斜眼看看两人:“本小姐吃饭也这么好看?”

“庄小姐,安德鲁是想跟您-----道歉。”

我大笑:“不必不必,寄人篱下嘛,应该的,身在贵府,小姐我再度深刻体会自由之可贵。再待下去,反社会基因怕被激活。”

那位霍少爷嘴角牵动,眯起眼睛看着我:“吃完我送你回庄府,以后死活不管了。谢远,你给庄浩杰打电话,让他开门等着。”

“好,我看庄家这几天团团转,还有德国领事馆的车来来往往不停,外办又给你电话了,留着庄小姐的确不太合适。”

“你话今天特别多,去打电话。”

我稀里哗啦吃完,赶紧穿鞋,看来就应该蛮横一点,这家伙欺软怕硬,我也摆出一副冷眼:“这两天打扰了,明天送支票来,本小姐从来不欠人人情。”

少年终于恼怒,小姐我开心死了,得意地看着他。

“支票?丫的还从来没见过女人给本少爷支票!快滚!”

我大力鼓掌:“小姐我穷得只剩钱了。少爷您居然京片子那么溜?得,不用上国家京剧院-------”冷不丁听见北京话,我也拐上那多年不用的儿音,下意识的国家京剧院,眼泪差点冲上来,末末的生日,那一天,国家京剧院。记忆奔涌中。

谢远一把拉住我:“庄小姐,我送你。”他已经换过衣服,西装一套,雅人一个啊。我回神跟着他到大门。

“谢先生,这几步路我还能走,这是我的手袋?”

“是啊,庄先生关照您可能需要。”

我马上拿出瑞士银行旅行支票簿,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找到签字笔,撕下一张背书,交给谢远:“我不姓庄,有空来看我们公演。”说完立刻沿着小径跑出去,刚出玻璃围墙,就被杰一把搂在怀里。

“亲**的,我想死你!”

“我也是,杰,你怎么可以把我扔在疯子家里啊!”我故意说得大声说得嗲。

“那个疯子有全套医疗设备,家里跟医院一样啊!说是什么车祸后不愿意呆在医院里,才搬来的。别提了,快回家,爷爷好几天都没好好睡觉了,吃东西了没?拉三,我们是真的默契天成啊,我们必须亲上加亲啊!公演我们就奏这个如何?你会一举成名的,然后我又树立了无数情敌-------不行,还需仔细想想。”

“记住,公演票送一张给谢远哈,这个人比较好说话,还很文雅。”

“你是不是又把他迷得神魂颠倒了?情敌每天无数电话啊,他过不来,他急着对付沈青莲,沈青莲已经在美国了。票肯定没问题,VIP座位,凯西,我还算是比较有名的,这点面子主办方会给的。”

我们一路相拥回到庄家大宅,走在花园小径上,灯火通明,安娜已经迎上来接过我的手袋,我示意快帮我手机充电,下意识看一眼花园另外一边,草坪的夜灯光线里,那霍少爷怕是被我气得不轻,站在那里手中执着一支烟,点着并不吸,冷冷地看着我。我心中暗骂,疯子!

抱着电话给弗雷德里克电话,他那边正是中午,听见我的声音,哽咽。

“凯西,你平安?”

“当然,我很好很好很好,弗雷德里克,我很倒霉,一到上海就经历一次触电,不过现在没事了。”

“杰说了,他临事不太稳定,语无伦次,我的凯西坚强勇敢举世罕见,不会有事的。”

“还是你懂我。不跟你说了,这里很多人庆祝我康复呢。”

“好,**你。”

不等我说话便收了线,可能忙。跟着杰拜见了庄爷爷,老爷爷很可**,说每天早锻炼便在花园唱京戏骂邻居,说邻居是北京人,晓得是在讨骂,我笑死。

可能大家都没怎么好睡,这一晚日上三竿我才起来,见到杰还穿着睡袍,抱着橙汁猛灌。

“凯西,差你的随从帮忙,整理了个琴房,两架琴需要大场地,我把爷爷的花房临时改造了,就在后花园,练琴?拉三?我怕你会累。”

“协奏要是有小提琴就好了。”我喃喃,想起弗雷德里克。

“情敌在为你工作,我陪你玩,哈哈。来看看?”

“你还是快点换衣服吧!”

于是我们在花房里就着香气把经典名曲都用双钢琴和了一遍。渐渐熟悉彼此的技巧和情绪宣泄的支点。

如此这般一天,到黄昏谢远才打了电话给我。杰把电话给我的时候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谢远迷上我了,我扔了个靠垫给他拿起听筒。

“谢先生。”

“庄---------先生的票收到了,谢谢,还有我想请教小姐芳名?”

我笑死:“你仔细看看宣传手册啊。”

“看了啊,只说神秘嘉宾庄浩杰先生与CF小姐。”

原来是这样啊。

“我保密行不行?”心中想到应该看看我的网上灵堂了。

“-------当然,这是您的自由。”突然他的话筒似乎被夺走了,深重的**:“你解释一下,CF什么意思?你支票背后CF什么意思?”

疯子,我挂了电话。

杰见我面色不对,不由问我为什么,我草草解释,他笑得意味深长:“你知道隔壁家的业主是谁?”

“谁?”

“周进山。”

我愣住,难道谢远是--------哈哈,不可能,姓都不对。

“凯西,周进山的第二任儿媳和这个楼盘的地产商是合作关系。那个谢远和霍什么的,估计是亲戚,借住在这里的,周家人很少出现,不过我的亲戚也参与了开发工作,现在早就做别的项目了,你要是关心,我跟谢远聊聊,对了,你现在有脸书了,情敌专门请人打造的,可惜中国上不了,不然你看看。我也想看看。”

“难怪你放心把我扔在人家家啊!”顿时后悔这么早溜回来,没有找到末末的蛛丝马迹。

“谢远想登门拜访你,估计买了什么礼物表示道歉。”

“不了,我的笔记本呢?”

“灵堂?对啊,这几天昏头了,快看看。”

点击网页,M留言了,两天前,我激动不已,一个邮箱。杰貌似比我还激动:“快点想想该说什么,快想想,快-------请他来看表演吧,我让人预留票给他。现在五一长假,他应该有空飞上海吧。”

“你就这么确定他在北京?”

“如果我是他,就是在巴西也要来啊!或者,我们今天去香格里拉住?看浦东夜景?明天回来练一下琴,后天公演完了,我在这里办个聚会?花园聚会?”

安娜突然出现,拿着行程表:“小姐,您耽误了领事馆招待晚宴,延后到5月2号,五月四号您有德国总商会上海分会的冷餐会。”

杰接过扫了一眼,叹息:“宝贝,弗雷德里克是要忙死你,走吧,先去香格里拉。老窝在家里还真当公演一回事呢。他帮你订了四季,我取消了,那边路太拥挤,市中心,混乱不堪,又在修地铁,嘈杂。”

我点头,取了手袋,安娜又捧着首饰盒过来,我拆下祖母绿,换一套蓝宝石,她笑着替我扣好项链,将首饰箱锁好自己拎着。庄爷爷听说我们去住酒店也不反对,觉得西郊虽然安静不太适合年轻人,让我们好好玩玩大上海。

临出门想起还没有发邮件呢,晕乎乎的,杰意识到了,一上车就点开笔记本,商量了一下,告诉末末来香格里拉,有奇迹在等他。邮件是以杰的名义发的,署名是CF的朋友,为示不开玩笑,写明了CF的全名,凯瑟琳费劳尔。堵在延安隧道的时候,回邮便来了,杰看的瞠目结舌,直接把笔记本递给我。

“沈思建你想来上海就来,别尼玛寻少爷开心,这几天少爷就想揍人,你个死东西IP地址就在上海,少爷没工夫往香格里拉,要来就自己死过来。”

我也瞠目结舌。杰安慰我:“可能国内流行这种语言。”

我耸耸肩:“算了,让我想想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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